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救
吴村以北是玄照宗所辖区域,以南则是观叶宗。
高玉故意空出吴村来,难不成是不想玄照宗会被观叶宗发现吴村背后的秘密吗?
深思熟虑之后,裴云英继续将自己的灵力一点点沿着脚下泥土探出去,她不会主动要求开挖棺材,毕竟村民们脸上的惶恐和畏惧是真实的,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悄悄地查。
余音没能在余囊城里找到余阙的遗骸一事对裴云英来是非常在意的,尽管余音脸上表现得十分不在乎,可裴云英还是能感觉到,余音很不开心。
这个不开心的原因,起码有一半是建立在怀疑有人捷足先登之上。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余音三人已经安全地离开了冲庠所设的法阵,当他们马不停蹄地往吴村赶时,却发现江胜清留下的玉牌已经无法联系上裴云英等人了。
“可能只是术法的影响。”囚玉看余音变得焦躁不安,忙把江胜清的话复述了一遍,“不光是术法,若裴云英他们有事,也有可能没察觉到你联系她,不是吗?前面就快到了,远远看去宁静得很,没有什么问题的——”
囚玉的话没能完。
因为他发现,本该出现在草甸尽头的村落,竟是原地消失了。
林逸御剑俯冲过去,绕着空地转悠了几圈后,回来道:“还好,不是消失,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能在上空察觉到法术波动。”
余音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握着骨剑的微抬,再落时,万丈剑光倾洒而出。
“你这么个蛮横打法不行。”囚玉叹了一口气,匆匆追上去,劝她:“不是消失就好办,总归只是禁制或法阵之类的,以裴云英和骄阳的能力,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侧头,对上余音冷若冰霜的视线,下意识就哆嗦了两下。
吴村外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无形无色的罩子,余音的每一剑都只能造成震耳欲聋的咚咚声,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
挥出第三剑时,余音突然停下,扭头对林逸道:“你站在我对面去,那块石头那儿,并与我相同时间挥剑。”
“那我呢?”囚玉指了指自己。
“你站在旁边观察,我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剑气与术法落在屏障上的时候,并不能捕捉到全部的流纹和走向。”余音完,等待林逸到位。
林逸当然是立马就跑动去了距离余音有五丈远的地方,问:“这样够不够。”
见到余音点头,林逸眼观鼻鼻观心,真正是做到了力度角度和朝向都与余音一模一样,就在这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难以察觉的痕迹被双方同时的击打所放大,碎如流萤的金色波纹在半空中来往滑动,像是覆盖了层金色的大
“这是”囚玉困惑了,他也没见过这种东西,起码没有在不周谁上见过。
余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她方才第一剑劈出去的时候,黑龙引就发出了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尖啸声,紧接着那些流萤波纹便闪烁消散,快到几乎难以察觉。
第二剑的力度被余音刻意加大,可引发的流萤波纹同样没有维持多久,且散落的点便是余音剑气的落点。
所以才有了先前余音对林逸的吩咐。
囚玉想了想,闭上眼睛,等到他再睁开时,金色的竖瞳内倒映出了万般光华。
原本被遮蔽的村落在余音和林逸同时挥出的剑气作用下,在囚玉龙睛的注视下,终于献出了原形。也是到这时,他们仨才看到,吴村上空密密麻麻地漂浮着身穿艳丽华服的双髻童子。
林逸看得头皮发麻,收问道:“这什么啊?妖物还是魔物?”
既不是妖,也不是魔,更不是鬼怪之流。
事情要倒回到裴云英刚刚将灵力深入地底的时候,她本身就因为动用灵力而感觉到不舒服了,更别吴村底下还有相当浓郁的怨气。
怨气最集中的地方,正是吴胜所的,当年重新给那些红木棺材下葬的地点。地底的棺材多达数百副,不管是外表还是内里都十分正常,没有什么邪术的痕迹。
躺在棺材里的也不全是孩子,还有大人和老人。
与其这些棺材像是白五所提及的借子阴术,不如是这些亡者更像是一家人,一大家子突遭横祸、却被妥善下葬的人。
这些可怜的亡者死相倒是异常安详,显然周遭的怨气并非出自他们,只是他们不腐的尸体让吴村的村民误会了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
怨气来自那里?
裴云英过去除魔的艺并没有因为修为跌堕而生疏,可变故就在她打开第一个红木棺材的时候发生了。
仅仅是撬开那棺材的一条缝,汹涌的怨气便突然咆哮着冲撞向裴云英,引得裴云英急忙收回灵力,张嘴就呕了一滩污血出去。
场面混乱不堪。
白五急了,赶忙起身去喊隔壁的骄阳,村民们则是慌慌张张地起身,想跑又不敢跑。
来不及了!裴云英深知自己刚才定是触动了什么,她甚至来不及出声提醒白五,就迅速合掌叩指,以术护持己身,以法纳身前凡人。
吴村上空的屏障有一半是裴云英的功劳,剩下那一半,便是如蝗虫般蜂拥而出的诡异童子。
“别怕”裴云英擦了擦嘴边污血,目光透过屋顶看向空中云集的东西,:“领着你的乡亲躲好,凡事有我们。”
那厢,匆匆过来的骄阳看到裴云英这副模样,不由分地就把她按倒了。
“刚才做了什么?”
“你们修行者的性情也太难猜了,都这种情况了,还想着保护他们作甚?各人有各人的命。”
“别动,亏空成这样还敢偷偷行动,过会儿余音知道了,保不齐要连我——”
轰!
骄阳冷眸甩,将那个打断自己啰嗦的鬼东西给射杀在了窗框上。
“都要怪的。”
完,骄阳卸了裴云英的下巴,接着一拳塞进了裴云英的嘴里,无数兽影顺着她的臂源源不断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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