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至此
易仟皖仰头扫了眼屋顶,“啪啪啪——”有一个算一个,摄像头全都黑了。
对尼古丁过敏?尼古丁表示不背这锅。
世界上喜欢吸烟的人海了去了,就顾位能把自个儿吸醉。
哦,这吸得还是二手烟。
浴袍是让易仟皖给吻开的,顾位就这样被易仟皖给抱到了卧室里。
他啧一声:“长官,你这种行为叫作弊。”
他只是把自己最深的困惑过了最亲近的人听,却没想到……啧,信任到毫不设防真不是个好习惯。
卧室灯调成了橘色调暖光,顾位陷在一床的玫瑰花瓣里,越发衬得肤白胜雪,眉似远山半重,眸若秋水一泓。易仟皖压着他,逮着唇角的那颗痣厮磨。
顾位试了下要翻身,没成功翻起来,反而被压得更狠了。易仟皖一路向下,嘬着他的锁骨。
没几分钟,顾位就不再试图篡位了。
易仟皖撑起了点儿身子,就着暖光看着顾位。许是因为醉意,许是因为情深,顾位的眼眸里噙着一汪水,长睫缀着点儿雾气,如蝶翼一般不停地轻颤。易仟皖怔怔地看着,低头在那双眼睛上印上了一吻。
几年来兜兜转转,易仟皖太久没有看到这幅风景了,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伸手摸到了润滑液。
顾位感觉到有一点儿凉,他被吻得气喘吁吁,仍旧断断续续抱怨:“你、作、弊。”
易仟皖垂头在他耳边,带着点儿细微的喘,闭着眼睛道:“嗯,我作弊了。”
他扣着顾位的手腕,手指一路上滑,直到与他十指纠缠。
顾位好一会儿再没开口话。
被子上的玫瑰花在飞舞,屋顶在晃动,光影也在转圈……顾位蜷缩起手指,紧紧绞住易仟皖的手。
他有些受不了,想要往后退。易仟皖发现了他的意图,压着不让。
易仟皖撑起一点,顾位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动作却怎么都温柔不起来。
潮红很快泛上了眼角,顾位张着嘴,想咬东西。易仟皖俯下身,把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
他们贴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激烈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顾位半睁着眼睛看着易仟皖摇晃着的脸,眼角滑落一滴泪。
看着看着,他突然盯着眼前这张汗湿的脸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易仟皖猛然停了下来,眼睫微泛湿意。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
玫瑰花瓣如颠颠簸簸的舟,荡漾得更厉害了。
床头对面挂着一幅画,画中男子衣衫半敞,身下垫着锦云被,长发凌乱,最妙的是那一双眼睛,湿透了……
当时顾位只看到了半截,现在他看全了。画卷展开,能清晰地看到男子唇畔一粒浅淡的黑痣……
而俯身在画中男子身上之人,则侧转回头,一双栗色眼眸不善地盯着画外之人。
邹临喜欢画古风画。除了那一头长发顾位不太喜欢之外,其他的都还不错……
一阵天旋地转,顾位坐了起来。
易仟皖扶着他的腰:“不是我作弊吗?给你个机会。”
顾位低头去看,他确实在上面了,可是……
既然给机会,那还等什么?
顾位想往后撤开身子,易仟皖却突然坐了起来,搂住他不让他动。
这——!
顾位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他满脸黑线:“你这、就叫、叫给机会?”
易仟皖笑着,嗓音因动作有些不稳,亲了亲他的唇,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嗯。”
热气蒸腾,玫瑰花香味儿飘了满室。
夜越来越深,不知道过去多久……顾位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脸颊在暖光下泛着难耐的情潮,眼角绯红,他哑着嗓子道:“请求、休战。”
易仟皖追上那只热气腾腾的手紧紧扣住,俯在他耳边,微闭着眼睛轻声道:“不行,还不够。”
顾位总算知道这位之前为什么不让他帮忙了。
他要攒够了一气儿让他还。
啧。
-
前半夜。
喝醉酒的闯关者们刚在房间里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震动惊醒。
大胖子起先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犯晕,心道既然起来了那就去上个厕所吧。
推开洗手间的门,醉酒的老胖儿觉得眼前闪了下,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晃到了眼睛。
但他没在意,兴许下雪了呢。哪知迷醉的刘三横一只脚踩进去,下一秒就落到了……这哪里?
