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当即急了：“你怎么不告知我一声？”

    灵谷声音极其虚弱：“我不想吵醒你。”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傻傻的为人着想。

    而博弈日日与他同床共枕就是为了照看他，怕他生产时，没有人知道，出现什么意外。

    “来人，快去找接生大夫。”

    博弈吩咐鬼仆。

    鬼仆忙不迭的去找鬼医。

    “疼你就喊出来啊，我不会生气。”博弈对灵谷道。

    生产极浪费体力，尤其灵谷身体还虚弱，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喊了。

    只是粗重的呼吸着，在使力。

    博弈目光落在灵谷的身下。

    灵谷的身下被毯子裹住，裹裤已经被他脱了，放到一旁，明显裹着毯子是怕丢羞。

    毕竟博弈就见他身边，可是……

    “这样不好生产。”博弈扯去灵谷身下裹着的毯子。

    此时的灵谷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计较丢羞的问题，人正在用尽全身力量生产。

    博弈看向门外：“鬼医怎么还没有来。”

    仆人忙回道：“回禀大王，鬼宫中的鬼医今日有事出去了，奴们又去找其他的鬼界医师了。”

    博弈听了想骂人，可是骂人也无济于事，大夫不上什么时候能找来，可灵谷马上要生了。

    遂博弈命只能亲自为灵谷接生了。

    博弈懂医术，对生产这一块也有了解，遂他道：“速速去一盆温水过来……”

    博弈开始为灵谷生产做准备。

    他撸起衣袖，用毛巾净了手，便充当起来接生婆，为灵谷接生了。

    “加大力气，婴孩露头了。”

    看见婴儿的头后，博弈不由吁下了一口气，还好没又是一枚蛇蛋。

    不然他这个接生大夫都感觉丢人。

    接生下来一个蛋。

    灵谷闭了闭眼睛，也庆幸三娃不是一个蛋，但马上人又被悲伤笼罩。

    即便不是一枚蛋，可他也没有能力保住这个孩子。

    想到此，泪水像溪一般的流淌了下来。

    “怎么忽然不生了。”博弈专心为灵谷接生，并没有发现灵谷在无声的哭泣。

    一听博弈的话，灵谷忙咬住下唇，使劲起来。

    “力道不够，再使劲。”

    “方法不对劲。”

    博弈紧皱眉头，“力道用的不对，那是白白浪费体力。真不知道你前两胎，是要浪费多少力气。真是笨死了。”

    的确，灵谷再生第一胎时就已经将体力消耗的差不过了，若不是周尧的帮助，他第二胎根本就无法生出来，然周尧没有博弈这般的生硬，灵谷用错力道就是他，而是一直在鼓励着，为灵谷助产。

    博弈是急脾气，且脾气又臭又硬。

    灵谷被他训斥的，嘴瘪了瘪，但不敢分神，继续努力生产着。

    可依然是在错误的使力。

    博弈被气的够呛，但却忍住没有发火，他道：“吸气顶力向下用劲，就像大号时用的力量一样。”

    …………

    折腾了一晚，黎明时灵谷终于生下了第三胎。

    灵谷被累的脸如水洗了一般，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他强撑起眼皮，要去看刚生下的第三胎。

    他的三宝宝。

    可是灵谷实在太虚弱，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昏了过去。

    博弈目光权权盯着灵谷生下来的三胎，脑中充斥着对夜幽冥的仇恨，旋即朝门旁守着的仆人命令道：“丢去忘川中河中。”

    “哇哇哇……”

    潇潇秋意，万物衰退。

    沉睡了一个月之久的灵谷拧了一下眉尖，“疼……”

    身前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旋即灵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他一睁开就瞧见了博弈。

    “醒了。”博弈站在他床边，细看之下眼底有几分凌乱。

    灵谷吃力的起身，浑身无力的靠在床头，虚弱的道：“我睡了多久？”

    “一个月。”

    “什么？”灵谷登时急了，“他……”

    “没死。”博弈断了灵谷的话，很清楚灵谷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只是化成了一条蛇，仙界那头想趁他化形最脆弱之时，攻下魔界，杀了他。”

    灵谷又要着急，却听博弈又道：“妖界宫司野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出兵支援魔界，还亲自上阵，带领妖兵妖将与仙界对抗。”

    灵谷知道宫司泠是为了他。

    更加的感觉亏欠宫司野。

    而宫司野出兵增援魔界，是因为他知道灵谷已经不到一年的寿元，遂不想让灵谷留下丝毫遗憾，出兵去帮夜幽冥，保护着夜幽冥。

    他知道，灵谷不想看到夜幽冥有丝毫危险。

    灵谷去求博弈，为了就是让夜幽冥安然无事。

    听到博弈的话，灵谷提着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此刻，他垂眸看去自己已经瘪下的肚子，“我的孩子……孩子他……”

