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有修改,加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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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里又待了一天, 陈满月和许明深才算离开。

    在他们之前,贺白卉和陆念因为有通告不能多留,向明霁和陆念也不想扰他们二人世界, 跟着一起走了。

    晚十点, 陈满月在房间里收拾着行礼, 突然她的电话来了, 是家里来的电话。

    许明深便顺手帮她将行李箱合上,扣好。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果然, 陈满月嘴唇微微发抖,她着“我马上回来”看向许明深,挂断了电话。

    她:“爷爷突发心梗, 张姨……现在正在做手术。”

    “我陪你一起回家。”许明深。

    两人开了四个时车前往机场,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到江城,终于在第二天正午落地江城。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睡,

    直到走进医院, 乘电梯时那一瞬的失重感才让陈满月回过神, 感受到一阵恐慌。

    许明深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去到重症监护室外。

    张姨正在长椅上坐着,看到两人过来便起身上前。

    走廊里十分安静,张姨低声:“手术很成功,在这里观察一晚,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陈满月点点头,想到张姨应该是在这里等了一晚, 便温声:“张姨, 您先回去休息,现在有我在呢。”

    张姨拍了拍她的手,替她捋顺鬓发, 温柔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多陪陪爷爷,啊?”

    将张姨送上车,许明深便折返回来,先去医生办公室里了解了具体情况,确认老爷子确实没什么大碍后才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走廊上,陈满月独自一人在椅子上坐着,手肘撑在膝上,正低头看着手机。

    许明深走过去才发现她是在给陈悬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女声,陈满月沉默着挂断了电话,这才发现许明深回来了。

    “张姨回去了吗?”她轻声问。

    许明深嗯声,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告诉她,“没事了。”

    陈满月松了一口气,便靠在他肩头倾诉着:“我爸的电话永远不通,我还常抱怨他来着……张姨得对,我该多回家陪爷爷。”

    着她联络了范绵,让范绵帮自己推掉了未来两个月的通告,而后又给向明霁一家报了平安。

    挂断电话以后,她有点迷茫,下意识看了许明深一眼。

    许明深问:“怎么了?

    陈满月没有话。

    许明深却好像已经看穿了她,:“把你现在在想的事先放一放。”

    陈满月茫然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些什么。

    “我一直在,”许明深,“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我来处理。”

    片刻后,他给姑娘擦了擦眼泪,,“睡一会儿?”

    似乎是突然放下心来,陈满月顿觉一阵疲倦袭来,阖目一瞬就被黑沉的睡意吞噬。

    许明深任她靠着,等她彻底睡熟之后便挪了挪,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睡得舒服一些。

    有医生过来,温和地:“那边有空床位,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在这里睡多难受啊。”

    许明深向他道谢,抱起姑娘便去了病房里,将她放在病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回到重症监护室守了一个下午,陈平醒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探望,许明深看着医生给老爷子做完检查,送去了VIP病房,这才去病房里叫醒陈满月。

    两人隔着病房门看了一眼又重新睡过去的陈平,便离开了医院,准备明早再来。

    -

    第二天一早,陈满月到的时候陈平已经醒了,正在病床上半躺着输液。

    老爷子年纪大了,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却还是没什么生气。

    一向硬朗的人突然病倒,瞬间就瘦弱下去。

    陈满月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来,就听老爷子哼了声,倒还是那个脾气:“还知道回来啊。”

    她听得鼻酸,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陈平这下有点手足无措,意识到她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然病倒吓到了,便生硬地哄着:“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满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握陈平枯瘦的手,“爷爷,往后我就在家陪您吧,哪里也不去了,不拍戏了。”

    “那我可嫌烦了。”老爷子,“看这哭哭啼啼的,护士都要赶你。”

    话虽这么,陈平还是回握住陈满月的手,安慰地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待得她把眼泪抹净了这才:“年轻人有爱好、爱拼肯干那才好,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爷孙俩聊了一会儿,陈平还很虚弱,需要休息,陈满月也没多缠着,合上门便离开了病房。

    中午许明深给陈满月带了午饭过来,陈平此刻也醒了,看到他便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许明深上前帮他把病床摇起来一点,喊:“陈董。”

    陈平笑:“现在还叫陈董,是不是有点见外了?”

