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督主太凶了(28)
宋淮书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但是他能听出来姑娘在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好。
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宋淮书?”
“嗯。”
宋淮书轻轻应了一声,看着距离自己有几步之遥的喻昭,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抿了抿唇,最终抬脚朝着喻昭走了过去,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寒意的手松松地握住了喻昭的手腕。
喻昭:“嗯?”
她抬起自己的手,就看到喝醉酒的某人原本低垂的视线也跟着动了起来,紧紧黏在她的手腕上。
喻昭微微扬眉。
她把手往左边动了动,宋淮书的视线也跟着往左边。
就是看起来有些迟钝的样子。
“所以……”喻昭无奈地笑了笑,视线放在了被宋淮书随意放在桌上的桃花酿上,“你到底喝了多少?”
喝醉酒的宋大人很是乖巧。
他沉吟了一会,皱着眉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一杯?”
“不……不对……”宋淮书又摇了摇头,伸出手竖起两根手指,语气莫名带着一丝自豪,“是两杯。”
喻昭:“……”
两杯就成了现在这样,可把你得意坏了!
她轻「啧」了一声,走了过去闻了闻那壶桃花酿,浓郁的酒香让喻昭也眼前一亮。
“阿清这酒酿得不错。”
一听到「阿清」这两字,宋淮书就忍不住蹙起了好看的眉。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甚至算尝一口桃花酿的某个姑娘,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忍住拉了拉她。
喻昭一个没防备,就被宋淮书往后拉了过去,手上那杯刚倒好的桃花酿也洒了一大半。
“你干什么?”
喻昭没好气地抬头,瞪了一眼还醉着的某个人。
宋淮书没有理会喻昭。
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喻昭,然后不自觉地歪了念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这个模样的宋淮书过于乖巧,乖巧到喻昭又忍不住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宋……”
“我会酿酒。”
只是,她才喊出一个「宋」字,接下来的话就被那人断。
宋淮书微微垂眸,语气很是严肃。
“而且酿得比洛清要好。”
喻昭:“……”
救命,这是什么幼儿园朋友争抢红花的既视感?
“而且,我也会跳舞。”
这一句话,宋淮书得要声多了。
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他不自在地轻咳嗽了一下,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喻昭的眼睛。
喻昭:“?”
宋淮书刚刚什么了?
“你什么?”
这么想,喻昭也这么问了。
原谅她这么些年了,还真的不知道这人还会跳舞。
似乎是听出了喻昭的不信,宋淮书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
“我会跳舞。”
他扭过头,认真地看着喻昭,声音隐约带着一丝不服气,“而且跳得比他还好!”
这下轮到喻昭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那……要不你跳一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喻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轻轻松松从宋淮书的手里挣脱开来,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
“我还是挺想看你跳舞的。”
一个「挺想」很大程度上愉悦了宋淮书,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几分,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拒绝。
“院子里。”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行的行的。”
喻昭点了点头,就想跟着宋淮书出去。
却没想到这人还没走出门,就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眉头皱得很紧。
“怎么了?”
喻昭循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去,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哪里不对。
“穿鞋。”
宋淮书开口,目光带着一丝不悦。
他就站在那,等看到喻昭无奈地回去穿了鞋之后,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喻昭晚了一些。
等到她走到院落里的时候,就看到宋淮书手里握着一把细剑。
他微微垂眸看着手上的剑,眼眸被夜色熏得深深沉沉,让人看不透在想着什么。
天上的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倾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
已是深夜,四处安静寂寥,隐约听得不远处的流水之声。
大概是从雍安渠引来的活水。
从喻昭这个角度看,能看到月光下那人侧脸的轮廓清晰分明,抿着薄唇,神色冷淡。
宋淮书容貌昳丽,却又不会显得过分女色。
尤其是当那双精致如同艺术品的手握着剑的时候,周身更是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宋淮书!”
喻昭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听到那人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持剑的手微微抬起。
下一秒,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手中长剑红绸系穗,于起舞间灵动飘逸,又带起了衣袂翩跹,更显那人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喻昭安安静静地看着宋淮书,直到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微微喘着气。
周身原本的肃杀和其他的情绪最终化为虚无,宋淮书又变成了之前淡然若水的状态。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就像是还未从之前发生的事情里走出来。
“昭昭,宋淮书的暴怒值到了70了!你快阻止他!”
喻昭没有回答煤球,她只是抬脚朝着宋淮书那走了过去,然后从他手里拿走了那把细剑,细心地装入到石桌上的剑匣中,妥善放好。
剑身上刻着两个字。
——倾城。
宋淮书怔怔地站着,眼底是一片茫然。
“杀了这个杂碎!”
“言之,听娘的话,带着这把剑,你往前跑,不要回头!”
“殿下,您是大明最后的希望了!”
“殿下,送你入宫也是老臣无奈之举。殿下放心,等老臣这边稳定了,定想方法带您出宫!”
“殿下,莫要信他们,他们绝非良善啊。”
“主子……我、我阿爹他……他死了……”
耳边一片嘈杂声,宋淮书甚至都分不清谁是谁,只是觉得越来越吵,吵得他脑子越来越疼。
他怔然地站在那,就连手上的长剑被喻昭拿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