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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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们正走着的时候, 两人忽然就不见了,几人正在寻他们是落入了哪一阵法。

    眼前这一情况直接将几人脸都吓白。

    大长老返回来问阿元情况。

    阿元只是用暗中往伏灵身上灌输仙力,让她松口松手, 然后用鲜血淋漓的手将她抱起来。

    “可有休息的房间?”

    他一问,鹰牧就连忙点头道, “有有有, 这边来。”

    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心给阿元指引着脚下的方向位置,防止他们再不心落入阵法。

    只是一会儿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可不敢再懈怠。

    话都不敢多,将人带出阵法范围之后才放松下来,“可以随意走动了。”

    一边着时也一边加快脚下的步伐,将几人带到一座府中, 绕过长廊便将他们引进一间屋子, 与大长老几人站在一旁看着阿元将伏灵放到床上。

    “大长老,可否劳您问问他们在阵法中遇到了什么?都是什么蛇?我好去给他们取对应的药物。”

    鹰牧心翼翼地跟大长老着, 大长老看一眼阿元的情况,随口报了一种蛇类,鹰牧便连忙出去取药物。

    大长老将初苏与俞钰都赶到外面,将门关上留下。

    看着阿元放心地用着仙力在伏灵身上探知,安慰。

    他站在那里,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像个木头人,只是突然出现在此而已。

    师弟在伏灵身上探知过后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伏灵的梦境仍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仿佛在阵法之中, 她的反应就是一场幻觉,但这真实的伤口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看着伏灵惨白的脸许久,上面还带着干掉的泪痕。

    捏了个诀将她脸上衣服上的污迹都清理干净才站起身来。

    他一站起来,大长老就像活了的木头人一般,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问,“您身上的血迹和伤痕不处理吗?”

    阿元摇了摇头,又挥手让他出去。

    大长老退下重新关上门之时,看到他正望着自己的满是血迹的右手出神。

    上面两排很深的牙印,让人触目惊心。

    不能处理,不要处理,就是要留着,留着让她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让她心生愧疚,让她后悔。

    阿元垂着狭长的双眼,坐在床前,安静等着伏灵醒来。

    房间外,俞钰与初苏焦急地站在门外。

    两人分别坐在石桌两边,一个端正坐着蹙眉,一个心烦地用手抵在膝盖上支着下巴,满脸郁闷。

    “太不顺利了这一趟,这都是什么事?”

    初苏忍不住抱怨起来。

    “地点和破岳派很近便罢了,大长老又来我们被送错了地方,然后师妹和师弟又不心误入阵法出来变成这样,现在是历练还没开始,人就先倒下了。”

    她烦躁地薅一把头发,猛地站起来,“这鹰牧送个药怎么还没送过来?”

    她着就想凭着记忆出去找鹰牧,俞钰叫住她。

    “初苏师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声音有些坚定,“师弟这一趟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师妹与他一起落入阵法出来时,那一瞬间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大长老对师弟的态度又这么不明确,你不觉得奇怪吗?”

    初苏双手环胸,勾起一侧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问他,“就凭这些你就觉得奇怪吗?”

    俞钰看着初苏有些不太信他的模样,不由得抿唇,点头。

    夕阳照在他脸上,黄色的光晕将他坚毅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一些,却让那双眼睛更加明亮。

    “别人的事情少听,俞师弟,管好自己。”

    初苏双手张开撑在圆桌两边,嘴角勾着笑出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不是吗?”

    她听过俞钰的那个笑话,华姝影与她讲过,她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毛骨悚然。

    对这个师弟的印象便一直有意拒绝。

    到后来等师弟,一面着想等师弟回来,一面又着想要陈玄书师兄。

    甚至有意无意地跟她透露着想让她去别的组,将陈玄书师兄换过来。

    若非是有大长老与花昕长老的命令,让她与伏灵一个组,她真的会在那个时候就直接退出这个组。

    现在听到他这么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着师弟,便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随后随意地收起手大步地走出去。

    俞钰两眼冷漠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出现一丝笑意。

    冬日里的夕阳本就没什么温度,早早下山之后便将世界留给黑夜。

    伏灵醒来时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但也有光,一支蜡烛燃在一旁地烛台上,火光稳定,看起来已经燃烧过半了。

    她眼中倒映出烛火的影子,转过视线,才看到床前趴着的一个人。

    他一身漆黑的趴在那里,衣裳也是黑色,在昏暗的环境中差点没看出来人形。

    紧接着伏灵便吸了吸鼻子,眉头微蹙。

    她好像在空中嗅到了很轻微的血腥味道。

    脑袋还有些晕乎,双手特别累,就像睡觉之前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她扭了扭脖子,撑着从床上坐起。

    她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想回想一下是因为什么晕倒也想不起来,有些吃力。

    隐隐约约只记得,她被人蒙住双眼,那人是师弟,然后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伏灵拿手戳了戳前面趴着的人。

    “师弟?”