    “丢进了忘川河了。”博弈冷冷道：“七日后我们便成婚，到时……你还可以怀上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心如刀绞，痛的灵谷喘息困难。

    转瞬人便再次昏死了过去。

    待灵谷醒来时，博弈已经不再他身边，但一直有仆人细心着伺候灵谷。

    喂给灵谷调养身体的药，还是一些补汤。

    灵谷吃的很少。

    现在吃东西对灵谷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被饿死。

    但博弈为他安排的膳食，营养很丰富。

    让他身体不再虚弱，还……

    灵谷垂眸望着身前晕湿的一片。

    还散发着膻腥的奶香味。

    “我怎么还有这个？”

    灵谷好奇的自言自语。

    正常生完宝宝，宝宝长时间不喝，它就会没了。

    他生完孩子，博弈就把他的孩子扔进了忘川河中，一个月的时间，它早应该没有了的。

    莫非他的体质与旁的灵狐不一样？

    灵谷正在疑惑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绿绿走了进来。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灵谷眸子落到绿绿的肚子上，他的蛋蛋没有这般大。

    “狐狸。”绿绿揉着肚子，“我快生了。”

    绿绿犹豫一刻，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盒子，在灵谷面前开。

    灵谷望着盒子里碎掉的蛋皮，灵谷认得这些碎掉的蛋皮，是蛋蛋的。

    绿绿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他道：“抱歉狐狸，我没有将蛋蛋孵化成功，他在中途就爆开了。”

    蛋类因为温度没有掌控好，便孵化不出来胚胎，变成清黄混合的混蛋，时间一常，便会有一部分因为变质而爆开。

    灵谷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这无疑对他又是一个击。

    一连三个孩子相序出事，对他的击，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治愈的。

    半晌，灵谷才从悲痛中回神，摇了头，他道：“这事不怨你，绿绿不用自责。”

    灵谷站不稳，便坐在了床榻上，他抬手指了指身边，“坐啊绿绿。”

    绿绿依言坐在了他身边。

    灵谷垂眸看向绿绿鼓起的大肚子，抬手想去摸摸，却被绿绿避开了，他道：“待出生了，就将宝宝抱给你看。”

    灵谷不知道绿绿为什么不想让他摸。

    但也没有多想，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感觉还很容易的进来。

    并且他昏迷了一个月，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绿绿就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博弈放我进来的。”绿绿道：“我求了他好久好久，一进来正巧你醒来了。”

    灵谷皱了下眉，没什么。

    他又问道：“你与宫司野如何了？”

    绿绿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怎么样，你离开后，他越发的不理我了，头些日子又带领着妖兵妖将去支援魔界了，其间连报个平安都没有给我。”

    灵谷从绿绿眼中看到了他的愁闷，也看到了……几分陌生。

    不知何为，他忽然感觉绿绿很陌生。

    “那个……”灵谷迟疑一刻，“那个不是你统领妖界吗，他怎么还领着兵将去支援魔界了。”

    绿绿静了片刻，抬眸真诚的看向灵谷：“灵谷，夜幽冥他给了你无尽的痛苦，我是你的朋友，便也恨他的，所以我是不想让妖界去增援魔界，可是宫司野并不这般想，他威胁我，若是阻止他，就……就与我永不相见。”

    灵谷默了默道：“绿绿，我昏迷这一个月中是有意识的，只是像被关进一间黑屋中，无法出去，遂我在这期间，想了许多事情，也想通了许多事情。”

    到此，灵谷轻轻吐了一口气：“绿绿，凡事都不要刻意勉强，那样你并不会开心，爱一个人不是非要与他在一起……”

    “狐狸。”绿绿断了灵谷的话，“我明白你讲的道理，可是你没有听过当局者迷吗，我就是那个局中人，我走不出来了，也不想走出来了。”

    绿绿摸着肚子，“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绿绿抬眸目光变得凌厉，去问灵谷：“狐狸，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孩子，在父亲身边幸福快乐的成长吗？”

    他的这一句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戳灵谷心头。

    灵谷怎么不想啊，他想他的三个孩子，能在夜幽冥身边健康快乐的成长，可是他这个没用无能的爹爹，一个孩子都没有保护住。

    灵谷眼在流泪，心在滴血。

    整个人都被无尽头的痛哭萦绕。

    虚弱单薄的身体颤抖的不像样。

    “对不起。”绿绿忙向灵谷道歉，“是我控制不好情绪，言错，伤害到了你。”

    “我去喚鬼王。”着，绿绿像灵谷鞠了礼，又道了一句：“我对不起你，也不求你能原谅。”

