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汪”
“陛下现如今的状况只是性情变了一些, 与往常相比,由着性子了些,短时间内并无大碍, 您尽可放心,只是……”着他突然眉头紧皱。
江晩虞微愣后听着他的话回过了神来, “只是什么?”
徐海突然压低了声音, 问道:“您方才是什么时候给陛下……下药的?”最后几个字的他是心惊胆战。
“最后那杯茶水里,他眼底的青色越来越明显, 眼睛也成了这样,还不肯好好休息, 只能出此下策了。”她话还没完,就听见他突然倒吸一口气。
她转头看向他有些疑问:“怎么?”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您这可是闯一了触了陛下的逆鳞,罪加一等啊!”等陛下醒来不会提剑把他们都劈了吧?!他一时间一双老眼都吓得瞪直了!
江晩虞被他给影响的也突然心尖儿抖了抖:“……怎么回事?什么逆鳞?”
徐海看着她又看了看正沉睡着的陛下, 怕好不容易能接近他们陛下的就这么给自己造没了, 一咬牙,将已经没有人再敢提及的陈年旧事一一道出, 最后苦着脸低求声道:“您以后可别再这么莽撞了,这一不心可就是杀头的罪名啊!”
江晩虞:“……”就这一会儿, 她已经听见好几次杀头的罪名了,她的脑袋可真是没安全感。
她回头又看了看苍白着脸静静躺在床上的人, 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谁叫自己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人呢。
想着方才听见的宫廷密事,她冷下了脸,为了自己的宠信, 能亲手给自己才五岁的孩子下毒的人,根本不配为人母,更不配做人!
她冷凝的神色突然一愣,回忆起方才她端给他茶水时他的表情……
突然间让她亲手喂给他喝,因为他性情变化,她也没有起疑,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有点疼,被要破皮了。
还有唇齿间突然的血腥味。
之前,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曾伤她分毫,却是在喝下那杯茶后……
所以,他是看见她下药了,但还是喝下去了。
江晩虞突然就觉得心中酸胀难言,这个傻子!
还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江晩虞自己坐在脚踏上,趴在床沿上看着他,等他醒来。
她药量下的不多,最多也就睡一个时辰,她也不急,就细细的看着他。
只是不过一会儿,殿外就突然传来了声音。
“臣妾有事求见陛下。”
“臣妾有事求见陛下。”
江晩虞原以为徐海会发人走,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犹豫,她现在的身份好像不太方便出面,只是肯定也不能让人闯进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有点像静妃的声音……只是在她刚起身之时,手腕猝然间被攥紧,不过一瞬,便天转地眩,被压在了床榻上。
“!!”
“你看起来很惊讶。”他的声音很轻,动作却也不怎么温柔,眼底掀起了风暴。
江晩虞看着他暗红的眸子有些默默无言。
看着她不话沉默的样子,他心中突然戾气上涌,眉头紧皱,正待发作,唇上忽然被亲了亲,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眉心一松。
他薄唇微动,看着她没话。
江晩虞用没被束缚住的手揽上了他的后颈,忽然道:“知道茶里有药还喝,你傻不傻?不怕我给你喝的是毒药啊?”
沈渊看着她,暗红的眸子一动不动。
见他不话,她也没追问,有些奇怪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这还不到两刻钟。”
须臾,他才道:“寻常的药,对我的作用会减弱。”
“之前是不是以为我下的是毒药?还咬我?你看,还咬出血了,好疼~”
他看着她朝着他微微嘟起的唇,毫不客气的亲了亲,还格外怜惜的轻舔了舔那被他咬破的伤口,颈侧的伤口自然也没有放过。
江晩虞:“……”自己撒的娇跪着也要挺过去。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那原本埋在她颈窝的头开始越来越往下移……
她微红着脸,轻声道:“……当自己是狗呢,到处舔?”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她,低声道:“狗就可以到处舔了吗?”
他忽然薄唇微启,“汪”
江晩虞:“……?”救命!突然就要了老命了!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啾!”她抱着他的头,在他脑门儿上狠狠亲了一口。
徐海在门口忽然道:“启禀陛下,静妃娘娘求见,此刻正在殿外侯着。”
沈渊突然不悦皱眉:“她还没走?”随即便接着道:“不见,让不相干的人赶紧出宫。”
徐海恭敬应道:“是,奴才立刻差人去办。”
江晩虞也没话,等听着门口的动静没了之后,才看着他道:“陛下,我有事想问你。”
沈渊抬眸看她,用眼神示意她。
“之前你昏睡过去的时候我问了徐公公一些你身体的一些事情,那解药要何时才能成熟?”江晩虞着话看着他的表情。
“……骗子。”他突然抬手捏了捏她的嘴,眼见着捏成了鸭子嘴,才突然笑了笑。
江晩虞:“……?”
“方才徐海根本就没有告诉你解药的事,故意来套我话?”
江晩虞惊讶:“你都听见了?”章太医给的药那么没用?
他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没有,猜的。”
“解药具体之事他不会,”着他低下了声音,“药引已经找到了,章太医此去江南就是为了此事。”
江晩虞立刻道:“药引在江南?”
“嗯。”
“那什么时候才能制成药?”
他十分耐心道:“药引有些特殊,需要我亲自前往。”
江晩虞皱眉,过了一会儿才松了眉头,“如今殿试在即,你算何时去江南?我要一和你起去。”
他几乎下意识就道:“不行!”语气从未有过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为什么?”
沈渊冷脸皱眉看着她:“我不行就是不行。”
“……”江晩虞冷笑了一声,原本揽着他脖颈的手放了下来,直接道“从我身上起来。”
他不动。
她推了他一把,便起身从里到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要去哪里?”他坐在床榻上眉头紧皱,心里突然莫名有些慌。
“出宫。”
“不准!”
呵,果然,男人就是惯不得。
她随口冷笑道:“要么我出去,要么你出去。”
两秒后,看着他淡定出门的背影,她愣住了。
陛下,你是否忘记了你只穿着里衣,还衣衫不整啊?!
突然间,心里那股突然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只是还是搞不懂,怎么就不能让她一起去了?
殿外,太监侍卫们仪容标准,眼睛一动不敢动。
徐海微张了张嘴,疑惑的看着仪容不整,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这什么家国大事一般面容整肃的陛下……
半晌,见还没有动静,犹犹豫豫的低声问道:“陛下,您穿的少,仔细着凉了,奴才给您拿件儿披风?”
沈渊继续纠结沉思,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不知陛下在忧虑何事?奴才可能为陛下解忧?”徐海心翼翼的试探道。
沈渊转头看向他的一张老脸,也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转的,终于张了口,“她想出宫,孤不准,孤出来了。”
徐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海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震惊的低声猜测道:“陛下,您该不会是被娘娘给赶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