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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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母,这话我会跟父亲的。”沈绵确实生气,可她并不擅长与人争吵。

    碧水上前道,“郑大夫人,我们娘子那一对珠花上的珍珠,是万里挑一的南海珍珠,?还劳烦您找一找,要是丢了可不好。”

    郑四郎昂着脖子,看着沈绵,“哼,你姐姐嫁不出去,我看你也嫁不出去!”

    沈绵最听不得旁人姐姐的事情,她上去就是一巴掌,郑四郎先是蒙了,然后哇哇大哭起来,扑在郑大夫人怀里。

    郑大夫人心疼的抱着儿子,指着沈绵喝骂,“四郎孩子不懂事,不过是两句闲话罢了,你怎么能动手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沈绵冷声道,“他敢我姐姐的闲话,一巴掌都是轻的,今日是我大哥哥大喜的日子,这账咱们改日再算!”

    大舅母皱着眉头,只听沈绵,“我还丢了一支金钗,要是让我知道谁拿走的,我就剁了他的手!”

    沈绵快气疯了,那是江星列送她的发钗,她平常都舍不得带,没想到今天居然丢了,沈绵平常都是和和气气的,连郑大夫人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的话!

    “你,你什么,谁拿你的钗子了,你弟弟就是不心进了你屋里,看了一下你的妆匣,你就他是贼!”郑大夫人指着沈绵道。

    沈绵道,“好一个不心啊!”

    完,沈绵带着碧云和碧水去前院了。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回来了,沈绵气得都掉眼泪了,碧云安慰她,“娘子,那支金钗,您有没有放在书房里?”

    “你快去看一下!”沈绵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推着碧云去看了。

    碧水赶紧给她擦眼泪,拉着她往外面走,“娘子,咱们去门口看新娘。”

    只是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门口人山人海的,根本就看不见了,沈绵抻着脖子,勉强能看到一点。

    这时,江星列穿过人群,把沈绵拉着往喜堂里走,沈绵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又拉着我,人这么多。”沈绵道。

    江星列于是放开沈绵的手,声,“走吧,再不进去一会你就看不见拜堂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喜堂,沈绵的父母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老爷子在另一边坐着,沈绵准备去他身边。

    江星列忽然看见沈绵的眼睛有些红,拉着她问,“你刚刚哭了?”

    起这事沈绵就气得不行,把刚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了,江星列赶紧安慰,“没事,我再给你送新的就是,大喜的日子,快别生气了。”

    沈绵叹气,“多可惜啊。”

    沈老爷子回头的时候,和江星列四目相对,沈绵全然没有注意到,还在话。

    沈老爷子的目光十分沉静,好似没有波澜,江星列却看懂了,他知道自己和沈绵的事情。

    江星列朝老爷子轻轻点头,然后拍拍沈绵的肩膀,走到他身边。沈绵回头看见老爷子,心想,喝酒误事,简直误了大事,怎么那么糊涂,就老老实实都跟祖父了呢。

    沈绵看得出来,老爷子是想让她长痛不如短痛的,结果好嘛,她前一天晚上还在喝酒哭诉,第二天晚上就去吃回头草了,真是丢脸。

    江星列站在沈老爷子身边,老爷子也不什么,过了一会儿,新人进来了。

    沈绵看着自己的大哥哥,又为他高兴,又觉得有些伤怀。高兴的是他成家,伤怀的也是他成家。

    以后大哥哥就不只是自己的大哥哥了,他是人家的丈夫,以后还会是孩子的父亲,以前兄长会将她捧在手心,从今以后就不是了。

    但是沈绵也真心高兴,大哥哥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以后他就能和大嫂携手并肩,有了自己的家。

    江星列回头,看见沈绵又哭又笑的,心想,这丫头真是能哭,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

    喜婆在一旁高声喊着,一对新人拜过天地,又拜过父母高堂,然后被送进洞房去了。

    沈绮在人群里准确地拉住了沈绵,“走,去房间里,一会陪着大嫂。”

    沈绵还在抹眼泪,就被一把拉走了,只来得及回头看了江星列一眼。

    沈秉正是一叠声地安慰郑氏,两人一起去待客了。

    沈老爷子要站起来起来,江星列扶了他一把,,“和好了?”

    江星列道,“是,是我不好。”

    “你倒是不用谦虚,我养大的孩子,我心里清楚,”老爷子道,“你要让绵绵等多久?”

    “一年,”江星列道,“府上纷乱繁杂,绵绵性格和软,我会为她点好的。”

    “嗯,那就一年,”老爷子笑了笑,“不定绵绵哪一日就后悔了。”

    江星列苦笑,“老爷子手下留情,她年纪,最听您的话了。”

    “不是我留不留情,你们静国公府是何等的风光,你现在觉得绵绵乖巧听话,可以接受她什么都不懂,等日后你就知道,静国公府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扛着,你连个分担的人都找不到,你想朝堂中苦闷事情,她听不懂,你有些事不能跟外人,想听听她的法,她也不懂,”沈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道,“你娶了个乖巧可爱不知世事的,你就得一辈子把她扛在肩头,总有一天会厌烦的,放过她吧,江世子。”

    江星列的心越来越沉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本以为老爷子担心的是喜欢与否的事情,没想到老爷子指出了他们这段感情里最大的破绽。

    江星列何尝不懂,但他就是舍不下沈绵。

    沈老爷子接着道,“你这是耽搁你自己,也是耽搁绵绵,她喜欢青州海上,你身在名利漩涡,不要误了你的前程才好。”

    “你应该娶一位高门世家的女儿,她能帮你理好后院,能和各家宗妇周旋,能够做个贤妻、良母。”沈老爷子谆谆善诱道。

    “我会送绵绵回青州的,”老爷子最大不容拒绝的,“她所求为安乐,在那个好地方消磨几个月,就不会想回来了。”

    “您,您怎能如此!”江星列的声音沉下来,神情也越发难看。

    “我为何不能如此,”沈老爷子捋着胡须,“绵绵只懂画画,她纵然进了你家的大门,可她能平平安安吗,我敬佩你的母亲淑和郡主,她是个顶厉害的女人,我要是放我的绵绵进你家的门,你母亲不知道有多少办法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不是你母亲的坏话,只是深宅大院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

    “真的有那一天,江世子啊,你还是大好前途,风光无限,我的绵绵可怎么办,我老头子致仕归家,将她如珠如宝一样照看大,你你,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