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怀疑
谁知他出其不意,突然对她道:“原来你一点都不结巴。”
花悚然一惊,怔在那里。
糟糕,一下子忘记这件事。她脑中飞快运转,急急思量应对之法。
流氓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那是一双漂亮而聪明的眼睛,对着它,最好不要谎,否则谎言拆穿,将会十分不好看。
花慢慢的:“是,我并非天生的那种结巴。”
“哦?”
“我只是口齿迟钝,不善沟通。紧张的时候会结巴。放松时便没有事。”花继续。
“平常你很紧张?”
花点点头:“对。”
“为什么紧张?”流氓好像真的充满好奇。
花想一想,:“因为我讲话讲的少。怕出错。”
“为什么讲的少——你好像并不是寡言少语的那种人。”流氓继续追问。
花不知如何答:“讲的少就是讲的少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流氓没有做声了,她正以为此问题就要到此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又来一句:“她们不愿和你讲话还是她们不准你多讲话?”
花花了半分钟,弄明白他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
她又是慢慢的语速,“都不是。我时候口齿愚笨,自己不愿与人话而已。”
“哦,这样。”他终于停止发问。
谢天谢地,再问下去,她真要招架不住。
她没有实话,撒了一点似真似假的谎。她真的不擅沟通,那是因为从与人交流甚少,在这方面的确有所缺乏,不过不要紧,以后还可以提升,没有关系。
可是,她的寡言,她的木讷,她的结巴,这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她越寡言,越木讷,越结巴,邬云就越瞧不上她,就越放心。花便越好过。
就这么简单。
这是她的一个秘密。
关于生存和生活的秘密。
短暂的沉默,两人一时无话。
花怕流氓又突然蹦出什么问题来,率先破静谧,“你,那个,你不是很能架吗?”
她即刻发现自己找了个非常不恰当的话题,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了,就得完:“春燕,你能一个十个呢。”
流氓毫不谦虚:“不假。”他斜睨她:“你想什么。”
花慢慢:“居然这么厉害,今天怎么不跟他们呢。”
直接就逃了,逃的这么狼狈,大半夜在荒山野林里饥肠辘辘。
流氓勾勾唇,带上一点温和的笑意:“他们今天有多少人?”
花想起那条长长的车龙,心中估量:“至少二十吧。”
流氓笑的更温和:“哦?二十。十的倍数。所以还什么,我傻啊!”
他不傻,是她问了傻问题。
花将两根树枝投进火堆里。
流氓掏出一支烟,用一根燃烧的树枝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却马上咳嗽起来,咳的他弯下腰,好久才停止。他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扔进火里,低声咒骂一句:“妈的。”
他心情似乎更坏,闭着眼好一会儿,又对花沉脸:“讲话啊。”
花无奈,继续绞尽脑汁。
终于想到一问:“你真的有十八个女朋友?”
她想他大概不会理会,谁知他却回答了:“是啊。”
花充满好奇:“她们彼此知道?”
“嗯。”
“她们不介意?”
“废话。”
花不大理解废话二字究竟代表的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不过这点不重要,她更好奇的在后头:“为什么交这么多?”
如果有脚踏两只船的法,他则一下子踏了十八条船。
多么厉害,也多么……不道德。
流氓动一动身体,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才回答她:“她们喜欢我,而且她们长的漂亮,人又不错,既然想做我女朋友,就答应她们啰。我没有什么损失,又能让她们开心,何乐而不为。”
“就这么简单?”花多少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那你还要怎样?”流氓云淡风轻。
花良久无语,过后问:“那你跟她们……”
她及时住,不用问,她想起他在店里跟那几个妹的相处,从未像真正的男女朋友那样有过任何亲密举止。
十八个女朋友,都只是名义上的女友。
她们开心。他无所谓。
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又无话可了。
那只鸡已经睡着了,的脑袋缩在羽毛里。
嘴上绑着草绳不知它好睡不好睡。
花想给它解开,看看流氓,又消这个念头。
她也学它一样,微微缩起,双臂抱着肩膀,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注视火光,默默无言。
正兀自出神,突然一粒石子儿在她胳膊上。
抬头一看,流氓正望着她皱眉。
花知道自己发起呆来,太容易沉侵其中,一定流氓话她没有听见,忙问:“什么?”
