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声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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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极致的震惊,以至于阿宝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听到的那句话的内容,只知道黄昏时分,空旷的四野响起了人声。

    脑海中又自动涌现刚刚经过的那片乱葬岗,阿宝抖了一下,脑袋左右转着,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干娘。

    何其:这棉袄也太粘糊了,怪不习惯的。

    何其往下换了一根树枝,坐到阿宝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再次开口:“我在这儿,上面!”

    阿宝闻言抬起头。

    阿宝年十三,还是一双孩子的眼睛,虽然眼哭得有些红肿,但眼神清澈。也因此,阿宝的眼中清楚地倒映着趴在老桃树上,一身长裙的少女,像是老桃树上开出了一枝花。

    秋日的枯黄渐起,这抹“春意”也格外美丽。树上的女子面带笑意,让阿宝一时忘了心中苦痛。

    何其见她不话,习惯地主动道:“你哭什么?告诉干娘啊。”后面的自称纯属逗姑娘。

    阿宝用鼻子吸了口气:“哼呼呼——”然后她呆呆地问,“你、你就是桃树干娘?!你好年轻啊,瞧着和姐差不多大。”

    “对了,姐!”阿宝一着急,伸出,拽住何其的裙摆,“干娘!求你救救我姐,我姐人可好了,救救她吧!”

    她原本就跪坐在地,激动起来,也是膝盖在地上磨着走。眼泪一颗颗,因为心急掉下来。

    本来还想让这丫头改口喊个姐姐的何其:

    算了,正事要紧。何其安慰自己一句,继续当干娘,柔声问道:“慢点,不用急,你家姐怎么了?”

    “我家姐是本县教谕之女,知书达礼,且待人十分善良,阿宝就是姐荒年捡到的。

    姐从前最瞧不上毕林文那种纨绔,可是这回居然要嫁给毕林文做平妻,还将我和其他丫鬟都赶了出来,、我们会勾引毕林文”

    阿宝起来就气:“姐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她讨厌的人?更别提还是平妻,那毕林文早就有妻子!姐才不屑做那等事!

    而且姐最是孝顺,怎么可能做出上吊逼迫老爷夫人的事,这件件桩桩,都不对劲。可老爷被气得不轻,已是放出话不管了。”

    性格大变。何其提取出一个关键词,问阿宝:“你家姐是完全不像之前那般了,还是提到那个毕林文才性格大变?”

    虽然都有问题,但何其例举的两种情况,第一种严重得多了,直接换了魂。而第二种是受到影响,更好解决。

    得将亲近的丫鬟全部支走,何其猜测是第一种情况,“换人”了。

    简单来,现在阿宝的“姐”很可能已经不是她的姐了。

    阿宝仔细一思索,越想越怕:“干娘,姐一点都不像姐了!”

    何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情况。

    要去救人,最重要的,是何其得想个办法离开树。

    还好不同于鬼仙台,鬼仙台是枷锁,大树的根是生存基础,不会那般苛刻。

    何其略一思索,问阿宝:“你身上有钱嘛?”

    “我带了!”阿宝赶紧把荷包拿出来,然后解开,咬牙把自己攒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干娘!我的银子都给你!”

    何其看着银光闪闪的漂亮银子:“乖,干娘要铜钱。”

    铜钱经人多,钱上附带的生气也最多。将自己和铜钱的气混淆,何其便能在铜钱流通之地临时行走。

    “啊?”阿宝一愣,又老实把铜钱倒出来。

    只是将银子装进荷包的时候,阿宝抬起头,怀疑她是不是看到了干娘“渴望”的眼神?

    一转眼,旁侧的树枝将灵活地将铜钱串起来,送回何其里。

    这神奇的一幕让阿宝再次呆住。

    树枝还能动?

    简直就像人的一样,这也太神奇了!

    干娘可真厉害!!阿宝眼中先流泄出惊讶之色,随即变成佩服和期待。干娘这么厉害,一定能将姐救出来的吧?

    何其表示感觉还不错,动树枝就好像在用自己的臂一样。

    就是当树的臂有点多,都可以单树表演一个千观音了。

    阿宝看到了希望,望一眼几乎快全部落下去的太阳,祈求道:“干娘干娘,我们现在去救姐好不好?今日正是成婚日,这会儿天还没全黑,肯定还没洞房呢!”

    何其把中铜钱按照方位抛下,最后一个挂在脖子上。

    “你还知道得挺多的嘛。”

    打趣一句丫头,何其让阿宝指路,往今日办婚礼的毕家去。

    阿宝被逗得红了脸,但心底却是刹那轻松起来。

    走在来时充满慌张的路上,阿宝一边带路,一边道:“干娘,我来的时候心里好怕。”

    “阿宝从被父母丢了,别人有事都可以找爹娘拿主意,我却没有。我被姐赶出来,好像天底下没地方去了,然后就想到了干娘。”

    丫头激动又感动,信誓旦旦道:“干娘!以后你就是我亲娘!”