    师弟被触碰到猛地抬头,眼神中凶狠与杀意还没有消去,这让伏灵吓一跳。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幅画面,但闪得太快,她根本没抓住。

    “没事了?”

    师弟刚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沙哑低沉,他眼神还是有些冷,但比起下午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

    伏灵点头,紧接着就看到师弟颈间那几个血色的指甲印与交错的红紫色的淤痕。

    师弟好似无意识的抬手按了按额角,伏灵又看见他那只满是鲜血的右手,上面明晃晃的两排牙印,咬得很深,咬进了肉里,血水在伤口处结了疤。

    “你这是怎么弄的?谁欺负你了?”

    她立马指着他身上的伤痕问他。

    师弟放下手看两眼才抬头,淡淡道,“你咬的,这也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伏灵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

    她印象中明明是师弟捂住了她的眼睛,怎么到头来反倒是她伤害了师弟?

    阿元眼眸一眯,便猜到她现在已经又不记得了。

    他干脆将手伸出去,放到她面前,“在阵法中,你害怕得颤抖,掐着我的脖子,我不过伸了个手你就差点将我手上的肉咬下来。”

    怕伏灵不信,他又补充道,“大长老与师兄师姐皆可作证,我们出来时你还掐着我脖子,咬着我的手不松口,后来是大长老施法才让你松开。”

    听他搬出了证人,一脸的从容淡定,不怕她去问那些证人真实情况的样子,伏灵心下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她赶忙从灵戒中拿出外敷的药和清理伤口的干净帕子,在天界时晚鱼仙子往她灵戒中装的一壶水也拿了出来。

    帕子沾水后一点点帮他清理手上的血污。

    她脸上愧疚之意浮满面,“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我有些不太记得了,你应该阻止我的。”

    师弟却不再开口。

    伏灵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忽然顿住,抿唇有些不确定地心问,“你我害怕得颤抖?”

    阿元点头。

    伏灵想起自己那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的恐慌,根本控制不住的那种,上一次在学院里也是,吓得晕过去,让阿幸也跟着担心得晕倒。

    涉及到她之前的记忆,她不再想多去得知具体的情况,只想跟随本能拒绝再问。

    只是向阿元道了歉,又细心处理好伤口帮他上药。

    搽完手上,又盯着阿元的脖子。

    她挪了挪身子,两腿屈起放在床上,身子微微前倾到阿元脸前,左手拿着药瓶,右手伸出食指抬起阿元的下巴。

    用手撩开他颈间的头发,手指划过他皮肤,他皮肤一如既往地有些凉,不如她的温热。

    他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伏灵坐在床上垂着头,仔细看着他脖子上的淤痕,手下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替他抹在脖颈上。

    那交错的手指印触目惊心,伏灵不敢想象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着都疼,她怕阿元疼,忍不住一边搽药一边轻轻吹气,就像幼时摔伤后父神给她上药时那般。

    凉凉的风呼在他脖子上,让阿元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脸色越发冷下去。

    她以为他是疼的,忍不住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不心就伤到了你,辛苦你再忍一忍,就快搽好了。”

    擦完后她将药放在阿元另一只手手心,“这是天……很好的药膏,擦完后能好得快一些,也不那么疼,每日早晚都要擦一遍,手上也要,这样才不会留下痕迹。”

    阿元手握着瓷瓶没话,他手心的温度就和那瓷瓶差不了太多。

    伏灵挠了挠脸,有些尴尬,想再些什么解释一下自己在阵法中伤了他的事,又没有具体的更多的记忆,无从解释起。

    昏暗的房间里,连烛火都是很稳的燃烧着,没有什么太多的声音。

    伏灵有摸摸鼻子,趁着阿元这时候比下午好接触一些,才想着问他些这些日子的情况。

    “你不用瞒着我,若是和奉一有关的话,我会尽力帮你讨回公道的。”

    阿元抬头,眼神有些让人看不懂。

    他道,“与他无关,是我被骗了。”

    伏灵一愣,她心下一激动,感觉来了个补偿的机会,抓紧问他,“谁骗你?怎么骗的?骗了你多少银子,我都帮你找回来。”

    却听阿元幽幽道,“一些让人恶心的人,尤其是那个女人,即便害怕我,也要忍着对我好来为她弟弟报仇。”

    作者有话要: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