脚下飘飘荡荡,晃晃悠悠,周身寒风刺骨,风卷着潮气袭来……刘三横环顾四周……
他这是——在一艘船上?还是一艘巨舰?
得,别尿尿了,猛然间来这么一下他不被吓尿就算不错了。
落到了船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船上还有一群穿着病号服且面目狰狞的病人迎接你。
刘三横先一脚踹出去,脚疼,赶忙四处找趁手的工具。低头再一瞧,他只穿着一件大裤衩子。
“……”
这真是,日了狗了!
刘三横一个激灵,冻清醒了。来不及骂娘,脑子里先闪过了那扇白花花的门,一嗓子嚎叫出来:“妈的,这是俄罗斯套门吗?”
还他妈没完没了了?
再一回头,得,不经念,房间里推开的那扇白门转眼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像背后灵似地杵在那儿。
大胖子嚎完再一瞧,嗬,昨儿晚上饭桌上喝酒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在船里了,夹杂在一众密密麻麻的病号服里,第一眼很容易让人忽略。
且大家每个人身后也都跟他身后似的,立着一扇白门。
扫一眼,有几个和他一样就差裸着了。
得,有人一起心里总归好受多了。
大概除了易仟皖和顾位,所有人都以为从精神监狱里出来就该破关了。
系统没有播报那是系统的事儿。
毕竟系统近期已经出现过好多次BUG了。
可谁承想,人家这回不是BUG,是压根还没出关。
刘三横短时间内没想通,庄庄却一早就知道。
因为顾位明确过医院里的精神病人不是真正的关卡主。
于是当房间内发生震动时,庄庄迅速穿戴整齐,全程没找哥,半点儿都没惊讶。
这会儿在这里的所有闯关者都是被震动声惊醒的,醒来推开一扇闪瞎人眼睛的白门,然后就全都被送来了。
天色昏暗,舰舱里倒是明亮,冷空气袭来,先把人冻个半死,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扑上来的NPC吓个尿失禁。
穿着衣服的,只穿了一点衣服的,此刻谁都顾不上笑话谁,先保命要紧。就这么不管不顾拿出看家本领跟“病人们”活动一气儿后,也不是那么冷了。
有几个闯关者力气不支,找到胡韩叁和一一,要他们兑现承诺。
在婴安宾馆时,胡韩叁和一一为了抵抗总是夜里出没的焦炭人,曾经与几个拿到梅花卡的闯关者做了一笔交易。
现在人家来讨债,当然要还。于是胡韩叁也顾不上庄庄了。
但看情形,突然冷静淡定的庄庄可能压根不需要他帮忙。
一群闯关者们奋战到天亮,刘三横瞥了眼不远处勇猛无比的庄庄、韩二月和焦流,问肉包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三个很厉害?”
肉包子抽空瞅了眼跟病人NPC得难分难舍的三人,道:“跟着顾位的,除了顾位战斗力弱点儿,都挺厉害。”
刘三横劈了迎面而来的一个NPC:“那是,毕竟顾位只用脑子就行了。”
“战斗力什么的,老易在身边根本用不上。”
“但是话,这会儿人都齐活儿了吧?怎么一直没见着这两个人?”
