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朋友的变化可能并非出于精神疾病(上
第一百零二十三章朋友的变化可能并非出于精神疾病(上)
午后,斯威特老宅,海伦娜卧室
近日,这栋历史悠久、空旷寂静的古宅,出现了许多奇怪的事。
明面上的家主无端陷入昏迷,暗处的家主一直忙于什么失窃案的追查,曾经远远驱赶到乡下的表亲趁着混乱得意洋洋返回,不到一天却又浑身焦痕、衣衫破烂地被仆人扶进诊疗室,可据这位夫人之前只是去牛|郎店玩了玩,鬼知道为什么她会在牛郎店经历准法师决斗级别的生命危险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如今斯威特老宅的掌控者,真正握住实权的斯威特大姐。
想到这里,助理悄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前方的身影一眼。
发带末梢呈夹角均匀分布,家徽紧紧扣住下巴尖,腕被贴身的冰丝套包裹着,大姐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
可是
“姐,您今天的服”
“不合适吗。”
“没有,姐。”
安娜贝尔微微侧过头。
站在母亲的卧室里,望着床帐里昏迷不醒的母亲,她这身从下巴尖一路包到脚踝的直筒黑色连衣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剪裁很优雅,衣着很得体,穿去参加法师界任意一位大贵族的葬礼都不会出现半分违和感。
但问题就是这个啊!
为什么要穿可以直接参加葬礼的衣服来察看母亲的“病情”!
虽然我也能理解姐现在对海伦娜夫人的心情但再怎么,目前夫人的情况不明,既不知道导致她昏迷的原因也无法确认她是否真的去世适当收敛一下也
助理收回眼角的余光,姐抬步上前,开始和从床帐下钻出的医生交流起来。
大概就是简单的一套问询流程,“母亲今日情况如何”“夫人情况一切正常”之类,互相虚假营业一番。
毕竟“一切正常”的人,再怎么也不应该直挺挺躺在床上,除了呼吸丧失任何生命迹象。
这样官方营业了几个来回后,隶属于斯威特姐的医生顿了顿,压低嗓音。
“没有找到明显的药物注射痕迹,姐。”
安娜贝尔微微皱眉,再次看向助理。
助理会意,躬身退出房间,并合上了房门。
“照你这么,可以确认,是法师塔封禁的魔法?”
医生点点头,犹豫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
“可以确认不是任何天然药物但也不能完全否定。据我所知,黑市里有些配方是垄断且”
他不再开口,可安娜贝尔已经明白了这位医生余下的意思。
斯威特家族是魔药市场的垄断巨头,作为一个高投入高回报的低风险行业,这方面的产业被称为斯威特家的“主动脉”也不为过。
毕竟,服装、首饰等等装饰物,都比不上一瓶珍稀魔药的价格——市面价永远只是摆给法师塔看的平均数,那些真正能够救命的魔药,被炒出几千金币一瓶的价格都很正常。
甚至,如果遇到了没什么底线的商家,瞄准你的药物需求不断提价,直接把“魔药贩售”做成逼人交钱的高利贷,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大多售卖珍惜魔药的商家都处在斯威特家与法师塔的共同监管下,法师学徒即便再需要魔药,也拥有许多退路作为学徒的社会保障也好,成为法师的奖励资金也好,总体来,被逼到不得不进行魔药高利贷的,还是少数。
但是,嘛
以上种种,都不适用于苟且偷生的异族。
因为魔药市场的特殊性,斯威特家涉及那里的所有产业都把控在德里克里,后期追查失窃的金钥匙时他分身乏术,才又分给了海伦娜一点点——而安娜贝尔,只是“知道家族有这么一部分产业”而已。
在她的知识储备里,根本没有“不心摄入过量后会让人陷入永眠”的魔药,否则那天也不会如此没防备的喝下海伦娜邀请的葡萄酒。
“我明白了。”
——要么是上过法师塔名单的封禁魔法,要么是家族内部的人通过联系魔药市场内部的属下出的吗。
但家族内部的人针对母亲又有什么好处?