    言毕，绿绿转身疾步离开。

    灵谷望着绿绿离开的方向。

    刚刚绿绿的情绪几近失控！也异常激动，更是向他一连道了两遍歉，可前后两遍道歉却不像是一件事情。

    灵谷还没来不得及想明白，博弈便带着鬼医快步进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博弈问道。

    绿绿只对博弈了灵谷不舒服，并未哪里不舒服。

    灵谷摇了头：“就是身体发虚，这会好多了。”

    博弈不放心，吩咐鬼医为灵谷诊治。

    “主是生产亏虚所治，需要调理身体，静养。”鬼医道。

    完，他看了一眼博弈，是欲言又止。

    博弈皱了一下眉头，旋即随着鬼医一同出了房间。

    灵谷身体虚弱，便躺在了床榻上休息。

    出了房间，二人走了一段路程，博弈心事重重的止住了步伐。

    鬼医在他身边恭敬的道：“大王，臣是冥医，都是给没有活气的鬼看病，不擅长给人医治，看不出主的寿元亏损多少，所以您还是请一位……”

    “你也看出他的寿元微弱？”博弈断了鬼医的话。

    鬼医忙应道：“是，但无法确定主的寿元耗损到什么程度，还能活多长时间。”

    与博弈一般，只看出灵谷寿元耗损严重，却不知他还能活多久。

    但看灵谷现在的样子，不容乐观。

    博弈皱起眉头：“你下去吧。”

    他并没有再找其他医师，因为博弈知道，寿元耗损是无法补充回来的，就算医术再高，也是回天无力。

    尤其在灵谷产后昏迷中，博弈用神识已经探查过灵谷的灵海，发现灵谷元神破损严重，阴识也没有，只有阳神是完好的。

    博弈也知道了灵谷是朱颜的转世，尤其他是鬼界之王，对阴阳元神魂魄熟知。

    元神就是灵魂，灵谷的灵魂破损是因为上一世朱颜的自毁元神所致。

    楚连华用出最大的能力，也只是保住朱颜不灰飞烟灭，但却让这一世灵谷的灵魂破损严重，即便灵谷不经历这一次的生产亏损严重，也不会长寿，更是不会有下一世。

    而灵谷没有阴魂，也就是上一世的记忆。

    灵谷不是正常通过地府投胎转世，所以阴识并未留在地府，若是留在地府，博弈一定是可以查到的。

    但博弈猜到了灵谷的阴识，也就是上一辈的记忆在那里。

    人死了后，都会留恋着给过他幸福快乐，让他最难为的地方，亦或是人。

    所以……

    灵谷的阴识，也就是上一世朱颜的记忆，就在夜幽冥身上，他一直跟了夜幽冥三百年之久。

    不过，纵使博弈清楚如此，他也不算将灵谷的阴神找回来。

    他爱的人是灵谷，而不是上一世的朱颜。

    他不是夜幽冥，连自己的爱都弄不清楚，还要想灵谷恢复上一世的记忆。

    这一刻，博弈眼角泛红。

    元神受损已然就是不治之症，迄今为止，没有可以挽救的方法。

    所以他没有算听鬼医的建议，再寻大夫，去确定一番他的寿元还剩下多少。

    确定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回天乏力。

    非但无法救治，还要一天一天数着日子，到他生命枯竭的那一天，是有多么痛苦。

    博弈整理了一番情绪，转身行去了灵谷的卧室。

    “吱呀”一声，灵谷从浑浑噩噩中被惊醒。

    博弈望着灵谷日渐消瘦，苍白的脸。

    生命力慢慢走向衰竭的人是格外的嗜睡，却又睡的极为不踏实。

    “你回来了。”灵谷坐起身。

    “我可以答应你两件事情。”博弈忽然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可太过分，譬如马上救夜幽冥。”

    闻听博弈的话，灵谷愣怔一刻，好奇问道：“为什么忽然要答应我两件事啊？”

    博弈皱眉，不耐烦道：“你废话真多，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答应你就是答应你。”

    灵谷弱弱的缩了缩肩膀，隔了几息后他心翼翼的问道：“你可以放了魔女吗？”

    上次夜幽冥在绞杀玉卿和巫隐时，讲出魔女并没有死，只是被博弈关了起来。

    灵谷一直记在心头。

    “可以。”博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灵谷。

    “谢谢你。”灵谷兴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

    博弈的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的脸上，“第二件事情吧。”

    灵谷脸上的欣喜慢慢淡去，转瞬眉尖细细拧起，但又马上松开，偷偷拿眼瞟了瞟博弈，旋即嗫嚅道：“我……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灵谷口中的他，博弈再清楚不过是谁了。

    空气陡然好似凝固了一般。

    灵谷紧张的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知道他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出了口，他太担忧师尊了，想去看看他，哪怕只看一眼就好，确定师尊没有……死。

