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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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安楠等候后续,眼还盯着助理发来的消息。

    昔奇志:【关键是,微商卖的三无化妆品和商场专柜卖的大牌没差多少钱。买一套的价钱能去买个有口碑的高档化妆品,真不知道她们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

    安楠:“……”怨念如此深重,不是老婆就是妹妹被骗了。

    没得到女儿一个目光的安季同更觉凄惨,眼神委屈:“楠楠,你是不是喜欢那只狼狗?”

    安楠一愣,“谁啊?”

    下意识地把认识的男性全部拎出来往狼狗的特征上套,没发现有一个符合的。

    “就、就是那谁啊。”安季同眼神飘忽,不肯叫出名字。

    父女俩交叉的圈子不大,安楠想了一圈,一共就那么几个人。

    “高赞?”不像狼狗啊。

    安季同一听,他还没名字女儿就知道是谁了,岂有此理!

    “你是不是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安楠:“……”这瞅负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被戏精美传染了吗?

    “爸,我没想这么早谈恋爱。”

    安季同松了口气,紧跟一句,“我也没想这么早找对象。”

    安楠:“……”你一个早年丧偶单身养育女儿到19岁的鳏夫再找对象还早啊?

    但是,想想自己不愿意谈恋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到底不会逼迫安季同去相亲了。

    大不了多照顾点,反正她肯定比爸爸死得晚。

    父女俩各自得到“不谈恋爱”“不用相亲”的满意回答,高高兴兴地睡觉去。

    另一边,高赞睡前想起一件事,用手机搜索了【白莲花】,望着那一连串的定义默默无言。

    第二天一早,安季同开车送安楠去学校。

    车上,安楠翻阅尉迟舒发来的消息,眼神微微沉了沉。

    尉迟舒:【全玲,女,39,三年前离异,因丈夫婚内出轨拿了分到手的一百二十万自己开了个化妆品公司,韩国的配方,香港的品牌,公司开得很红火,完成从邋遢离异女到白富女强人的转变,是圈里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女人。】

    尉迟舒:【我不是经济会计专业的,看不出他们公司的账目有没有问题,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这个女人不简单!】

    全玲得轻轻松松,让人以为真的是什么规模一般的公司。

    不是顾家开了场宴会,安楠还没机会知道全玲住千万别墅开百万豪车,不论全玲有没有问题,安季同个老实男人肯定把持不住这么厉害的女人。

    找个对象不如意,没得幸福还得受气,不如不找,单身一辈子不用为其他人烦恼。

    安楠想通了,“爸,全玲比较复杂,能力也强,暂时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你自己衡量一下,要是觉得自己能够驾驭得了这种类型的女人,我再找渠道查查她,确认没问题后你们再进一步。”

    找对象的再进一步能是啥?

    安季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慌忙认怂,“我驾驭不了,还是让她祸害其他男人去吧!”

    安楠暗笑,她爸就是这点好。

    自我认知清晰,不会有事没事强出头冤大头,至于某人究竟有多不想找对象,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揭过去算了。

    安季同送安楠到宿舍楼下,再开车去上班。

    今天没早课,三个室友睡了个昏天黑地,没一个爬起来。

    遮光窗帘遮住所有光线,宿舍里面黑漆漆的,通过走到照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发觉上面的三张床上有三个鼓包。

    “八点了,起来吃早餐。”

    安楠很有室友爱地喊她们起床,她自己是在家里吃过早饭的,喊完就坐下开电脑,等电脑启动的时间里去卫生间洗了个苹果叼在嘴里。

    不用再多喊,啃咬苹果的咔蹦脆立即把另外三人从赖床的状态里揪了出来。

    樊淳美顶着一头毁形象的乱发,迷蒙地踩梯子下来进卫生间。

    裴施然着哈欠换衣服,和樊淳美并排挤在的卫生间洗漱。

    孟思莹赖床症状最严重,艰难地为了八卦裹着被子爬起来,“楠楠,昨晚的宴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楠四个字浇灭出自康人家的孟思莹对上流人士奢靡圈子的幻想,接着给出她最想知道的信息,“你家男神很帅,会场没几个能比得过,放心。”

    “那是,我家男神能不帅吗?”

    话题涉及到高赞,樊淳美叼着牙刷藏着一口牙膏泡沫从卫生间出来,嘴里的话模模糊糊的,大致还能听懂。

    安楠斜睨她一眼,“不怕我把原话告诉你男人?”

    樊淳美哼唧两声,不以为然:“他早知道我对男神有多仰慕!”

    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俩还无法凑活到一起呢,有什么好吃醋的!