    许明深便改口叫:“爷爷。”

    陈满月又有点想哭了。

    “正好你们都在,”陈平对许明深,“我们家月亮就是娇惯大的,性子难免娇了些,往后还要你多担待。”

    许明深:“她很好。”

    陈平笑了笑,“我老了,未来也没个定数,日子是你们两个人的,现在看来,我未来走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爷爷……”陈满月,“医生您好好的呢。”

    “话是这么,生生死死的事。”陈平抬手碰了下陈满月的手,“有些事得提前做好准备,集团那边我已经退下来了,过几天我准备做个遗嘱公证。”

    老爷子拼了半辈子,一步步将宝铭集团壮大,如今也不得不服老了。

    离开医院,许明深把陈满月送回了建安路的家,陪她待了一会儿便回了一趟公司。

    陈平住院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圈子,外头都在猜测宝铭集团未来该何去何从,更有甚者,已经将许明深当做宝铭的接班人来看待了。

    在医院守了一天,陈悬终于回来了,有他看顾陈平,陈满月便回学校了,外界的风风雨雨一概不知。

    这天是陈平做遗嘱公证的日子,陈满月翘掉了一节课准备过去医院,家里的司机李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她。

    宾利在路上疾驰,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手机震动了下,陈满月垂头看了一眼,微博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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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满月:“……”

    正在她准备将这条新闻转发给向明霁的时候,丁字路口横插出来一辆车,径直冲了过来。

    雨天路面湿滑,惯性之下即便急刹也会撞上。

    一瞬之间,陈满月只听得到耳边一片嗡鸣,恐惧使她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司机猛了一下方向盘,车身转,斜斜擦过那辆车,收势不住撞开了路边护栏,侧翻在树丛之中。

    陈满月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脖颈和肋骨都被安全带勒得发疼。

    雨越下越大,有人过来将她从车后座拖了出去,转移上了另一辆车。

    ……

    下午两点四十分,陈满月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公证人员再次确认道:“陈先生,现在是否开始进行遗嘱公证?”

    话音刚落,许明深的电话便响了,他了声抱歉,起身离开病房,正是陈满月来的。

    他接通:“路上耽搁了吗?”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声音,男人粗粝的嗓音带着点失真的电音,“喂,许总?”

    许明深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冷了下去。

    -

    陈满月醒来的时候,先听见的是外面的雨声,雨水砸在屋顶,显得她所在的地方更加空旷。

    她试着睁开眼睛,右眼眼底却是一片血色,左臂和肋骨都在隐隐作痛,想必是在车祸中受的伤。

    花了一点时间,她理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个地方是个废弃很久的工厂,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在她动作时,灰尘被搅动,扑进口鼻。

    “咳咳……”

    陈满月咳了两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很快就走了进来。

    来人有三个,因为他们背着光,陈满月眯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了领头的人。

    是徐欣。

    倒也不是很意外。

    陈满月双手被绑在身后,奋力坐了起来,问她:“你想要什么?”

    “你不用怕,我只是想拿到我应得的东西。”徐欣站在原处,轻掩口鼻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满月,“等老爷子公证结束,你就可以走了。”

    陈满月并不相信她,心里盘算着一直跟在身边的几个保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见她不话,徐欣便示意旁边两个男人上前。

    “想必你那几个保镖也快找到这里来了,你猜猜下一次,他们多久才能找到你?”

    陈满月心底腾起一股寒意,紧紧抿着唇,竭力想要镇定下来,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却克制不住地轻轻颤。

    一个男人走上前将沾有乙/醚的手帕捂上她的鼻子。

    陈满月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脚、眼睛和嘴都被胶带牢牢粘住,意识渐渐回笼,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辆移动的车子上。

    额头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开始流血,伴着一阵眩晕和心悸,车停了下来。

    片刻后,后备箱被人开,来人动作十分粗暴,将她拖出去后扛到了肩上,带着她走向了未知的地方。

    周遭雨声依旧,雨水混着额头上的血迹在她脸上划过。

    此刻她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将她放了下来,眼睛上的黑色胶带也被扯了下来。

    陈满月眨了几下眼睛,花了点时间辨认出自己现在正在一栋废弃大楼内,因为年久失修,这里到处都长满了青苔,雨水正沿着墙根四处蔓延。

    一个男人蹲下来把她嘴上的胶带也撕开,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抓紧时间,条子恐怕马上到了。”

    陈满月不由自主了个冷颤,恐惧之下语调都发颤,“只要放我走,条件任你们开,以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话到一半,她突然看到了那人手里的相机,瞬间明了。

    男人嘶哑地笑:“别紧张,只是给你拍几张照片,只要你们的人不轻举妄动,这些照片就永远不会流出去。”

    陈满月想逃,但她的手和脚依然被绑着,只能狼狈地跌在积水之中,而后,沾有乙/醚的手帕再次捂住她的脸。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呼啸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满月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黑暗缓缓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