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云渡流血,沈苍上前一步，运转功法——

    “我的伤势，非双修不可痊愈。”

    闻言，沈苍的停在半空,抬眸看江云渡一。

    只有双修才能疗治的伤,可能是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太短,闻所未闻。

    江云渡知道他心有疑窦,抬翻转，拂袖他身前。

    沈苍搭在他腕间脉搏。

    灵力的确滞塞，气血也不稳，像受伤的迹象。

    江云渡道“如何。”

    沈苍看了看周围“先回去再。”

    刚结束一场战斗，这里处是清战场的碧云天弟子，大概碍于江云渡，没敢靠近，但也不是交谈的地方。

    江云渡不置可否。

    沈苍于是御剑脚下，还没站稳，身轻轻一重。

    他回头。

    江云渡负立，上他的视线,眸光不由偏移稍许,语气仍是淡淡“走吧。”

    沈苍唇边微有笑意，回身御剑往碧华宫方向飞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自然又所当然的作风,忽然让他想起江叶青。

    和江云渡仅仅的几次短暂相处,比较起来,两的性格有很多相似之处。

    江叶青。

    江云渡。

    沈苍笑意微敛，隐隐间似乎有什么灵光从脑海一闪过。

    “了。”

    身江云渡的声音打断沈苍本就没能及时抓住的思绪。

    他回过神，也已看险些错过的峰顶。

    碧华宫前,戴面具的左护法和灵真正在等待。

    轮回相关的也只有这两个知情，想必是江云渡的亲信，加上之前左护法在山下就听江云渡的话，才特意去请灵真，沈苍没避开他们，带江云渡一起落地。

    “宗主！”看两一起赶，冯桓不觉得意外，继看江云渡唇边未干的血迹，面具下的脸带语气遮掩不住的紧张。

    他记得清清楚楚，离开之前，主子的伤还没有这么重！

    灵真也面色肃穆“尊驾请移步。”

    江云渡道“我的伤，有沈苍一即可。”

    灵真眉头又跳了跳。

    方才与绝尘天一场大战，在许多看来也许心惊动魄，他略有薄力，看得江云渡其实稳占上风，并不十分惊险。

    且绝尘天心存诡计，一败即退，未曾缠斗，按，江云渡不该受伤才是。

    如今江云渡受伤，以至需要旁帮扶。

    在他印象里，除次情劫，江云渡从不受援。包括他在内。

    他也从未见过江云渡受这等重伤，讶然之余，难免谨慎多虑。

    绝尘天是一大强敌，若连江云渡都不是，保全修真界，可谓一场奢谈。

    是以注意江云渡唇角的血迹，他来不及顾虑其他，刻听这一句话，心间的疑云才豁然明朗。

    所谓受伤。

    也不过伤给一看罢了。

    “沈苍？”冯桓愣住了，“可——”

    ——沈苍修为远不及洞虚期的灵真，怎能为主子疗伤？

    他的疑惑刚嘴边，就被江云渡轻描淡写的点漆眸光狠狠噎了回去。

    一旁，灵真道“尊驾既有言，必是已有定论，贫道在无用，先行告退。”

    以江云渡性情，会用如段，足能让他明白，于情劫，江云渡已不再决意斩断。

    完，他挥无形的丝缕灵力缠绕冯桓，两一齐消失在大殿之前。

    江云渡并不在意两去向，正转身走向寝殿。

    看这扇房门，发生才不久的画面又轮番浮，沈苍咳了一声，才举步过去。

    “灵真修为高深，你确定不让他先帮你疗伤试一试？”

    江云渡脚下未停“我过，我的伤非你不可。”

    他右微摆。

    殿内地面铺满的一层厚重齑粉风卷残云般涌门窗。

    沈苍侧身避开，停在门槛前。

    江云渡补充一句“你功法特殊，绝无仅有。”

    沈苍了然“所以你才帮我？”

    江云渡回眸看他“帮你？”

    “我身上的情毒。”沈苍，“之前多杂，还没向你道歉。”

    江云渡眸光微动“各取所需，你不必道歉。”

    话落，他收回视线，并指微动。

    沈苍直觉右被空气拉扯，猝不及防，一脚跨进门内。

    下一脚也落地的瞬间——

    “砰！”

    房门猛然合起。

    窗上由内外，也一双一双随之紧闭。

    “”沈苍转身推了推房门，房门纹丝不动。

    “这边。”

    沈苍看过去。

    大殿空荡，一览无余。

    江云渡已走原本摆屏风的位置。

    在他边，一扇门徐徐打开。

    里面是崭新、几乎不曾有踏足过的寝殿。

    站在原地，沈苍看见里面银色的床帐，帐下是滚金线的豪华大床，另有香炉书架，各类摆设，做工都精美雅致，是轻易看不见的精品。但都不如这张大床来得嚣张。

    江云渡停在门边，谈起双修，语气和普通修炼没有两样。

    “这是双修功法。”一枚玉简夹在他指间，“你有益无弊。”

    沈苍无奈“江宗主，我好像还没答应吧。”