安娜贝尔皱皱眉,目光越过战战兢兢的医生,停在昏迷的海伦娜身上,直觉有点古怪。
在她猜想中,母亲的昏迷,应当是“第三个原因”——与那个搅乱拍卖会、损害斯威特名誉的幕后角色有关。
犊皮纸博物馆没有收获,报告中的存在遮遮掩掩,她那种“隐隐约约被什么人故意牵引着往前调查”的感觉依旧存在着。
斯威特姐是个分外固执的人,引起她高度关注却一直没能露出破绽、彻底击败的角色,目前为止只有两位。
一位是那个无名氏,另一位她最近不想提他。
连思考过程都不想带上他。
烦。
她干嘛又莫名其妙想到那个混蛋了?!打住!思考正事!
安娜贝尔用力踹了一下虚空,把发散的思维拉回正题。
突然看到姐猛地一跺高跟鞋的医生???
咳、咳咳如果对方掌控了法师塔名单内的高级封禁魔法,就完全不需要再去暗害一个身份是学徒的夫人
如果那位无名氏有这样的力量,他也不需要藏头露尾,遮遮掩掩,为了破坏拍卖会做出那样没有廉耻的事情。
那么,假设,母亲的昏迷与“无名氏”有关,他所用的就是自己所不知晓的某种违禁魔药,而这种魔药来源于斯威特家族管辖的黑市。
不是家族内部有人对母亲出,是无名氏利用了家族内部的某些人,从而对母亲出。
嗯,如果是这样,就合理多了。
那么,该重点排查的不是“母亲为何昏迷”,而是“无名氏如何成功接近母亲”等等,接近母亲的话,应该只需要
安娜贝尔又走近几步,一把撩起床帘。
医生“姐”
果然。
已婚的贵妇即便睡在床上,身上的衣物依旧层层叠叠,繁复精细,这才瞒过了这么多天,这才瞒过了这么多医生、仆人、研究者的眼睛。
安娜贝尔抬指,扯下母亲颈间的项链,解开绕在她脖子四周的蕾丝假领。
雪白的蕾丝下,恰巧能被完全遮掩的宽度中,正印着几道青色的指痕。
安娜贝尔再不是需要通过自然繁殖史来了解某些知识的白了。
这种因为指过分用力、导致皮肤组织破裂的明显痕迹她一瞧就瞧了出来,绝不可能是摔伤、磕碰后出现的淤青。
让母亲放松警惕,支开仆人,穿着华服独自在卧室里等待
安娜贝尔移开检查海伦娜脖颈的,又抬起了海伦娜的十指察看。
美甲好端端的,亮油完整,每一颗装饰性的钻石保持着刚被甲油固定住的完美状态。
母亲没有反抗。起码,她来不及用指甲去抓挠袭击者。
那么,让母亲在被掐住气管灌药时完全反应不过来的人
极快的速度?
恐怖的反应能力?
不不不,能做到让母亲这个水平的学徒忽视杀气,对方的纯速度必须达到非人境界才行,安娜贝尔不觉得除他以外还有哪个法师学徒能——
呸!
打住!
不准想!
又看到姐猛地一跺高跟鞋的医生???
哦。
等等。
根据前几天我做功课时所查到的心甘情愿让异性掐住气管呃,不会吧?窒息y?
母亲私底下玩的比薇薇安还过分,这我虽然知道但
咳咳。
“检查一下这道痕迹。采集指纹。”
安娜贝尔放下海伦娜的指,从床前让开,示意医生上前。
医生急忙抬起法杖“抱歉,姐,虽然明显是男性掌掐痕,但无法检测指纹”
戴套了?
也对,能神不知鬼不觉迷昏母亲的角色,那个无名氏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出现疏漏。
安娜贝尔摆摆,转身离开“那就派人清理母亲的卧室,收集异性的毛发逐一检测对了,还有。”
低垂着头的助理再次出现在门外——就在安娜贝尔的脚步接近门外时,助理已经拉开了房门,也听见了姐侧过脸来的这次命令。
这次命令的音量较低,是姐避开那位男医生,专门给她的。
“去排查一下,最近被母亲喜爱的俱乐部与会所,以及这些构中制服、窒息、之类特殊服务的专业人员。”
助理“”
她的姐怎么了?
她的姐最近是怎么了?
果然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世纪性的重大事件吧?
成长了吗?
可以面不改色对我出这种命令,是身心成长了吗?!
