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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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楠汗毛直竖,抄起纸质书籍往后一砸,手腕被人接住,安楠朝后看去,男人面露歉意:“抱歉,我不该冒然出声吓到你的。”

    仲孙博:“钟队!”

    安季同放下手里端着的碗,站起身来,“验尸报告还没出来,需要先和你口述表达吗?”

    钟斯年:“不急,你先吃。”他看向安楠,“方便和我聊聊吗?”

    女孩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年纪不大,他想尽量使自己柔和一点看上去好相处一点,但从女孩惊诧后略为扭曲的眉毛能看出来效果不大。

    安季同轻咳一声,为双方介绍道:“钟队,这是我女儿安楠,给我送饭来的。楠楠,这是刑警大队的钟斯年队长。”

    是家属,那就好话了!

    钟斯年伸出右手来,“你好。”

    安楠以右手相握,“钟队好。”

    两手微握即松,虎口处结实的茧子和掌心粗糙的肌肤告诉安楠,这是个练家子!

    比起柔软的指腹,女孩指尖的触感硬了些,敲键作业较多,不是技术就是游戏。

    钟斯年按下继续分析的冲动,“安楠,宁市近一周来连续发生六起性质恶劣的案子,你刚刚提到的情报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能请你谈谈吗?”

    安楠看向安季同,安季同点下了头,安楠点开室友的微信查看朋友圈,她没有发状态的习惯,只能去室友那找。

    “6月30日晚18:02开始在喜洋洋烧烤火锅吃饭,自助烧烤限时2时,我们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回的寝室,事情发生的地点是在那条街通向寝室的直线路上。我是在一家正在装修的店外借着系鞋带的动作抄起的板砖,店里晚上不装修,没有灯光,路灯灯光是黄色的,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钟斯年记住关键的时间点,“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安楠谨慎地多看几眼破布娃娃的照片,“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我不能100%确定,但是我想被板砖拍到脸上的倒霉蛋,不会那么巧有好几个吧?”

    巧合性确实没那么高。

    “谢谢。”钟斯年冲安楠点点头,看向安季同:“老安,死因一样吗?”

    安季同:“一样。”

    钟斯年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走,出门前回头了句:“你们的手机在哭。”

    安季同:“……”

    仲孙博:“……”

    安楠大惊,这里居然有个能听到手机大哭的神人!

    安季同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手机,上面果然有二十来个未接。仲孙博讪讪地放下自己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同样有十来个未接,全是刑侦大队的人来的。

    安季同把只剩3%的手机充上电,坐下继续扒饭,边吃边:“钟队的玩笑一点不好笑。”

    安楠:“?”

    仲孙博叹气:“法医的手机在哭,刑警的手机在嚎,鉴定的手机在喵。”

    安楠:“……”不是很懂你们刑警大队的玩笑。

    **

    钟斯年回到队里就喊人:“尉迟,查6月30日晚上八点左右宁大附近一家喜洋洋烧烤火锅店所在的一条街监控。”

    尉迟舒一个人有三个显示屏,闻言迅速地切换到了所要的画面。

    一个显示屏放四个监控画面,一共十二个,大晚上的光线没那么充足,监控清晰度不够,不是很好认。

    “钟队,找谁?”

    “第一个受害者,段飞。”钟斯年盯着屏幕找安楠,找到安楠就能找到受害者。

    徐兴贤、文沙、米瑗围过来一起找。

    “啊!”文沙短促地叫了一声,急忙闭上了嘴。

    米瑗皱眉,语气不耐,“你鬼叫什么?”新人就是新人,一惊一乍的,不顶用。

    文沙直觉米瑗对他的不喜,缩缩脖子,指着某个监控画面道:“我就是看到这个妹子捡了块板砖才……”叫出来的。

    顺着文沙手指的方向,钟斯年果然见到了安楠,“尉迟,放大!”

    尉迟舒放大监控画面,画面上没有声音,只能看到那个蹲下系鞋带的短发妹子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行走如风,冲上去对准疑似第一个受害者的男人就是一板砖,砸得他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妹子背对监控镜头,大概是在放狠话,配合捞起板砖要砸的动作,男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钟斯年指着那个男人:“查找周围的监控,必须找到他!”

    “是!”尉迟舒忙着查找监控,寻找段飞被一板砖敲到脸上后去了哪,又是怎么在两个时内死亡的。

    文沙恍然大悟:“原来第一个受害者脸上的印子是这么来的啊。”他们之前还猜是不是段飞自己摔倒不巧磕在台阶上的呢,还夸他磕得太技巧太有难度,一般人干不出来。

    徐兴贤拍拍文沙的肩膀:“干得好!”

    文沙羞涩地挠挠脑袋,“我就是看到那妹子拿起板砖以为她要架……”

    米瑗脸色不太好看,好在她没把嫌弃新人的话出口,否则这不就是脸吗?

    钟斯年:“不会,她是安季同法医的女儿,这条线索还是她提供的。”

    文沙:“哦。”

    徐兴贤:“这样。”

    “钟队,找到了!”尉迟舒大喊,众人扑上去去看监控。

    **

    验尸报告写完,上交存档后,技术科仅有的一位法医两位助手总算能下班回家,松缓松缓。

    安季同把安楠的自行车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开车带女儿回家。

    没了外人,安楠问出她在意的事:“爸,钟队那个手机在哭是什么梗?”

    安季同没料到女儿还在在意这个,笑了笑,解释道:“最近一周内收到的尸体全是不完整的,得拼凑起来检验死因,花费的时间太多,我们的手机经常丢在办公室不随身携带,有时候没电了也不知道,他我们买了手机不用呢。”

    完“哭”的梗,他把另外两个“嚎”和“喵”的梗一起了,“宁市二十年没发生大案,刑警大队的手机要被各媒体爆了。鉴定科的工作和我们相比,也不轻松,同样熬了快一周。”

    原来如此。

    安楠佩服这些人忙成有家回不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大概是苦中作乐?

    到了区,安季同把自行车拿出来停在车库里,父女俩快步上楼。

    一进门,灯还没开起来呢,美工刀咋呼起来:“爸爸爸爸,安楠趁你不在偷吃冰棍!”

    安楠:“……”美工刀你懂什么叫犯罪“未遂”和“已遂”吗?听那么多新闻,光学会扭曲事实了!

    安季同关上门,见女儿停在玄关不进客厅,诧异地问:“怎么了?”

    “没事。”安楠笑道,“美又在调皮呢。”

    美:“……”

    “安楠你给我取的什么鬼名字!爷是美工刀,你要叫我刀,不,李飞刀!”

    安楠:“……”你有人李探花的颜值吗?刀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  美工刀:不许刀有文化有梦想啊!安楠你这是歧视!没看见隔壁岛国的刀子成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