    灵谷在鬼宫中，是与外界隔离的，虽然博弈夜幽冥没有死，但灵谷还是担忧着，揪着心。

    他并不是不相信博弈的人品，就是对深爱之人的担忧，总想着看上一眼，心中才能踏实。

    灵谷的话出后，博弈半晌都没有吱声。

    此刻，灵谷知道博弈是又被他给气到了。

    是他不知好歹，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袍摆中尾巴卷了卷，灵谷开口刚要向博弈道歉，却听博弈道：“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

    完，博弈气咻咻的转过身起去，“不许穿他喜欢颜色的衣裳，也不要与他亲近，距离要时刻保持一米远。”

    罢，起步离开房间，将房门“嗙”的一声，关了一个震天响。

    灵谷眼眸含泪，知道博弈对他其实很好的。

    鬼界的遁地术，不比魔界的御风术慢。

    遂半天的时间，博弈便带着灵谷避过守卫，来到了夜幽冥的寝宫前。

    不过，还是没有避过宫司野。

    宫司野将仙界的军队退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妖界。

    而是住在了魔宫，每日去看看化成原形的夜幽冥，嘲讽他一番，再自嘲一番，最主要的，他在等灵谷，料定了灵谷回来这里。

    此刻，宫司野懒倦的靠在门板上，他望着灵谷一身只有鬼界王后才能穿的黑底红莲华袍，不由“啧啧”两声道：“东西换成黑色装束到是妩媚的很呢，别有一番风韵。”

    目光落在灵谷的肚子上：“宝宝……”在看到灵谷变得潮湿的眸子时，宫司野顿住，瞥了一眼博弈，转移了话题：“你师尊现在变得有些吓人，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别害怕。”

    完，宫司野站直身，给灵谷让了路。

    心跳不断加快，灵谷深呼吸一口气，让他不要那么紧张与坎坷不安，旋即他瞅了一眼博弈，便提步向着门前走去。

    在走近宫司野时，灵谷抬眸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话。

    宫司野则是将他最温柔的眼神给了灵谷。

    迈进房间的那一刻，与灵谷大体想象中的一般，他并没有被吓到，更是没有害怕。

    床榻上之人是他的挚爱，无论变得有多可怖，他都不会害怕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望着那条盘旋着正在吐着蛇信子的红腹黑身巨蛇，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师尊！”

    灵谷声音颤抖着出这两个字来。

    这一声，引起了巨蛇的注意，血一样的红瞳，盯向了灵谷。

    “师尊，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灵谷痛苦的道：“三个孩子都……死了。”

    灵谷无力站稳，跪了下来。

    像是罪人一般的跪了下来，嘴中不断喃喃：“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须臾间，一道凉风陡然袭来。

    还不待灵谷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灵谷已经被巨蛇缠绕起来，卷了过去。

    灵谷惊道：“师尊？”

    他不知道夜幽冥变成原身后，还有没有意识存在。

    若是不存在意识，那么这一刻他便是极危险的。

    此时，就见灵谷单薄清瘦的身体，被黑漆漆湿滑的蛇身盘旋，不断转动在收力，让灵谷感觉到喘息困难。

    那一双妖异的红瞳与灵谷对视，像是在审视着灵谷。

    见此，灵谷吃力的道：“……师尊，是我……灵谷啊。”

    灵谷不想惊动博弈和宫司野，怕他二人因救他而伤害到夜幽冥。

    毕竟一条蛇再如何有攻击性，也不敌鬼王和妖皇的强大修为。

    不断在灵谷身上收紧的蛇身停住，好似听懂了灵谷的话。

    布满鳞片的蛇头缓缓移进灵谷，吐着腥湿的蛇信子。

    灵谷一慌，不知他要做什么。

    惊恐的去挣扎，却被蛇身缠绕住，无法动弹。

    下一刻不由让灵谷狠狠的了一个冷战。

    明白了什么。

    更是清楚了夜幽冥已经恢复意识，但因为魂灵反噬，尚且不清明。

    灵谷咬住下唇，忍受着。

    室外，宫司野手中拿着酒瓶，饮着酒。

    博弈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那扇阻隔他视线的门板。

    宫司野轻叹一声，道：“已经选择了让他们见面，又何必那般的纠结，在意呢！”

    博弈冷冷瞥他一眼，并未做声。

    宫司野喝空了手中酒壶，开始把玩手中的酒壶，“真没礼貌！”

    明显是因为博弈不与他搭腔。

    博弈仍旧不与他话。

    宫司野又道：“现在我们可算是合作关系吧！”

    博弈瞟他一眼，不待他话，宫司野先他道：“绿绿以为背着我，与你合作，我便不知晓了，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