    安楠:“……”同情谢伟奇一秒钟,不能更多。

    三个女生热热闹闹地抢厕所,刷牙洗脸,叽叽喳喳。

    安楠心里惦记着昨晚顾家宴会的行动,自动屏蔽室友们的声音,去戳便宜徒弟。

    安楠:【昨晚行动成功了吗?】

    文沙:【一半一半。】

    安楠:【抓了的,跑了大的?】

    文沙:【师傅你有千里眼吧!】

    安楠:【反过来你就会成功了,喽啰不影响大局。】

    文沙:【那倒是的。】

    安楠:【没受伤吧?】

    文沙:【没有没有,你放心。】

    安楠估摸着昨晚的行动确实没多大危险,她不带着安季同避开也没问题。

    参加宴会的上流人士居多,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只要不怕公司和老家被警车警察堵起来就没法不顾后果地跑。

    不知道花园那一男一女抓到没。

    安楠心里难安,一会儿想钟斯年不让她插手,一会儿想到底是牵扯进去不知道点内情不安生。

    不管了,还是把决定权丢给钟斯年吧。

    安楠:【钟队,那两人怎么样?】

    钟斯年大约在忙,过了半个多时再回复,这时候安楠已经在上课了。

    等到课程结束,寝室四人去食堂吃饭,她排队等饭的时候想起来一看,顿时眉头揪了起来。

    钟斯年:【跑了。】

    文沙的一半一半是他不知内情,还是在钟斯年眼里那一男一女是大鱼而不是虾米呢?

    安楠没有追问。

    午饭过后,四人回教学楼准备上课。

    警局技术科这边,安季同拨通大姨的电话,稍稍表示一点想知道全玲更多信息的意思,大姨不疑有他,嘿嘿地笑着,把她知道的全数告知。

    “这人吧,我其实不怎么了解,是邻居介绍给我的。我一看各方面条件不错,现在楠楠自己条件上去,不用拖累你,你找对象的条件可不是能蹭蹭蹭地上去吗?这么个开公司的当然就能配上你。”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大姨暴出来的信息令安季同一惊,“不熟悉底细吗?”

    大姨自觉疏忽,可随即一想,这年头介绍对象不全那样吗?

    反正自身条件好就行了,管它那么多呢!

    “哎呀,你喜欢就好了嘛,是你和人家姑娘结婚,又不是和人家长辈结婚过日子,姑娘自己人好有能力就行了。”

    安季同:“……”

    怕安季同不答应,好不容易介绍过来的好对象就这样跑了,又得当光棍,大姨急了。

    “不是我你呀,这把年纪了要求不要太高,反正她快40的人,跟前夫没生孩子,跟了你这么大年纪肯定也不会再生。她会赚,楠楠也会赚,以后楠楠的公司不定还要她照应呢,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楠楠想想啊。”

    安季同电话里没,心里是真不觉得。

    不是牧云露死得突然,遗产没人接手,公司没人管,安楠又承了牧云露的情,才不会碰呢。

    安楠随她妈,骄傲得很。

    满脑子全息和梦想,要让她知道得出卖老爸换人脉,保准把全玲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还得怪上出馊主意的大姨。

    安季同随便嗯嗯啊啊糊弄过去,让大姨帮忙听听。

    担心突然调查家庭背景引起人的注意坏了安楠的事,他用的借口是:全玲的条件太好,好像有点般配不上,如果哪里有个缺点,或许就行了。

    前半句是安季同的原话,后半句是大姨自己脑补出来的结果。

    话传到邻居传到全玲那边的亲戚的耳朵里后,确实没引起什么注意。

    没过几天,大姨把听来的消息传到安季同耳朵里,大意是:人家女方对你的感觉很好,不用担心般不般配的问题,好好处。

    安季同一脸菜色,没敢把自己听到这么个鬼消息告诉安楠。

    而安楠获得了另一条消息。

    消息来源是好阵子没联系的郝淑贞。

    郝淑贞为贺泉奔走几个月,来来回回地去京市,没两个月又遇到樊天星的事,感性的女记者哭得一塌糊涂,继续往各地跑。

    这次,郝淑贞刚从京市回来,神神秘秘地联络安楠,到了一个包厢。

    一开口就把安楠震住:“知道京市有人越狱的消息吗?”

    安楠前些天看新闻看了个大概,毕竟山高水远京市和宁市差了那么多路,新闻里又得含糊不清,没什么真实消息。

    郝淑贞特意提及,那就肯定不会是什么无关的消息。

    “听过,怎么了?”

    郝淑贞喝了大半杯水压压惊,“我这次去京市,先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帮樊天星,后来又想着反正去了顺路就去见了贺泉一面。贺泉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心。”

    安楠一头雾水,满脸懵逼。

    “我个三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干违法犯罪偷税漏税的事,还低薪兼职帮警局抓罪犯,怎么就轮到我心的地步……了……”到这,她忽然明白过来,“是顾问身份惹的祸?”

    郝淑贞把在京市与贺泉见面的过程了,“贺泉问你的近况,我零零碎碎地了不少,主要还是你破案的方面。时间到了,他要走了才让我给你带话,我没来及问理由,你自己琢磨吧。”

    不是!什么鬼啊!

    那句“心”就像一把尖刀横在安楠的脖颈之上,随时能够落下来,让她人头落地,去见上帝。

    郝淑贞走了,安楠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许久,翻来覆去地想。

    顾问身份带来祸患?

    不,她上任前后就帮警局破了三起案件,没谁的能耐大到要害她。

    公司的生意挡人钱财?

    不,云游就是弄弄,更赚钱的公司比比皆是。

    抢人未婚夫?

    不,她至今单身没和谁有过密来往,对方不至于一声不吭直接叫人来割她脑袋吧?

    而且,贺泉人在京市的监狱里,怎么能够知道有人要害她让郝淑贞带消息过来?

    如果是京市越狱的那人要对她不利,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