助理忍不住又抬头瞥了一眼安娜贝尔。对方那身葬礼礼服般的黑色直筒裙裹得太紧,让曲线格外明显。
让微微有些曲的直线格外明显。
所以仅仅是心灵成长了吗?!
是谁啊?!从精神层面污染了姐的心灵!还不屑于从层面污染姐!是谁啊??
斯威特姐走出主母的卧室就直直往西侧的走廊拐去,即便身上的直筒黑裙比修女服还要严密得包裹着身体,她依旧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健步如飞”。
她每一步路都走得气势汹汹、怒气冲冲,并动不动就以要把高跟鞋鞋跟敲断的架势对着虚空飞踹,谁也搞不清“姐为什么要间歇性对着虚空飞踹”,最终只好默默给老宅的地砖加上两层强化魔法。
“穿黑裙的姐不能招惹”,这是近日所有斯威特老宅的仆人们总结的真理。
助理待在原地脑内风暴(咆哮)的时候,安娜贝尔就这么|关|枪般“突突突”往远处走了一大截。
“愣什么?跟上来。”
“好、好的,姐。”
助理硬着头皮跟上姐|关|枪的节奏,第三次偷偷去窥探主人的神情。
姐超级生气。
姐这个“超级生气”的表情,已经维持三天有余了。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吗能维持三天有余的“超级生气”表情,不愧是赢得交流赛第一的姐,精力充沛耐力惊人不不不,归根结底,谁会把姐惹到这种生气程度,就算是面对宿敌,姐生布朗宁气的最高纪录是20个时,那还是春令营时他们天天撞在一起吵架的情况
想到这,助理迅速排除了第一个怀疑对象——在大姐周围掉线许久的洛森渣男布朗宁同学,转向第二个怀疑对象。
兰姆大姐,前几日气势汹汹前往私宅质问姐的去向,而次日清晨,姐裹着一件类似修女服的黑裙子走进私宅。
只不过那件黑裙子与今天姐身上剪裁得体的黑裙不同——
准确的,那是一件格外宽大、臃肿的陈旧黑袍,穿着它回到私宅的大姐就像披了一层熊皮的动物。
别什么下巴尖,裹在那件黑袍里的姐甚至看不到鞋。
这么有些血腥,但事实如此,当时姐的表情还没有演变成“超级生气”,她的神态不出的奇怪,助理只能想到“刚刚鲨了一头熊并剥下对方的皮”——害怕、气愤、狂怒、紧张、还有迷之兴奋?
趁着对方没醒成功逃离、自觉难度不亚于绝地求生的安娜贝尔qq
嗯,总之,那天清晨的姐情绪太过复杂,恐怕要请动某位精通安娜贝尔学的宿敌前来,才能完全解读。
助理连这些复杂情绪中的其中一种都解读得很困难,她困惑地目送姐披着黑袍缓缓走上楼梯,发现她的步态比神情还奇怪——
摇摇晃晃,一步一停,曾均匀设计好的步长全都打乱了,甚至嗯有点外八字。
大概是错觉。姐可是最端庄的贵族,与“外八字”这样不雅的恶习没有任何关系。
助理甩去杂思,迎上那抹摇摇晃晃的黑袍“姐,昨晚”
“别过来!”姐突然发出尖叫,下巴尖上方的脸也缩进黑袍,“离我三米之外!别别别过来!”
助理“”
她依言退到三米之外。
“姐,我这就去给您放热水洗澡”
“我不洗澡!”
姐再次尖叫“你这辈子休想让我再踏进浴室一次!”
助理“”
助理不是很懂。
她猜姐是在浴室里完成了鲨熊剥皮的残忍壮举,所以有点心理阴影。
虽然这样一想,她更不懂为何姐出去玩男人会发展到鲨熊剥皮
大抵是察觉到了属下即将突破天际的脑洞,姐哽咽一声——助理无比确信那是“哽咽”,上次听到姐这么话还是她发烧瘫在床上——
姐哽咽道“对不起,忘了我刚才的。你去放热水吧。但在那之前把私宅里所有的花洒移除还有花洒软管!给我消灭所有花洒软管!立刻!马上!烧了它们!!”
