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受封昭信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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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着顾师父教孩子们练武觉得有趣,就跟着学了些,不想竟派上了用场。

    阿鲁格是顾师父斩杀的,我也就是身子轻巧,跑得快些,趁机点了几堆火而已。”

    彭连英大手一挥,很不赞同。

    “诶,你的功劳,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兰舟,你放心,等班师回朝,本帅定然如实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叶兰舟哈哈大笑:“我已是一品夫人,在女子之中,也算是位极人臣。元帅既然有意提携后辈,您且瞧瞧顾长淮。

    他若是能入得元帅的眼,在此战中出上些微薄之力,也算是我江府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后生。”

    彭连英连声赞道:“顾护卫武功高强,英勇无惧,深明大义,实乃可造之材。本帅麾下昭信校尉胡英战死,本帅有意令你接替胡英之位,你可愿意?”

    昭信校尉是个正六品的虚衔,没什么实职。

    给顾长淮一个虚衔,算是有个参与军务的名分。

    顾长淮看了眼叶兰舟,她投过来一个赞同的眼神。

    顾长淮单膝下拜,铮铮然道:“长淮定当奋勇杀敌,不负元帅提携之恩。”

    彭连英双手搀起他,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依你的本事,只要好好干,必定前途无量。”

    “谢元帅。”

    叶兰舟浅浅而笑,眸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满意。

    总算这一番苦功没白费,一切都如她所料,进展顺利。

    之后,只要她再帮着顾长淮多立几功,等他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家安安心心带孩子了。

    黎沐侧眸望着叶兰舟,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越看越窝火,越觉得叶兰舟跟顾长淮之间肯定有猫腻。

    到了知州府,叶兰舟跟彭连英了声招呼,要回房休息。

    “兰舟,顾校尉,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其他人随本帅去正厅,商议战术!”

    北燕的火烧得太大,站在城楼上,能清楚地看到半天火光。

    东黎将领人人精神振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出战,乘胜追击,把北燕个落花流水。

    远哥儿对彭连英:“祖父,我想瞧瞧师祖去。”

    “你师祖累了,先让她好好睡一觉,你明日再去见她。”

    远哥儿皱了皱眉头,难得的违抗命令。

    “我就去同师祖几句话,片刻功夫即可。”

    不等彭连英答话,他就大步朝西跨院跑去,追上叶兰舟。

    “师祖!”

    叶兰舟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笑道:“你不去商议战术,来这儿做什么?”

    远哥儿眨了眨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语气。

    “徒孙想着,师祖必然有要事吩咐,特来听候差遣。”

    “哦?我有什么要吩咐你的?”

    远哥儿眉梢一挑,递给叶兰舟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师祖明日不带徒孙去筹措粮草吗?”

    叶兰舟一怔,失声笑了,戳了下他的脑门子。

    “机灵鬼,真是一点儿也瞒不住你。”

    远哥儿比叶兰舟还高些,被她戳着脑门子笑骂,他就一脸娇憨的笑,跟孩子似的,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徒孙若不机灵着点儿,如何能随侍于师祖身侧?”

    他随着叶兰舟去采办粮食,知道叶兰舟是将粮食收进神仙洞府中运回来的,猜到她很可能会把北燕粮草也收进洞府中,带回来为我军所用。

    但她需要名正言顺地将粮草拿出来,唯一的法子,就是带他一起去置办粮草。

    “那你快回去睡一觉,明日天亮之前,咱们便趁着夜色出发。”

    “好,那明日卯时初,徒孙再来恭候师祖。”

    叶兰舟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远哥儿心满意足地走了,直接去正厅。

    正厅里,大伙儿正热火朝天地商议战术。

    远哥儿进去之后,走上前道:“启禀元帅,师祖有命,明日卯时初带我去筹措粮草,请元帅允准。”

    “往南到均州、潞州的粮草不都被你们买回来了么?上哪里筹措粮草去?”

    彭连英拧着眉头,心情沉重。

    虽叶兰舟烧了北燕的部分粮草,涨了士气,可东黎军中粮草短缺,该怎么饿肚子,照样怎么饿肚子。

    远哥儿眼皮子都不眨,张口就来。

    “头先去筹措粮草时,师祖已同各家粮铺定,让他们从远处调粮食过来。”

    “既是已经与人定,那明日你们便去吧。可要派人随行?”

    “那倒不必,人越多越招摇,若是教北燕细作知晓,那便糟了。”

    远哥儿面不改色气不发喘,扯谎扯得一本正经。

    “师祖烧了北燕粮草,燕雄此刻不定多恼火呢,还是隐秘些好,以防万一。”

    彭连英老谋深算,七十岁的老将,竟被远哥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摆摆手:“那你去歇着吧,明日准时随你师祖出发。”

    “是!孩儿遵命!”

    远哥儿离开之后,各位将领纷纷对他赞不绝口。

    一个半大孩子,刚受了断手之厄,转眼间便能投身战斗,不辞辛劳奔波,尽心筹备粮草,这份忠勇无惧,便是能征惯战的将领,亦是肃然起敬。

    西跨院里,叶兰舟进入房间,刚关上门,吹熄油灯,正要进入空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没人应答,只有敲门声,砰砰砰响个不停,挺急促。

    叶兰舟蹙了蹙眉,点上油灯,过去开门。

    黎沐拉长脸,满眼怒火地瞪着她。

    叶兰舟疑惑地问:“王爷?有事吗?”

    黎沐梗了一梗,从她走,到她回来,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她对谁都和颜悦色,对远哥儿更是宠得没边儿了,偏偏对他不假辞色,半点好脸也不给。

    好几回他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可将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的每一幕反复思量好几遍,他敢肯定,他没做错什么。

    就是她对他有偏见!

    黎沐寒着脸不吭声,目光灼灼地瞪着叶兰舟。

    叶兰舟一头雾水,瞧着他模样不对劲,问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黎沐磨了磨后槽牙,梗梗地吐出两个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