-
别墅里。
易仟皖最先醒来。早上4、5点时分,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昨晚两人完事后,顾位累得一句话都没就沉沉睡去了。易仟皖抱着他去洗了一澡,可能有些着凉了,顾位感觉到冷,一直往他怀里钻。
易仟皖把人搂住,瞧见顾位鼻尖泛着点儿红,浓密的眼睫垂着,他低头亲了亲顾位的嘴唇,这一亲就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顺着脸颊往脖子处,继续往下……易仟皖动作已经很轻了,哪知还是把顾位给吵醒了。
顾位眼睛都没睁,哑着嗓子笑道:“别以为你偷亲我我就不知道。”
他仰起头,半睁着眼睛摸摸索索碰到易仟皖的唇,贴了下,带着点儿笑意:“我也偷亲你吧。”
易仟皖那颗冷硬的心都要化了,好一会儿没动作。他将人紧紧搂入怀中,只觉得胸腔温热。
丢一回就够了,这辈子再也不能丢第二回了。
两人又在被窝里躺了会儿,等到卧室门开始频繁震动时,易仟皖不得不把顾位叫醒。
顾位坐起身,眯着眼睛伸手去捡自己的衣服。
易仟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顾位的衣服到处乱扔。
易仟皖就一件一件给他捡回来,再帮他穿。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顾位“嘶”了一声,睁开眼,一低头,扒拉开易仟皖的手,大腿根处一个清晰的咬痕。
顾位半睁着眼睛笑了:“你喜欢咬这个位置啊。”
一开口,嗓子哑得顾位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你……”
还是哑。
顾位完全醒了,他看着易仟皖:“这房子隔音挺好吧?”
卧室里窗帘厚重,车辆行驶声、狗叫声、话声昨晚上一个都没听见。跟他累有关系,隔音好肯定也有点儿关系吧?
笑意蕴开在眼底,易仟皖俯身贴着顾位的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你还可以再大声点儿。”
-
两人穿戴整齐,顾位要推开卧室门出去,易仟皖先他一步去拉门。
什么都没发生。卧室门安静地立在那里,就像刚才震动的不是这扇门似的。
易仟皖再次先顾位一步把洗漱间的门推开,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洗漱完毕后,顾位望向卫生间的门。
两次已经足够他察觉不对劲了。于是,第三次顾位伸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嘎吱——”白光一闪,两人下意识闭眼。再一睁眼,人已经站在了一艘风雨飘摇的巨舰里。
此时天已透亮,看到巨舰时顾位眼睛瞬间一亮,而后才看到舰舱里到处躺着的尸体。
回头朝后望一眼,身后一圈闪着光的白门,那光若隐若现。等他们这扇门归位,一扇扇白门终于维持住了稳定状态,彻底常亮了,原本缺了个口的圆成型了。
这其实很诡异,一圈白门立在舰上,紧贴着玩家的后背。
顾位伸出手,试图去触碰白门,那扇看上去好似近在眼前的门却瞬间后退,拉开了距离。待细看,白门好像还在身后,却怎么都触碰不到。片刻后,所有的门全部消失了。
大胖子因剧烈运动热汗滚滚,瞧见这边的动静,边和NPC纠缠边冲这边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些病人都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强悍当什么病人?”
顾位伸手招呼:“嗨,老胖儿,手脚挺灵活啊。”
刘三横于百忙之中分.身瞅了眼:“昨晚你们没感觉到震动?”
怎么这会儿才来?太不够意思了。
一见俩人穿戴整齐大胖子就知道人家俩不跟他们似地那么悲催,大半夜被薅起来怪,这还真是区别对待。关键还气不着。
刘三横:“真是够了,我们和病人玩儿了一晚上,醉酒醒来连口水都没捞着喝……”
当然,他不好意思水也一直忍着没能放。
“嗯?”顾位往后退一步,问易仟皖,“昨晚震动了?”
没等易仟皖回答,顾位就接着道:“喔,你肯定也没感觉到。”
易仟皖脚步一顿。
顾位迎上他的目光,坏笑道:“因为我们也在震。”
“处于一个频率,感觉不到太正常了。”
刚刚上线的Aili“啪叽——”了个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