助理花洒软管化身野兽袭击了她吗。
身为一个优秀的属下,也是看在主人语气这么可怜的份上——她把满肚子问号吞回嘴里,扭头执行。
可还没找到仆人进行吩咐,助理就又被姐叫住了。
她耐心地回看姐。
姐顿在长长长长螺旋楼梯的第一根台阶上。
她抬起裹在黑袍里的胳膊,特别委屈地抹抹眼睛。
“我要电梯。”
助理“”
她又仔细瞅了瞅主人,发现对方即使停在原地,依旧不倒翁般左晃右晃,左抖右抖。
好像真的没办法好好走路呢,姐。
是昨晚玩得太过宿醉严重吗?还是在鲨熊剥皮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体力?又或者是这件旧黑袍太劣质,把姐的皮肤磨得又痒又疼,所以不敢再走路?
“姐,现在给私宅安装电梯所需要的续太过繁杂,还是我来扶您”
“不要!离我远远远点!保持三米距离!”
“姐,可电梯”
“离我远点!别别别靠近!”
她们两僵持了好一阵子。
助理感觉姐要哭了。
“这样吧,姐,库房里还有一架魔椅”
“哈?!凭什么要坐轮椅啊?!食肉动物就很了不起吗?!弄得这么夸张完全没必要吧?!你你你们是在看我吗?!不准看不起斯威特!不准看不起本姐!区区、区区楼梯,我爬给你们看!!”
姐爆发了。
姐突突突数落了一堆助理完全听不懂的东西,总觉得她是在隔空对(逃离后才敢训斥)的某某骂骂咧咧。
助理默了片刻,转身去库房拿轮椅,回来时看到那抹黑袍以超绝的毅力停在第四个台阶上。
左晃晃,右晃晃,相隔三米外都能听见袍子里“呜呜呜混蛋”的哽咽。
然后她吸吸鼻子,清晰下令
“我要轮椅。”
那是姐那天最后一次出现在仆人面前。
姐返回卧室后,私宅里安静了数时——大约晚上六七点,助理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把午餐餐盘搁在一边,端着晚餐餐盘再去敲门试试——
姐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一声怒吼,接着一大堆“叮铃哐啷”——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响声。
助理立刻奔过去扣门。
“没事。”
半晌,门后传来姐咬牙切齿的明“我刚刚在赶动物有头熊趁我睡觉从窗户翻进来了。”
助理???
她茫然地应道“熊为何要破开重重魔法闯入您的卧室,是不是您这里存放着它爱吃的糖果?”
姐“我我我没有!我我不是!你胡!你闭嘴!”
助理“那既然您醒了,晚餐”
姐“不用!哼,刚才赶熊时成功抢到了巧克力甜甜圈!”
助理为什么赶熊时能抢到巧克力甜甜圈。
她还没问,门后的姐又怒吼道“——什么?!带过来一整盒,凭什么本姐只能吃一只?!这又是什么?粥?汤?你才是红枣红糖鸡蛋汤!你全家都是红枣红糖鸡蛋汤!我不管,保温杯拿开,我要吃巧克力甜甜圈!把甜甜圈给我——弯腰跪下来把甜甜圈给我!王八蛋!”
助理“”
姐的熊不仅没能赶走,还给她送了红枣红糖鸡蛋汤啊。
真不愧是姐,真不愧是隐藏着高深魔法的斯威特家,不仅能赢得交流赛,还能驯服一头熊,并让熊学会用爪熬补汤。
嗯?为什么是红枣红糖鸡蛋汤?
大约两时后,助理再次扣门,这次她被允许进去,收拾“一些无聊的垃圾”——
姐裹在被窝里,似乎穿着睡衣,助理只能看见她搭在枕头上的红发,不知道是睡乱了还是被搓乱了,有点毛茸茸的。
床下的矮几上放着甜甜圈盒子,零星几张展开的包装纸,以及一只吃空的保温桶。
助理走过去,从包装纸上闻到一种属于东方糕点的甜香味,又打开甜甜圈盒子,发现里面一整排的巧克力甜甜圈,果然只少了一只。
姐的怒吼很大声,但也真的很听话。
助理最后再探头去打量保温桶——发现那只被遗留在这里的保温桶属于保温桶界的名牌,性能与价格的双超高级——
某位著名的穷鬼绝不可能掏钱买这种商品,又随把它丢在宿敌这里。
助理助理不死心地收拾好杂物,捏着包装纸去问被窝中的姐“这里面的点心您”
“好像叫什么紫薯山药卷,哼,只有不务正业的学徒才会钻研学习,也只有孩子才会喜欢甜点吧?”
