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玉烯。”贺舒瑜笑起来, 弯着眉眼与他招呼。
后者挑挑眉,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掠过,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迟修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突兀想起学校内关于两人的传闻, 身体火热的温度忽然降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贺舒瑜察觉他隐晦的变化,用力扣紧他的五指, 正要话,不远处忽然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咔嗒声。
骆知瑶拎着包跑过来, 声抱怨,“烯烯宝贝,衣服换好了没?贺舒瑜那个混蛋女人转眼就没了影,估计是去找她的男朋友了,我们去吃夜宵吧我都——”
话没完她看见了手牵手站在沈玉烯面前的贺舒瑜和迟修远,瞬间息声。
也不知她话里的哪个字给帅哥带去了冲突, 后者眼神直勾勾的, 但仔细看能看到并不明显的腼腆。
啧, 身材好却纯情的要命, 难怪勾得贺舒瑜那女人三魂七魄没了一半。
“哟,好俊的哥啊!”骆知瑶双手抱胸调侃着。
迟修远瞬间将注意力从男朋友三个字里拔回来, 面颊更加热滚了, 像在热开水里烫过臌胀起来的饺子。
贺舒瑜可不会因为她的调侃脸红, 她骄傲的挽住迟修远的手臂, 理直气壮道:“的确比你家的俊美。”
突然被拉踩,沈玉烯无奈笑了笑,牵起骆知瑶的手道:“舒瑜姐,不扰你们, 我们先走了。”
骆知瑶不乐意了,被他牵着往外走还不忘回过头来,“贺舒瑜,我家烯烯宝贝长得比他帅,身材比他好,成绩——”
话没完,她被沈玉烯搂进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和刚在一起的情侣计较什么?”
贺舒瑜:“……”
她无奈转头,见迟修远正对着骆知瑶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不由疑惑,“想什么?”
迟修远如梦初醒般回神,声道:“沈玉烯……”
江大一直传闻沈玉烯有个校外女友,还是个开白色宾利的富婆。
再加上之前贺舒瑜在图书馆门前把沈玉烯带走了,不少人都在传他的神秘女友是贺舒瑜。
迟修远难免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过年时因为那张照片而升起的浮躁感不断在他心头徘徊。
他告诫自己那都是些莫须有的猜测,强行把注意力放在校庆表演上。
现在,沈玉烯忽然牵着贺舒瑜的好朋友在学校里大摇大摆走着,还当着贺舒瑜的面低头吻她……
贺舒瑜听他话语里的纠结,眼底飞快掠过笑意,“玉烯是骆知瑶的男朋友。”
解释过后,她站到迟修远面前,抬了抬帽檐,“迟迟,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贺舒瑜的敏锐令人心惊,迟修远脑袋里像被砸进了一把锤子,惊得挪开目光。
前者只是随口一猜,哪知道朋友单纯得过分,根本不会掩饰情绪,霎时乐得侧头贴在他胸口处,低声笑起来。
迟修远被她笑得面红耳赤,两人亲密的举止及刚才骆知瑶一句不太清楚的“贺舒瑜”,已经有很多人悄悄量他们了。
他没敢在原地停留,拉着贺舒瑜落荒而逃。
校庆晚会还没结束,舞台的音乐隔得老远都还能听见。
停在一处草坪边,贺舒瑜毫不客气笑出声来。
迟修远本就因为她刚才的话发囧,心里还有微妙的羞涩,被她这么一笑,热气咕噜咕噜从脸上冒出来,耳根子红透了。
贺舒瑜也没笑太过分。
她直起腰来,仰头对着迟修远。
黑夜下不甚明朗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鸭舌帽的帽檐在她的面颊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迟修远这才注意到,她唇瓣上的口红被擦掉了不少。
意识到这些口红是怎么没的,他连身体都热烫起来。
舌尖处若有若无的柔软不断撩拨他的神经,罪魁祸首还故作单纯的仰头看他。
“迟迟,我饿了。”
短短五个字,在她柔软的唇瓣边盘旋,浅浅的语调带着极致的诱惑。
迟修远浑身紧绷,胡乱撩拨的女人又道:“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迟修远松了松腮边的肌肉,贺舒瑜却突然凑了上来。
“迟迟,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遗憾?”
