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夜空寂静,偶起鸟鸣,但更多的,是那风中断断续续的逼人痛苦。
黑色的LR如船一样颠簸,野兽在撕咬它的猎物,犬齿狠狠刺向那稀薄的肌理,满嘴的血腥气更激发了兽/性的觉醒。
尹泽序似乎永无厌倦,蒋慕泽如破布娃娃一般被他翻转掉个儿。
火楔搅得蒋慕泽五脏六腑都在烧,痛苦愉悦掺杂,双手被绑在一起让他无所宣泄,那些压抑不住的就这么从眼角嘴角流出,狼狈又不堪。
“停……下!不啊啊啊……”
那些细微的哀求掺杂着哽咽,出口还未完整就被逼出了尖叫,接着便是无尽的折磨……
尹泽序只是宣泄,但也并未好受,蒋慕泽奋起抵抗的态度让他愈发火大。
“尹泽序,我恨你!”
远方的天似乎亮了,却又转眼覆灭,漆黑一片,就快要死了,这是蒋慕泽最后的念头。
天确实亮了,细细的一片白喷涌而出,附带着初升朝阳的余热,泼洒在蒋慕泽的肌肤上,宣告着恶梦之夜的尽头。
于尹泽序而言,眼前不过是一摊蹂/躏殆尽的残骸,明明是自己的杰作他却感到无比的膈应。
那双冷情的眸子不带有一丝留恋,甚至掺杂着厌恶,草草替蒋慕泽扣好衣衫,就那么一脚踹了出去。
车子轰鸣而去,尘土飞扬的间隙中,渐渐显露出蒋慕泽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白如初雪。
初冬黎明的温度还是很低,早起跑的男人路过然后又折了回来。
“阿弥陀佛,保佑我啊!不要是死人!”
一身肥膘却壮不起他的胆儿,只能哆哆嗦嗦着走近。
巨轮朝阳跳脱而出,红光细润万物,连带着蒋慕泽的脸也跟着有了些血色。
男人啪地跪在了地上,伸手试探着蒋慕泽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后才渐渐松了口气,继而拨通了电话。
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顾扬一事已是铺天盖地的报道,网民们更是谴责痛骂。
一些广场上的巨幅海报被连夜撤下,来不及更换的,就光着板面晾在那里,甚是讽刺。
警方并未公布任何细节,但经不住网友的细扒,蒋慕泽的名字很快便被顶上了热搜,和顾扬一上一下挂着。
#知名演员顾扬组局诱导青年犯罪#
#糊咖蒋慕泽参与醉金门事件警方至今未对其进行抓捕#
[为什么还不抓捕蒋慕泽?这样的人留在社会上就是祸害!]
[是啊是啊,扬扬那么乖怎么可能诱导犯罪,肯定是蒋慕泽组的局,自己却溜了让扬扬背锅!]
[楼上,那俩狼狈为奸看不出来?除了他俩其他人可都是没名的练习生!就这么被坑了!]
一时间众纷纭,但网络风评却一致倒,认定主犯就是蒋慕泽和顾扬两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顾扬情况还好,虽然被请去喝茶,但工作室很快便作出了回应,并且第一时间派去了律师见面。
蒋慕泽则没那么幸运了,被尹泽序暴行一夜丢在荒郊野外,天寒地冻的发起了高烧。
他没有公司没有团队,天地硕大也只剩下一个余则成是真心记挂他了。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蒋慕泽艰难的醒了过来,刚要伸手去摸,却被一只肥手抢了先。
“你还挂着水呢,我来接吧!呦,余?你们还联系着呐?”
只一眼,蒋慕泽便气不一处来,眼前这肥佬不是皮正南又是谁?
身上的痛感也渐渐苏醒,蒋慕泽嘶嘶吸着气,不出的难受。
“给我!我自己接!”
皮正南只好把刚接起的电话凑到了蒋慕泽耳边,那头的余则成放声嚷嚷着。
“阿泽,你看新闻了吗?怎么回事儿?顾扬进去了,警察也没抓不抓你,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这信息量有点大,蒋慕泽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新闻,一时间难以消化。
“余哥,我们都是清白的,是有人蓄意栽赃!我昨天碰到尹……泽序了,他把我……丢到了郊外,然后我又碰到了老皮,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咳咳!”
皮正南捞起手机,也不管余则成跳脚怒骂,“我们在郊外的三里庄,你过来的时候带些消炎药膏,涂哪里?你脑袋被门夹了?涂痔疮!”
挂掉电话后,蒋慕泽和皮正南大眼瞪眼的看了一气,终是皮正南妥协。
“蒋……你那个怎么回事啊?尹总不是挺喜欢你……”
“闭嘴!”
蒋慕泽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眸的委屈却仍倔强的怒瞪着皮正南。
“别和我提他!”
皮正南立马就收,“好好好,我不提他!你别乱动了啊,那手扎着针呢!”
蒋慕泽其实已经习惯了皮正南的消失,把所有不好的遭遇全都归结为自己的软弱,罪魁祸首就这么突然出现,他满腔怒火有待发泄。
卖掉公司后,皮正南就关网断联躲来了乡下,静享了几天田园生活,然后就这么碰巧的救回了蒋慕泽。
即使不,皮正南也明白是尹泽序干的混账事,蒋慕泽那一身伤外加衣物挡不住的青紫吻痕,多看一眼都余心不忍,那么冷的天还把人丢下,简直是畜生行径!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蒋慕泽毫不客气的开怼皮正南,那人却忽然收了声儿,呜呜的哭了起来。
蒋慕泽也不想搭理他,被子一拉静养休息,皮正南接着去外间嚎了。
中午时分,余则成赶来了,一进屋先给了皮正南一拳,看到蒋慕泽一身的破败后也渐渐红了眼眶。
三人就这么静静对望,蒋慕泽卧床不起,其余两人张嘴就嚎。
“我还没死呢,把那泪先攒着!”
蒋慕泽无奈轻叹,虽然身上很痛头也难受,但是只要身边有几个真情实意的朋友陪着,他就觉得一切还好。
无心也无力去计较皮正南的不义了,蒋慕泽上完了药早早睡下,皮正南喊了余则成来到外间,问他怎么回事。
皮正南虽然隐退,但关系人脉还搭得上,余则成半半留,讲了个大概。
“这样啊,明天问问蒋的意见,我这次得帮他!”
余则成嗤笑,言语间略带奚落,“那可真得谢谢您嘞,要不是你的一堆烂事,阿泽怎么会伤成那样!你要是真有心,就让阿泽再火一次!他余生所恋的,大概就剩下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