——可恶!
确认了!布朗宁同学压根不会做饭!这个送点心送保温桶的绝不可能是布朗宁,大概真的是被斯威特驯化的魔法野熊吧!
助斯威特阵营嗑瓜子一号理在心中给了不在场的布朗宁同学一通拳击。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房间里的熊,是来探视姐宿醉的布朗宁吗?!
渣男!骗子!乌龟!磨磨蹭蹭!
某个会所里的工作人员不定连本垒都达成了,你特么还在边缘b,持续掉线!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刚刚翻出私宅魔法墙的洛森“阿嚏!蜜糖宝宝不是骂困了在睡觉?她怎么又骂我?”
助理带着满腔悲愤离开姐的卧室。
第二天上午,姐才裹着葬礼般的黑裙子出现,攥着羽毛笔处理之前几天积压的公务。
她走路还有点外八字,她的表情已经呈现了无敌本的“超级生气”,她愤恨地坐在办公椅上,又愤恨地弹起来。
“拿枕头过来!这把椅子上怎么镶嵌了这么多没用的装饰物?!”
助理康康那把除了家徽没有其余装饰物的椅子,默默把枕头放在姐背后。
姐靠着枕头试了一会儿。
大约五分钟后,她愤恨地把枕头按倒,直接坐在了上面。
助理不得不再去借一条毯子,盖住姐没能优雅并拢的双腿。
第三天,姐不需要坐在两只枕头上处理公务了,她取得长足的进步,可以一面摆着“超级生气”的表情,一面只坐在一只枕头上处理公务。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
姐开始走路,姐穿上了高跟鞋,姐似乎恢复原状。
但助理的勘查能力告诉她自己,姐依旧是整个斯威特家最不对劲的,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奇怪的事。
又是老宅,又是走廊,又是刚刚离开主母的卧室。
没有那辆诡异的推车,助理加快脚步,跟上姐的步伐。
“姐。”
优秀的头子自认已找出怀疑对象,试探道“您和兰姆姐有些不愉快吗?这几天您都没有外出‘玩男人’”
安娜贝尔脚步一顿。
“男雄性都不是好东西!我不玩了!”
助理她这话好像是发自肺腑的。
她轻咳一声“容我多嘴,具体是雄性的哪些行为让您反感呢?我感觉您这几天一直抱着忧愁(狂怒)”
当然是、当然是、当然是——
“不遵守自然规律!”
安娜贝尔快速行走时,极易被磨痛的部位依旧隐隐作痛。
她咬咬牙,再次绷紧“超级生气”的表情,因为脸部一放松就会忍不住扁嘴哭。
“竟然找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来来烦我!!”
那个地方是用来那个的吗?!啊?!
用拇指想想,都不该是那个地方啊?!
就算鬼扯什么“没有带套”“还是订高级酒店”“想给你正式的夜晚”,也无法遮掩你就是跳过步骤抢先用了那个地方啊?!
见鬼的“我在忍耐”,你这个混蛋忍耐了个寂寞!该弄的地方没有弄,反而去弄了更了不得的地方啊?!后背控也该有个限度!是变|态吗?!!
话一只精灵为什么要在和人类睡觉时烦恼避孕工具啊?!!
话为什么精灵知道还能用那个地方和人类做啊?!既然连套都没戴为什么你随一摸就摸出了润滑油?!!你特么骗鬼呢?
那家伙真的是精灵吗?!真的不是吗?!
可恶!
流氓!
死变|态!
不要脸!
后背控!
非主流!
内衣裤强|盗!
耳朵上装了爆|炸开关的混蛋!
蠢熊蠢熊蠢熊呜呜呜气死我了!
既、既然,你都、都、都做到那一步——
“我又没不准用前面——实在不行和嘴巴都——不,和嘴巴什么的绝对不要——完全没办法办到——可恶嗷嗷嗷啊!”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