    何其:倒也不必!

    她才十九,自己还是个靠妈养的废物呢,甚至以后还计划啃妹。

    但姑娘可怜巴巴的,又那么激动。

    何其被看得心头一软,伸摸了一把阿宝的头:“叫姐姐,你没看到我这么年轻嘛?”

    感觉到头顶温柔的,阿宝偷偷地在心里自责,从前供奉干娘、不对,是干姐姐太少了,只有拜干亲那日才来。

    往后她定要勤快些,乱葬岗也没那么可怕了。

    ***

    太阳落山,天色虽还未全部黑下去,但已透着暗色。

    走过乱葬岗,入了城门,今日万分热闹的毕府是整个县中最亮堂的地方。

    毕府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得整座府邸批上一层红芒。

    来往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阿宝站在毕府门口,混在人群里,有点儿心虚。

    何其在身后推推她,鼓动道:“阿宝,进去了。”

    阿宝看着前面还有两人,声问:“姐姐,真的能糊弄过去吗?”

    “怕什么,你姐姐是神仙!”何其吹了一句牛,又想到障眼法自己是头一回使,便又道,“被发现也没事,姐姐会带你跑的。”

    阿宝:干姐姐怎么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阿宝想到干姐姐是树仙,从未做过人,便放下了疑惑,鼓起勇气,拿着一张捡来的红纸,当请帖递出去。

    迎宾的知客笑着收了,见阿宝还不走,问道:“您可是还有贺礼?”

    她的银子才不给毕府。阿宝摇摇头,跑似的跟上前一个人。

    毕家人行商,府中一派富贵之气,行走的路上还铺有红布。一时人来人往,阿宝便显得不起眼了。

    何其拿主意,又用障眼法带着姑娘溜进后院。

    进了后院,一下安静下来。

    何其问:“毕府有两个少爷?我刚刚听到有人婚事后延一个时辰,兄弟两一块办喜事。”

    阿宝点头:“对,是有两个少爷。只是那二少爷比毕林文还纨绔,听是花楼的常客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瞎了眼。”

    “倒也不用瞎了眼。”何其道,“不定同你家姐一样。”

    阿宝听到自家姐,恨恨地捏进了拳,咒骂道:“天杀的,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害人!老天爷真该开眼,一道雷劈了他们才是。”

    何其再摸了摸丫头的脑袋:“先找到你家姐吧。”

    办婚事,后院最热闹的便是新人的院子。

    何其故技重施,和阿宝进了院子,最后来到新房屋外蹲点。

    只见新房大门紧闭,门前四个高大的壮妇人,几乎将门口全部堵死。

    但凡来人,都被打头的妇人摇头冷面拒绝,竟是什么都送不进新房。

    这下就算何其能使障碍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进不去一扇关着的门。

    阿宝正暗暗咬牙,就被何其一拉,绕到了屋子后方去。

    阿宝看着木墙,低声道:“姐姐,这是墙啊?”

    何其:“这是木墙啊!”

    何其现在很自信,感觉但凡是木头做的,都可以由她掌控。这种自信,源自物种的神奇性,就好像她能用虎吼压制泰迪,是一种自然道法规则。

    而何其跳脱的脑回路,恰好能将这点利用上。

    何其将指按到木墙之上,在上方画了一个大圆,然后搬开划开的一方圆木,成功潜入新房!

    两人刚进了正房,迎面屏风转角就走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中提着一个桶一样的东西。

    这丫鬟和何其都愣住了。

    可何其反应更快,冲上去,一掌拍在对方脑门上。

    阿宝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想到她干姐姐反应那么快,也没想到那只温柔摸过她头顶的,也好生威猛!

    何其拍晕了这丫鬟,但没来得及抓住丫鬟中的桶。

    恭桶“砰”地落在地上,里面带着臭味的水飞溅。

    惊得前面的女子出声。

    “弯月,怎么了?”是个娴静的女声。

    阿宝听得眼眶一热,是她家姐的声音!

    下一秒,阿宝怀里多了个人,何其把她拍晕的丫鬟丢给了阿宝。

    何其自己则迎着走向屏风转角的女子——今天的新娘子。

    何其晚了一步。

    女子似乎是很胆,离得屏风很远,几乎是站在两米外,伸着头看后面,已经看到了阿宝。

    但好像也没晚。

    因为一身红衣的女子满脸惊惶,花容失色,抿了口脂的红唇明明张开了,却没有一丝声音从嘴中出来。

    人惊吓到极致,嗓子会失声。

    ——这新娘子竟是吓到失声了。

    何其将对方嘴捂住,很不理解。附在新娘子身上的“鬼”都敢占人躯体了,怎么胆子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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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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