    话音刚落。

    骤然席卷的安静在两之间蔓延。

    江云渡抿唇收，指间的玉简倏地消失。

    “你不愿帮我。”

    听他语气里的变化，沈苍不由往前一步，又微顿“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毕竟只有道侣才会双修，如果你有别的疗伤方式，我一定照做。”

    “只有道侣才会双修。”江云渡看他，“你情毒发作时，为何不曾提及只言片语。”

    提起情毒发作，沈苍稍有些尴尬“那是意外，你——”

    “我从不强所难，”江云渡冷声打断他，沉脸转脚走向寝殿，“你走吧。”

    身有“吱呀”一声响动。

    沈苍轻叹。

    性格类似就算了，脾气怎么也如一辙。

    他闪身江云渡身旁，底无奈愈浓“一言不合就生气，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

    江云渡语气不变“我并非你道侣，既然你不情愿，我何必逼你就范。”

    他完就走，却留打开的房门。

    沈苍失笑，只好跟他的背影继续进去，无意看他左掌心垂下的珠串，心头一动。

    “我情愿。”

    江云渡脚下停住。

    沈苍走他身，牵起他习惯负于身的左，再他身前“但我有一个条件。”

    江云渡握串的力道微紧“什么条件？”

    沈苍把他的拉两之间，轻轻打开他的五指，露掌心熟悉的半块玉璧。

    “我的条件很简单，”沈苍，“告诉我这块玉佩的来历，还有轮回里发生的。”

    闻言，江云渡震开他的“这是两个条件。”

    沈苍当即改口“那我有两个条件。”

    江云渡沉声道“言无信，非君子所为。”

    沈苍轻笑“我不是君子。”

    江云渡看向他，没再开口。

    这样熟悉的沉默示威，沈苍又叹一声“只要玉佩的来历，这总可以了吧？”

    江云渡亲身帮他解毒，即便另有原因，这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消。

    何况江云渡受伤，他不可能袖旁观。

    他没有道侣，唯一双修过的象就是江云渡，一次两次都一样。

    只有一点。

    他和江云渡第一次双修时的一直是江叶青的字，还是让他有些头疼。

    不过看江云渡的样子，这件丝毫不放在心上。

    也好。

    把双修当成普通修炼，至少他江云渡都没有坏处。

    “可以。”江云渡转身，“双修之，我会告诉你。”

    沈苍看他走向床榻“在就开始？”

    “嗯。”江云渡床边坐下，见他还立在原地，搭在膝上的微微一动。

    拉扯从右攀爬至上半身，沈苍往前踉跄一步，前一花，下一秒就床边。

    “我自来。”他又咳一声，“不用麻烦。”

    江云渡摆散去无形灵力，眸光微敛。

    他搭回膝上的缓缓收紧，不被两察觉。

    沈苍坐在他身旁，听心跳乱了一拍，左紧了又松，抬起抚在他脑。

    江云渡转脸看来。

    第一次在清醒时就近看这双睛，沈苍脑海中有什么画面又一闪过。

    也许是轮回里的场景。

    相关的模糊记忆总是偶尔，他已习惯。

    在轮回中，他也许曾这样看这双睛。

    可在轮回之外，却没有更多更深的印象。

    原以为没有情基础，这样的亲密只是无根浮萍。

    但两度轮回带给他的不止是模糊的记忆，也有前这个难以言喻的奇异熟悉。

    “你——”

    沈苍唇角微扬，上微微用力，倾身吻住江云渡的薄唇，打断他没口的催促。

    江云渡脊背微僵。

    他看沈苍半敛的眸光，没有红芒，只剩清醒。

    不同于情毒所迫时燎原般的烈火，刻胸膛涌动的热流如真切，一路烧进血脉心间，烧得绵延滚烫。

    他的紧了又紧，按在沈苍腰背。

    “我们是不是曾双修过。”

    耳边含笑的低沉嗓音在唇上研磨。

    江云渡闭，不作回答。

    仅仅一个吻，他的呼吸已渐渐加重。

    沈苍没有追问。

    衣袂交缠。

    腰带悄然落地。

    —

    从灿阳高照，夜色深沉。

    寝殿内氤氲的浓郁炙热慢慢由盛转淡。

    沈苍没学双修功法，江云渡结束修炼，他随拉起被子盖在江云渡身上，从床上捡起不知是谁的里衣套上，起身坐在床边。

    江云渡看向他。

    沈苍想了想，直言“在可以告诉我了。”

    江云渡淡声道“何。”

    沈苍回身“玉佩的。”

    一层轻薄的白色里衣半穿在他身上，系带还没打结，前襟大敞，星点红痕新旧相加，随他动作间的肌肉纹流动，浑然不被在意。

    江云渡薄唇微抿，扫过枕边半块玉璧，又抬眸和沈苍视。

    沈苍挑眉“别你忘了。”

    “我没忘。”江云渡，从另一侧床边起身，背沈苍，才道，“不过玉佩的来历，我也不知。”

    沈苍“”

    他看江云渡仿佛直气壮的背影，笑意在唇边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