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病灶内的脓液导出，许洄溪用纸捻将药粉送进瘘口，药捻留置下来。

    其间妇人咬牙隐忍，汗珠滚落，却是一声不吭。

    “好样的！”许洄溪赞许地：“不要动这根药捻，明天我会来替你换药。”

    “大夫，自从怀孕之后，我胃口一直不好，您再帮我开个口服药的方子？”病人：“我要赶快好起来！”

    许洄溪奇怪：“你没有怀孕，胃口不好是因为服用药物太多伤了胃。”

    病人很是失落，神情沮丧。

    她的月经已有四个多月没来了，全家上下都为此高兴，以为怀孕了，没想到居然不是。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安慰她，也有人问许洄溪是不是诊错了脉。

    “确实没有怀孕，”许洄溪安慰她们：“只要病治好了，一切都会正常的。”

    担心病人瞒着她乱吃药，许洄溪给了病人几粒健胃消食的药丸，骗她：“这药既能调经，也能健胃，每天一粒，自然会好。”

    段玉裁没走，正跟一个少年下棋，得到禀报许大夫出来了，他一推棋盘站起来。

    少年急了，隔着棋坪拉住他：“喂，你输了！别想赖！”

    段玉裁急着要走，笑道：“我输了，改天请你吃饭！”

    少年满腹狐疑地看着他：“喂，段公子，你不对劲啊！不就是一个大夫么，值得你这么紧张？”

    段玉裁僵了一下，掩饰道：“当然紧张了，千金易得，好大夫难寻！”

    他哈哈大笑着离开，心里也有几分奇怪。

    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明明祖母的病已经好了，他又何必在乎一个大夫？

    可是，他就是在乎，怎么办？

    借口许洄溪是自己推荐的大夫，表示要对卢家负责任，段玉裁只要有空，就陪着许洄溪去卢府。

    许洄溪为病人换药，他就跟卢铉在外院呆着。

    七天之后，病人的瘘管完全愈合，胃口也恢复正常，每天能吃一大碗饭。

    “许大夫，我我癸水来了！”许洄溪检查完，病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脸上泛着红晕。

    许洄溪笑了笑：“好啊，恭喜你了，这就可以备孕了。”

    另一妇人笑道：“许大夫当真是妇科圣，你可知经你诊治，柔惠郡主怀孕了？”

    许洄溪还真不知这事，不过起柔惠郡主，她就想起白如冰和李珩的事，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许大夫，许大夫？”

    被打断了思绪，许洄溪一怔，下意识地露出笑脸。

    “许大夫可诊得了心悸不寐之疾？”

    心悸不寐？

    许洄溪心里一跳，随即垂下眼帘掩饰兴奋的神情：“能！”

    在卢家的另一个院子里，许洄溪见到了心悸的病人。

    院子里和屋里都很安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下人们走路都轻轻脚的。

    丫环进去禀报，好一会儿才出来，轻声细语地对许洄溪：“许大夫可以进去了，不过，您动作轻一点，别吓着姐。”

    病人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被几个丫环团团围住，一个个都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有人提前给女孩子交待过，她心翼翼地看着许洄溪，躲在奶娘怀里不敢作声。

    女孩子开始时还有些抗拒，许洄溪脸露温和的笑意，动作轻柔，她便胆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