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小小,我割腕了
“妈,我没钱了”
秦暮雪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一个时之内,连续哭了好几场,如此高的频率堪比丧葬队专业人士。
尤其她每一次哭,并不像丧葬队那种只有哭腔,却不掉一滴眼泪的假哭,她的哭,完全是痛彻心扉的真哭,所以这种哭恰恰极耗体力和心神,以致秦暮雪起身的动作,也不由自主放缓不少,身体像大病初愈般松软无力。
不过她也确实饿了。
早上。
她妈自己跑区门口吃了早饭。
回来时两空空,也不给她带点。
而昨晚更不要谈,她妈买了两笼笼包,又煮了只够她一个人吃的稀饭,根本不理她。
秦暮雪只能饿着。
半夜肚子饿,想找点吃的,发现家里连面条都没有。
这种情况,其实不止昨天,自从她报警举报她弟弟赌博的这几天,她妈就对她充满敌视,这就直接导致秦暮雪的生活一直处在饥饿或更饥饿状态中。
一方面。
她一开始因为李牧的事,心情一直处在低落之中,根本没什么胃口。
等想吃点东西,她妈做饭又不多做一点,每次只做自己的饭,吃完后的锅底就像被狗舔过一样干净。
“没钱!?”
秀儿一愣。
刚燃起的母爱,瞬间熄灭,脸色一冷,道“那你就别吃饭了,回你自己房间将门关上,继续哭”
完。
秀儿根本不给秦暮雪缓冲的时间,转身走出房间。
秦暮雪吸了一下鼻子。
或许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自己母亲的态度,秦暮雪并没有感觉秀儿的话有多刺耳。
拖着虚弱的身体,秦暮雪走进厨房,在她妈那一声声宛如鼻窦炎患者的冷哼声中和白眼中,打开橱柜拿碗盛了一碗米饭。
“一分钱没有,还吃这么多,刚才怎么没哭死”
秀儿忍不住骂了一声,道“一天天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要哭,等我死了再,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们这对姐弟,早知道这样,三十多年前哪怕你爸付不起二百钱的打胎费,我就在家里将你弄死,更不会为了生你弟弟,在玉米田躲了两天两夜”
秦暮雪充耳不闻。
被骂的次数多了,她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更连反驳一下的念头都提不起来,用医学的专业名词来讲,这应该叫“抗体”。
将米饭放在桌子上,秦暮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不伤心了!?”
苏诧异看着吃着红烧肉的秦后妈。
她一只脚搭在桌腿上,另外一只脚盘在屁股下面,这种吃饭姿势很不雅观,偏偏觉得舒适。
在李牧面前,她可不敢这样。
因为李牧那人脾气古怪,规矩多,她稍微放松一点,立马敲桌子提醒她,如果她不及时改正,就开始赶人了。
一点情面也不讲。
现在好了,李牧没在这里,她终于又可以潇洒了。
除了搭腿之外,还开了两瓶啤酒,一边喝,一边问道“被你妈这么,你也吃的下去!?”
“我再不吃,就饿死了”
秦暮雪揉了揉红肿的眼眶,回道。
“那就死啊”
笑着道“你不是想死的吗!既然想死了,那跳楼或饿死有什么区别!?结果还不一样”
“”
秦暮雪愤恨道“我现在很饿,你等我吃饱了再谈死不死行吗!?”
“你厉害”
苏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即将面前一瓶啤酒推到秦暮雪,调侃道“喝吧!吃饱喝足了再死,也算没白活一场”
秦暮雪胸口一疼。
放下筷子,恼怒盯着苏。
“哎!”
苏仿佛没看秦暮雪,她抿了一口啤酒,先是幽幽一叹,接着自顾自道“李牧早上带周老师回家了,他们今晚肯定住在一起”
秦暮雪胸口的疼痛,瞬间转变成搅疼。
“李牧星期一就会和周老师领结婚证,他这次回去是专门拿户口簿的”
苏将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嘴里发出愉悦的声音,继续道“民政局一进,从此各归一方,以后再相见,他就是别人老公了”
秦暮雪的掌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红肿的眼眶中,又泛起泪花。
“有的男女睡过同一张床,喝过同一杯水,牵过彼此的,也曾一夜到天亮,却没能走到最后”
完这一句。
偷偷给自己点了赞。
这是她以前看宫崎骏动画片时记住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用处。
虽然她根据原句做了一丢丢的改动,但感觉自己改了之后,意境明显得到升华。
例如。
“也曾一夜到天亮”。
原句应该是“也曾,谈一夜的心”。
觉得这很不符合现实。
因为谈一夜的心,明显只有话痨才会干的事,正常人谁会聊一夜。
其实。
以的想法,“却没能走到最后”也不适合李牧和秦暮雪的情况,可她暂时还想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只能将就用着,等哪天想起来了,再给她的秦后妈听。
“我不吃了”
秦暮雪再也吃不下去了。
抹了一把流到脸颊上的泪水,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秀儿脸色很难看。
她看了苏几眼,想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口。
一顿毒打。
让她知道,这个姑娘终究是她惹不起的狠人。
“我在电饭煲里给你留了饭,你一会起来吃,我先去派出所看看你弟弟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理”
吃完午饭。
秀儿站在门口交代了几句,提着包包就出门了。
临走时。
她转身朝还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吃着午饭的苏扫了一眼,心里暗骂一句:“最好吃撑死”
“切”
苏注意到秀儿这个动作,不由讥笑一声。
两瓶啤酒喝完,打了一个饱嗝,一脸惬意的摸了摸肚子,随后斜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因为早上起的太早,加上刚才又喝了两瓶啤酒,导致她困意涌了上来,靠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个时后。
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迷迷糊糊张开眼,她就看到她的秦后妈,捂着腕站在她的身前。
“,我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