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一大清早，宋淮书宋督主衣衫不整地从长公主殿下的长乐宫出去的事情。

    “那宋大人不是个太……”

    “嘘！声点儿！”

    宫女侍卫们一堆堆凑在一起声讨论，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害怕自己的话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这长公主殿下手段多得很，宋大人虽是……不过也是有的是法子。我听啊，这宋大人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估计昨晚上没少受罪。”

    “嘶！长公主殿下这么厉害？”

    “可不是？我那在长乐宫值守的好姐妹告诉我，这宋大人出来的时候，似乎还一拐一拐的。听昨晚闹得动静还挺大的！”

    “天啊，这、这……我记得长公主殿下身子一向不大好啊！”

    “这谁知道呢？”

    整整一个下午，宫里都是这些闲言碎语流传。

    而此时，被认为是「施暴者」的喻昭正一边躺在美人榻上，由月苏给她揉着腰，一边看着面前的皇帝，微微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

    而喻昭面前的皇帝整个人还沉浸在巨大的击中没有回过神。

    他刚下早朝，就听到了这种流言蜚语，尤其是路上还「凑巧」遇到了那被传闻描述为「脸色苍白、行动不便」的宋大人。

    “宋淮书，你、你……”

    皇帝虽然平日里是怕宋淮书，但是真要扯到自己的皇姐，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和宋淮书斗上一斗。

    “咳咳。”

    但是他没想到，素日里身子骨健壮到跟头牛似的的宋淮书此时真就面色苍白，一副孱弱的病美人模样。

    宋淮书以手抵唇，咳嗽了许久，这才有些虚弱地开口：“昨日经了一些事，臣如今身子不大舒适。还请陛下恕臣无礼了。”

    然后他朝着皇帝不甚恭敬地行了个礼，就先行告退了。

    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皇帝和身边的李公公面面相觑。

    “李子……”

    皇帝有些恍恍惚惚，“你方才瞧见了没有，那宋淮书真的朝朕行礼了？”

    李公公也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自皇帝登基以来，这宋淮书就没向他行过礼，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做。

    但是偏生皇帝还真就拿他没办法，因为先帝曾言宋淮书若是不愿，可不必行礼。

    如今瞧见宋淮书朝他行礼，虽然不甚恭敬，但是皇帝还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

    “不过老奴方才瞧见宋大人这模样……”

    李公公也是听到了这一路上的流言蜚语，如今看到宋淮书如今这一副虚弱的模样，倒是真的信了几分。

    他犹豫地开口，“长公主殿下，该不会真的对宋大人下手了吧？”

    听了李公公这话，皇帝一个激灵，当即赶往长乐宫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

    “不对啊！”

    只是走到一半，皇帝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从长乐宫到出宫也不是走这条路啊！”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浮现在了两个人的脑海中。

    这宋淮书……该不会就这样子走遍了整个皇宫吧？

    想到这流言传播的速度以及人人言之凿凿的模样，皇帝和李公公都觉得这个想法越来越可靠了。

    这么想着，接下来的路，皇帝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他得去好好问问皇姐！

    只是真的看到了喻昭后，皇帝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总不能让他一开口就是验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比如“皇姐，你莫非真的是强上了宋淮书这厮？”

    皇帝觉得，他如果真的那么问了，可能答案还没有出来，他的头就已经被自家皇姐摘下来当球耍了。

    “皇姐……”

    看着面前扭扭捏捏，已经不知道叫了多少声「皇姐」却没有出接下去话的皇帝，喻昭忍不住眉心跳了跳。

    “事！”

    喻昭瞧见皇帝这一副下了朝都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模样，心中大概已经能猜到他来的意图了。

    毕竟就这么一会功夫，她自己都能从月苏口里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长公主殿下和宋督主那些不得不的风流韵事」。

    不过瞧着皇帝这着急模样，喻昭还是颇为感动的。

    明她这个皇姐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皇姐……”

    皇帝咬了咬牙，终于问了出来，“昨晚是谁在上？”

    “噗……咳咳！”

    喻昭还在喝着宋雨刚沏好的茶，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了皇帝这个问题，当即就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

    “喻煦！”

    喻昭也顾不上擦拭那些茶水，抬眸瞪了一眼皇帝，“谁教你的这些！”

    皇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极为声回答：“这还用教吗……”

    喻昭噎了噎，突然才想起来，古人早熟。而皇帝，也没剩几年就到弱冠之年了。

    “皇姐……”没看到喻昭脸色青了又黑的皇帝还喜滋滋地凑了上去，眼里闪烁着眸中不知名的激动，“若是皇姐压了那宋淮书，这可真是为我们姐弟俩出了口恶气啊！”

    他早就看宋淮书这厮不顺眼很久了！

    喻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微微侧过身不想理这个混子。

    却没想到下一秒皇帝居然屏退了众人，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皇姐。”

    喻昭很少看到喻煦有这么正经的模样，但是想起这人方才的口无遮拦，遂没算理会。

    “皇姐……”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坐到了喻昭的对面，原本稚嫩的脸庞如今也坚毅了不少，“你若是真喜欢那宋淮书，那便喜欢吧。阿煦支持皇姐的所有决定。”

    堂堂长公主殿下居然和一个宦官有染，这要是传出去便是对皇家的蒙羞，更何况如今喻昭还未曾招驸马。

    不过皇帝并不介意那么多。

    他只希望自己的皇姐能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若是真的有那些脏了皇姐耳朵的话……

    想到这，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如何，他只想皇姐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