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连哄带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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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

    江胜清穿过来,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家师父悬崖勒马。虽然他不能直截了当地出未来即将发生的事,但身为大师兄,他有的是法子将师父带离陷阱。

    什么十二宗共荣,不过是高玉的又一出把戏罢了。

    他哄骗其他宗主,甚至哄骗那些不周的二愣子们参与到其中,最终可不是为什么共同繁荣,而是为替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替罪羊罢了。

    真到了清算的时候,他这个双沾染鲜血的伪君子却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抬眸看着不远处的高玉,江胜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嘴里道:“家师最近身体不大好,高宗主要是有什么想的,但请和胜清就是了,胜清如今是玄照宗的掌事,只要不是天塌了,胜清都能做主。”

    听江胜清这么,老练如高玉,如何不知道这是托辞?

    再了,高玉本来就不信任江胜清。

    他一直觉得江胜清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子很有问题,总是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注意,之前任长青匆匆归还灵骨和幻胎时,他就怀疑过是江胜清捣的鬼,只是一直找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据。

    不过,如今到底是玄照宗在承办龙门宴,高玉即便是不想给江胜清面子,也得给他身后的玄照宗面子。

    所以他只是轻轻出了一口,侧身将后头昏迷不醒的裴云英带进来,:“没有什么大事。想必云英将檀楼捣毁一事江侄已经知道了,来日我云林宗会将檀楼复原,并帮玄照宗达成一事,以表弥补之心。”

    做长辈的,话到了这份上,江胜清总归是要请人进去坐一坐的。

    这一坐,便到了夜里。

    高玉想方设法地想要从江胜清的嘴里打探任长青的消息,而江胜清背脊冒汗,严防死守,绝不给高玉半点儿会。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任长青大半夜不睡,举着灵控牌过来找江胜清,人刚进院子,声音就已经传去了里屋。

    “胜清啊,这把我怎么就又输了?你给看看,是不是你这东西坏了?”任长青都已经鸡皮鹤发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连鞋都没穿好,就闯进了屋里。

    任长青这样子,倒是不怎么显老。

    “他修为不退反进,这几十年恐怕有什么奇遇。”高玉如此思量了一下,起身拱向任长青一礼,喊道:“任老哥别来无恙啊。”

    “哟,高老弟啊。”任长青是个乐呵性子,连忙拉着高玉到一旁,笑嘻嘻道:“你瞧瞧,这可是我徒弟弄的宝贝,好玩得紧呢。”

    不大不的方块由白色边框包裹着,当中是一些灵动又富有色彩的人儿,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打架。

    “这倒是新奇,如何得来?”高玉虽然敷衍,但声音倒是听不出破绽。

    别跟江胜清有什么纠缠。

    看到任长青里的东西后,系统大约清楚了江胜清的来路,但它不知道江胜清头有没有系统,若有,它不能作出损害同僚的举动。

    它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一下高玉。

    “怎么,他有什么问题?”高玉心头一紧。

    没什么问题,但这人油嘴滑舌的,不好对付,你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高玉只当系统过分心,没放在心上,转而与任长青闲聊道:“任老哥最近忙什么?龙门宴这么大的事都不见露面的,这是打算培养江贤侄了?”

    任长青眯着眼睛一捋胡须,哈哈笑道:“胜清能独当一面是好事,我也乐得清闲了。”

    江胜清已经被高玉斜了好几眼了,但他只当看不见,撑着下巴坐去任长青右边,看他们闲聊。

    任长青这老头子不定已经被江胜清给糊弄了,既然他已经退出了渎神计划,你其实不用强留他。

    余音在昏迷的裴云英体内,听了个明明白白。

    渎神。

    这两字何其凝重。

    “任长青的晖音决于我有大用。”高玉短促地回答完,又开始和任长青攀谈。

    如此一聊,直过了半夜。

    坐旁边百无聊赖的江胜清也不知怎的,突然打起了瞌睡。

    “任老哥,你可知道最近楚国的事?”高玉一勾唇角,口头的话题来了个大转弯。

    任长青聊到兴头上,猝然被这么一转移话题,愣住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略有耳闻,胜清还派了好些人过去帮忙,但杯水车薪啊。”

    依任长青之见,楚国的问题出在根系上,不斩草除根那就后患无穷。

    “我这儿有些消息,任老哥愿意听吗?”高玉指尖把玩着一颗玲珑玉球,他屈指一弹,那玉球飞去半空中,噗的一声化成了一副画卷。

    画卷中的是楚国。

    “如今楚国已经暂时安稳下来了,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笨法子。”高玉朝后一靠,翘着腿继续道:“要知道,这一切的根源,皆是在当年任老哥非要留下的那恶胎之上。”

    高玉对任长青,可谓是连哄带骗。

    余音从旁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爬起来给高玉几刀,可她只能忍着。

    不忍则乱大谋。

    “高玉,你的意思是——”任长青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斜眸看着高玉,疑问道:“余音已经死了,她纵然有不周的血统,经过你这三千年的分化,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去在楚国作祟才是!”

    轰!

    一记炸闷雷在余音的脑海中炸开。

    乱麻似的思绪将余音扰得呼吸仓促了几分,她立刻收气屏息,却已经晚了。

    “谁!”高玉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不由分地兜袖落下了一个禁制,既防着人往外跑,也防着外面的人进来,“识相地就立刻滚出来!”

    任长青没有察觉到那个稍纵即逝的气息。

    他心中百转千回后,认为高玉既然敢这么,就是已经十拿九稳了,当下连忙抬去拉住高玉,又问道:“你、你打算怎么办?当年是我太过优柔寡断,留了她,却不敢养她,只能求着你照顾她这三千年属实属实是我的不是。”

    到这时,任长青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