我把眼睛转到一边，还是忍住了：“王总，你还是签一下字吧。”

    王慧点了点头，见到正事，还算认真了点，签了字之后把出货单推给我，微微皱眉道：“不过仓库的货可能不够了，二十万件出货，确实不是数目。”

    “差多少呢？定金已经打过来了，最起码先发两万件吧。”我思索道：“不过后续要快点。”

    现在年底，北方那边还好，属于冬天。到了明天开春之前，这批货要全部到王芷思上，她好卖到北方，去快速回笼资金盈利，毕竟两千多万的巨资，王芷思也有压力。

    王慧想了想：“你等下，我给蒋婷打个电话。”

    王慧打电话的时候，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半年前，我头一次站在这个办公室的时候，王慧对我还是居高临下的态度，我以前的经历没有什么作用，想在她这里干，就得让我从一个销售员做起。

    而只用了半年，我现在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出王慧的办公室。

    基本上的事，王慧都会用商量的口吻和我话。

    这算是有进步吗？

    我心里乐了乐，神思回来，注意听王慧和蒋婷的谈话。

    王慧没有直蹦主题，而是先聊了聊生活上的事：“婷婷，最近怎么样？”

    蒋婷笑道：“王总居然给我打电话了，还可以吧。你呢？最近有没有再找新欢？”

    办公室里挺安静的，王慧也没有刻意避着我打电话，所以听的很清楚。

    “现在哪有新欢呀？”王慧咯咯直笑：“倒是你的心肝林逸，就在我面前呢，你要不要和他几句话？”

    王慧完，一双媚眼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老脸一红，蒋婷微微停顿：“你别胡八道，我和林逸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把电话给他吧。”

    “给你，电话。”王慧把递给我，翘着丝袜二郎腿玩味地看着我。

    我和蒋婷大概有几个月没通电话了，是在她知道我打定主意要和刘翠翠结婚之后，就刻意不怎么和我联系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就不联系了。

    突然和蒋婷对话，我还有点紧张，倒是蒋婷那边沉默了一下，先道：“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你最近还好吗？”

    就怕熟悉的人突然的问候，就怕突然的关心。

    我心里一软：“我在王总这干的挺好呢，你呢？”

    “还算顺利吧，我现在回总公司了，人事斗争比较厉害，没办法分心，要不然肯定去江宁那边看看你。”蒋婷又笑着问道：“听王慧，你年底就要结婚了？哪一天？也不给我发请帖，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2月3号，回老家办，地方太远了，你还是忙工作。”我连忙不用，蒋婷可以算是我人生里的贵人，帮了我不少。

    “王慧主动给我打电话，肯定没好事，怎么了？”蒋婷又把话题转到这上面。

    我把电话递给了王慧。

    王慧开始要货的正事。

    蒋婷有点为难的道：“加工厂那边也没有这么多货了，年底供货比较紧张”

    王慧皱起了眉头：“那现在还有多少？”

    蒋婷道：“好像还有几万件库存了，你要是着急我让这边安排发货，你先应急。”

    “我的姑奶奶”王慧颇有点得瑟道：“多亏了林逸，我最近借了四千多万的订单，你这点货哪里够啊，现在人工加材料一件多少钱？”

    蒋婷那边似乎并不意外，我有这样的成绩，笑道：“他能有这样的成绩，都在意料之中。现在成本上浮了百分之二十。”

    “二十？”王慧有点犹豫：“怎么上浮了这么多？”

    “人工费用涨了，另外材料价格也涨了。”蒋婷道：“当然，之前的库存五万件，还是按照原价给你。”

    王慧先把五万件订了下来，迟疑了一下：“那我考虑一下价格吧，这两天我再给你回复，婷婷。”

    王慧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正是需要货的时候，突然涨价了？”

    有的时候价格会有点波动，也正常。

    “现在还要多少货，才能补上订单的口子？”王慧把最近的出库单扔给我，让我我算算。

    我算了一会：“扣除五万件原价的，子月直播那边，还有王芷思凯撒宫这边，加上零碎的订单，至少得二十二万件，南方冬期短，春天早，过完年天起很快，市场就会恢复需求量，加上以前的老客人，最少准备三十五万件货吧。”

    “也就是还有二十七万件的口子。”王慧露出了焦虑的神色：“二十七万件，按照原价将近四千万，现在价格上浮了百分之二十，那就是五千万，比之前多了一千万的货款。”

    我点了点头，王慧的焦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似一件单价上浮百分之二十没多少，但是数量起来之后，比之前就多了千万计的本金。

    但这是作为公司老板王慧需要考虑的事，而不是销售人员的我该考虑的。

    王慧似乎有点犹豫不定，自己思考去了，打发我出来去发货。

    我看了看表，都快到下班时间了，今天是发不了了，晚上准备好，明天去给王芷思送货。

    好在库房那边是两班倒，今天不知道不是杨大哥的班，正好和他聊聊天。

    我拿着出库当去了后面的库房，探头一看，是我有段时间没见的张永梅。

    张永梅看到我也很意外，见四下无人，猛地一下抱住了我：“死鬼，你可算来看我了。”

    我之前答应张永梅没事会来看她，但是最近工作和家里的事情比较多。

    我笑道：“这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张永梅笑道：“没事，王考上大学辞职了。杨大哥在另外一个班，给我分了个姑娘，今天没什么事，她要谈恋爱，我就让她先回去了，现在有监控我也不怕丢东西，一个人晚上也行。”

    张永梅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傻大妞。

    我笑道：“我是来提货的，这单货可不少。”

    “我看看。”张永梅接过货单看了看，惊喜道：“两万件啊！你开大单了？”

    我心这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张永梅用拳头敲了敲我的肩膀夸奖道：“我就知道你能行，不是一般人。”

    比起和王慧待在一起斗心眼，还是和张永梅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更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