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闹事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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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岚见状也不怒,又欺身而上,隔着锦被压着星禾,哑声道:“害羞了?”

    星禾被他的无耻一惊,瞪着他怒道:“情蛊已经解了!我不欠你的了,你不要装了。”

    云岚一愣,像是被定住了动作,旋即原本含笑的面容变得冷峻,眼神像一座山般压在星禾身上,令人喘不过气,星禾莫名有种心虚之感,又往床脚缩了几下,断续道:“怎、怎么了?”

    云岚沉声道:“解了?什么时候的事?”

    星禾手又悄悄拽紧了下被子:“你昏迷的时候。”

    云岚蹙眉,直接一下掀开被子,拽出了星禾的手,直接将灵力化丝进到星禾的体内,几息后灵力丝线覆盖了他全身,星禾不知他发什么疯,想把手抽回来,但云岚的力气此刻极大,仿佛枷锁般钳住了他的手,容不得他动弹半分。

    半响后,灵力又尽数退去,知道星禾身体并没有因为取心头血而受大伤害后,云岚的眉头方稍稍松展,脸上的阴沉像雪霁天晴般退去,回过神后垂眸望向星禾的脸,却蓦然看见星禾红着双眸,贝齿紧咬着下唇,似要咬出血般。

    云岚安抚似地擦去了星禾眼尾的泪珠,柔声道:“怎么了?我只是太过担忧你的身体不能承受。”

    星禾不话,阖上眼,转过身背对着他,拉着被子将自己都盖上了,像个鼓包般。

    云岚拉了拉被子,没动。

    云岚:“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别把自己闷坏了。”

    鼓包依旧纹丝不动。

    随后星禾听见了极轻的一声叹息声,随后又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和关门声,猜测云岚概是走了,方将被子拉下头,抽泣着责备自己。

    怂什么怂,自己又没做错,解了情蛊他还反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星禾下意识地忽略了云岚是在担忧原主还是他自己而生的愠怒,只是将一切的怒意都怪在了云岚的霸道。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累,星禾又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长留外此刻正在被数万的官兵包围。

    从长留顶峰到山脚的万级玉阶上站满熙熙攘攘的人,有是长留门派的人,有是来参加练镜大会的外来人士,更多的是宰相等平朝派来的人。

    “三日已过,本以为你们会找出凶手,却没想到你们非但没有找到,还将堂堂宰相的二儿子重伤,可怜那孩子被你们得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什么你们长留大道至义,我看是猪狗不如,别以为你们是修真人,我大平朝就会怕了你!”宰相夫人怒得眉毛都似要竖起来,指着万级玉阶上的朝道仙人等一众人骂道。

    张宰相沉着目光看向朝道仙人,冷道:“只要你跟我们走,和交出伤我儿之人,这事我们就此罢手,否则,三万大军已将长留包围,朝道仙人您也不想你的弟子再有伤亡吧。”

    他身后的卫兵似要给他作势,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戟。

    朝道仙人的眉眼似有一丝疲色,却仍然是冷漠地俯视着玉阶下的人。

    朝道仙人还未话,陆淮宁像忍不住般往前踏了一步,大声道:“抓不到凶手我们也不想,你那儿子为什么被,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竟还有脸来讨公道!”

    朝道仙人伸手一拦,淡道:“我可跟你们走,但星禾他们不可。”

    宰相夫人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他勾引浚儿,怎么会发生这等事!”

    陆淮宁:“你!”

    远处来参加练镜大会的窸窸窣窣地讨论着眼前的事。

    “没想到这次来这竟看到这么的戏。”

    “看来此番不亏啊。”

    “不过一宰相为什么能调动兵权啊?”

    ......

    鬼城城主宋盈妩媚地轻笑了声,黑色头纱下,看不清表情,只听见她极轻声道:“这星禾倒是个勾人的。”

    她身后的玉君瞪着双眼,指尖掐着手掌,指骨快要泛白。另一边的兰君杨思轻轻地抚上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次宋盈出来只带着他们两个,这是极少有的事,兰君一开始还十分开心,现在却很郁闷,只觉城主莫不是又要去找那星禾。

    宋盈倏然捂着胸口,低呼:“嘶——”

    兰君见宋盈这样,仿佛忘了刚才的不悦,担忧道:“殿下伤口又疼了?”

    宋盈不话,摇了摇头。

    倏然一道极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极了那道刻在心尖上的声音——云岚。

    “我跟你们走。”

    她惊喜地寻找声音的主人,果然瞧见了云岚仿佛谪仙般缓步而来,停在朝道仙人旁边,如高山上的雪松,挺拔清贵。

    张宰相高声道:“朝道仙人,既然你的弟子都这么了,那快跟我们走吧,还有你的三弟子星禾。只要你们三个跟我走,我立马收兵。”

    朝道仙人敛着眼看了下云岚,沉默不言,半响后,侧身对火狐狸道:“去把星禾叫过来。”

    因为云岚的出现,宋盈愤愤然地瞪着张宰相一众人,她的心上人都没跟她走过。

    倏然朝道仙人好似注意到了宋盈愤怒的视线,朝着她的看了眼,冷清的眼神看得宋盈有些毛骨悚然。

    朝道仙人内心闪过一丝疑惑,那个女子的身影给了他一丝熟悉感,但旋即以为是旧前曾擦肩过。

    *

    星禾还未睡多久,就被再三叫醒,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看向床边站着的火狐狸,了个哈欠,问道:“又怎么了?”

    火狐狸把手一负,没好气道:“姓张的来找你麻烦了,主人叫你去玉阶上找他。”

    星禾脑子没有转过来,姓张的谁?

    倏然他脑子里闪过那个被得鼻青脸肿的张浚,蹙眉道:“他想做什么?”难道嫌那顿还不够吗?

    火狐狸:“人家爹来抓你了,外面几万的大军正等着来抓你。”

    星禾摇头:“不去。”

    火狐狸伸手拽着星禾的手:“主人要我跟你讲,他会护住你,先跟着他去。”

    星禾头摇得跟波浪鼓似得,另一只手死死扒着床架子,他才不信他们会护住他。

    火狐狸甩开了他的手,怒道:“难道你想平朝的大军与长留开战?主人现在要先稳住他们,本来张清一事就令长留理亏,再加上一事更是令长留背负骂名,现在正是练镜大会举行的关键时刻,于外方面,长留都不好跟他们,你且先跟着过去。”

    室内寂静至极,仿佛只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响后,星禾敛着眼低声道:“好。”

    在渺渺大雪中,星禾三人被押着带去了平朝。

    途中星禾想,老天是不是跟他作对?不然为何什么困难磨砺都往他身上扔,他越不想发生的,偏偏就发生,最开始地想远离他们,现在也反而走得越来越近,像丝线般纠纠缠缠,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