伴随着远处舞台震天的音乐,迟修远羞耻的红了脸,拽着她往外走,还欲盖弥彰道:“音乐声好大,你刚才什么?”
贺舒瑜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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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离开可以吗?”迟修远不太放心的询问。
贺舒瑜作为江大特邀校友,甚至在晚会上和校长坐在一块儿,中途离席……
当事人没有失了礼貌的自觉,她软软靠在副驾驶座上,鸭舌帽摘了,露出秾丽的眉眼。
“已经和校长过了。”
若不是为了看朋友表演,她可不会来参加校庆晚会。
下了车,迟修远替她开门后,等着她往里走,却见她在自己身边驻留,还掌心向上把手递过来。
迟修远看着她白皙的手心,眉眼热热的,别扭的把她牵住,后者满意的笑了,还像个树懒似的挽着他的手臂靠过来。
淡淡的冷香飘开,像水蜜桃,甜甜的,又软又香。
迟修远控制着呼吸,隐约能感觉到贺舒瑜愉悦的心情。
她在开心什么?
探究的触角从心底里伸出,从突如其来的亲吻到现在的手牵手,一晚上光怪陆离,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迟修远的掌控。
或许,遇见贺舒瑜后,他从未能掌控什么。
“手给我。”
思绪飘忽时,手被贺舒瑜拉起,右手食指贴在冰凉的平面上,迟修远恍然回神,惊讶道:“你……”
“填个指纹,下次过来你可以自己进来。”
她得理所当然,给了他随意进出家门的权限。
不知是怎么进门的,迟修远傻呆呆站在玄关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这里还像除夕那天一样好看,也一样冰冷,没什么人气。
通透的灯光照亮整个客厅,贺舒瑜难得有股回家的舒适感,踢了高跟鞋,随意道:“右边的鞋柜里,自己找双新鞋子穿。”
迟修远有些局促,跟着贺舒瑜回家,是她肚子饿了,想吃他做的饭。
而他也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被她半哄半骗着过来。
开鞋柜,里面摆放着好几双拖鞋,男式女式都有。
迟修远盯着那几双明显有穿过痕迹的拖鞋看了一会儿,在贺舒瑜因为他的动作慢吞吞而回头询问他怎么了时,匆匆收回视线,取了双新鞋穿上。
还想问问她经常到他家里来的人有谁。
但他似乎没有立场,要真把话问出口,显得幼稚且柠檬。
迟修远心不在焉进屋,抬头便看到贺舒瑜脱了外套。
她身材纤细,可该有的什么都有,针织毛衣将她的身体包裹,显露姣好的曲线。
也不是没见她穿过夏装,如今明明包裹的严严实实,却让他鼻间全是痒意。
迟修远忽然意识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而今他们不是陌生人,是接过吻的男女朋友。
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一下,他连忙抛下一句我去厨房,便落荒而逃。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跟着贺舒瑜回家是极其草率的行为。
贺舒瑜挑着眉站在客厅里,猜到朋友有可能的纷乱心思,嘴边的笑意越发明显。
她三番四次明目张胆的行为好像不心把人吓着了,还被误会成只想吃肉的女流氓。
朋友的确单纯的过分,都到这儿了才后知后觉她可能目的不纯。
这么可爱,如果不是她先遇到了,又决定抓在手心里,是不是要便宜了别的女人?
贺舒瑜轻哼一声,用发圈把头发扎起,大摇大摆去了厨房。
迟修远也已经脱了外套,内搭是件黑色背心。
如今他露着胳膊,大臂上的肌肉随着切肉的动作一缩一鼓,像火山外涌出的热泉。
他似乎洗了一把脸,面颊和睫毛上都还沾着水珠。
几滴水珠随着他的动作聚到一块,又迅速从侧脸上滑下水痕,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该死的性感。
撩人的气息蔓延开,贺舒瑜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迟修远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察觉了她的到来后,显得有些紧绷,他立刻将最后一块肉切好,跟着道:“你别进来,我很快就做——”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贺舒瑜不由分抱着他的侧腰,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哐当一声,菜刀落进了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