流氓看着她,隔着火堆点一点她的面孔,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上脏东西,就用手掌胡乱的擦擦。
流氓却摇摇头,:“就是这个表情不讨喜。”
“啊?“花莫名。
听他充满嫌弃的口吻:“坏人心情。”
此时手边有一面镜子就好了,倒能看个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叫他不喜。
可惜没有。
花只好茫然的看着他。
流氓又换了个姿势,:“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花听着。
“你看,我老妈跑了,老爸死了,我不照样过的好好的。”
花不由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了一遍。
花有一点听明白了,却怀疑,他在劝慰她吗?
她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只轻轻嗯了一声。
流氓似有不满,淡淡瞥了她一眼。
都静下来。
月亮在天空中升的高高的,然后渐渐往天边移动。
万物俱籁。
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困顿的几乎睁不开。
她盹着了。
因为挂念着添柴火,脑子里有一根弦轻轻绷着,不敢睡的很熟。
可是还是做了梦,梦境断断续续的,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花梦见了她的妈妈。
亲生妈妈。
分别十多年,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可她在梦里一出现,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花立刻就认出她。
原来无论多久多远,那种温暖温柔的感觉自始至终不会改变。
深入骨髓,永□□间。
她对着花轻轻微笑,目光缠绵而怜惜。
花呼唤她:“妈妈妈妈。”
她温柔作答:“花儿,我的花儿。”
花伸手去牵她,她也伸出手,可两人之间忽然浓雾弥漫,任她如何努力,都触摸不到那一只朴实温暖的手掌。
她一下子急的冒汗。
她妈妈似乎累了,放下手臂,转身就要离开。
花忙追赶:“别丢下我啊。带我一起走。”
妈妈像幼年时离开她一样决绝,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大叫一声:“妈妈!”
陡然醒来。
她目光茫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口里不自觉再喃喃一声:“妈妈。”
月光清冷,照在地上。她看见自己和火焰的影子,终于清醒过来。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很久很久没有梦见她了,短短一瞬,也叫她贪恋。
她不该去追赶她,把梦吓跑了。
下一回梦见,一定只远远跟随。
她抱着双臂,静静回味许久。
偶一抬头,发现月亮已偏移至遥远的天边。
咦,天快亮了。原来她不知不觉睡了很久。
可火堆依旧燃烧的旺盛。
她抬头看向对面。
流氓靠在大石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的很沉。
再仔细看看,却眉头轻皱。
原来他睡的也不踏实。想必是他起来添加了柴火。
花轻手轻脚又加了一些树枝进去,安心睡下。
第二天花被一阵鸡叫声吵醒。
咯咯哒咯咯哒。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就看见那只鸡正在一旁踱步。草绳已被它自己挣脱,此刻头颅高昂,身姿从容,在地上啄一点草粒,又仰起头,发出鸣声。
火堆已熄灭,只余零星的火星和灰烬。
流氓还未醒来。
阳光从天空倾泻而下,洒满这一方平地。
花伸一个懒腰,做一个深呼吸。鼻翼和心肺里顿时充满天然植被的清香气息。
十分好闻。
几只鸟不知藏在哪棵树梢,脆脆啼叫几声,清丽悦耳。
花只觉这里好像另外一个世界。
宁静而美妙,世俗烦忧仿若永远不会抵达。
那只鸡在她脚边走来走去,轻啄一下她的脚趾。花笑起来。
目光一转,突然发现一件东西,不仅哎呀一声。
这时也终于听清鸡的鸣叫,不是咕咕咕咕,而是咯咯哒咯咯哒。
难怪它刚刚走路姿势如此趾高气扬。
花从草丛里捡起一只鸡蛋,握在手中,摸摸鸡脑袋:“好样的。”
鸡扇一扇翅膀,神气的走开了。
她们的互动惊醒了流氓,他还未睁开眼睛,已不满:“吵死了。”
他慢慢坐起来,满脸不爽的看着她们一人一鸡。
大概昨晚没有睡好,花发现他面孔极白。
她想起他的起床气,就默默低头,不去招惹他。
只:“你再睡一睡。我给你烧个鸡蛋,一会儿就好。”
她扒开火堆,察看余热。
还不等她将鸡蛋扔进去,突然传来一阵呼声。
作者有话要:
一不心发红包发的裤衩都掉了……
还有几个没发上的,等充值了补上~
另外,编辑文名不能带流氓两字,要改名。
鹅实在想不出来了……
有隐藏的取名能手吗?
可否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