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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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然有些难以置信明月:“我不知该如何,你日后会懂的。”

    “静娘?”

    外头突然哐当一声,浣碧出去看就见她在外头,地上还倒着灯笼。

    “怎么了?”婉然也听见了,下榻趿鞋,浣碧已领着静娘进来。

    “你怎么来了?”

    静娘看了眼明月,又低下头道:“侯爷去祠堂祭拜国公爷和老侯爷了,夫人让我来一声。”

    “哦。”婉然应了声,皱眉有些不解:“怎么让你来,其他婢子呢?”“我,”她着头更低了,“我有些闷,便想出来走走。”

    她退出去,明月也从榻上起来,“时日也晚了,我便带虎奴先回去了。”

    虎奴被个粗壮婆子背着,便是这样也没醒。到了鹤斋外,却见静娘还等着。

    阿姜见她要靠过来就拦在明月前面“还有何事?”明月起初只把她当孩儿一样看,可后来听她亲口喜欢张信却是一惊。她原以为剧情里是老夫人做主将她给的张信,毕竟她和张信可差了十六岁,放这个年代张信可是真能当她爹的。

    “郡主,侯爷方才有些生气。”

    “什么?”

    “方才是我给侯爷掌灯,他,他听见郡主与大姑娘话了。”

    张信也在?明月看了她一眼,这算什么,试探她?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愿意张信纳她?

    阿姜却已是很气了,“你既随侯爷一道,怎么也不出声提醒,竟暗暗听着。”

    她低着头声道:“郡主恕罪,是侯爷不让。”

    明月只问:“听了什么?”

    她像是极忐忑,心觑着她脸色,道:“就听到最后两句。”

    “我知了,”明月断她:“你早些回吧。”她抿着唇,提着灯笼屈膝怯生生的应诺。

    走远了些,阿姜便道:“郡主,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心眼这么多,分明是个心机重的。侯爷一回来便往跟前凑,还故意给您听。王先生那样自矜清贵的人怎生出了这般不要脸的女儿。还不知她背后有没有挑拨您与侯爷的关系呢。”“郡主?”

    “嗯?”

    “郡主在想什么?”

    明月摇头,她只是没料到还能这样巧。

    “那静娘……”阿姜还要,明月接道:“阿姜,她如何做是她的事。你若讨厌她便避着些,别让老夫人看见了难做。”

    她对静娘本来就没什么恶感,来还是她利用了她。“……诺,奴知道了。”阿姜憋着气只能作罢她们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却不知静娘走了一段回头看了许久。她看着走在正中的明月,视线从她华贵的狐裘到行动间一颤一颤的金步摇上。

    她竟不爱了,不爱侯爷了。

    她知道她是落了孩子所以与侯爷起了嫌隙,可真娇贵啊,在大相国寺的时候她便见了侯爷如何守在她门外却不得她一见,这样恃宠生娇的人。她想起方才侯爷离去时有些落寞的背影她替他不值。

    她分明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夫婿,却不知珍惜。

    郡主拥有的太多了,可她却一无所有,她真羡慕她啊。

    而这厢张信去了祠堂,祠堂内长明灯不灭,幽幽烛光中那面御赐的牌匾闪着冷光。

    张信燃香叩拜“忠伯你下去歇着吧,我再呆一阵就走。”

    “……诺,如今夜里冷,侯爷别呆太久。”他步履蹒跚出了祠堂,转身看去见他仍一动不动跪在蒲团上,背影挺直。他是府中老人,从看他长大,自然也看得老国公他们是如何走的。他心下叹气,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张信望着台上供着的牌位,而立之年,从前汲汲渴求的东西已经得到,可心中反而像裂了破口。

    终是心如欲壑,后土难填战场几番生死间,一身疲惫疮痍,可当在琼楼下她朝他笑时,他便如身在云端。可他忘了她才是最懂他的,知道如何将他一朝从云端抛下。

    葳蕤院中明月洗漱完去虎奴屋里看了眼他,阿乔夜里守着,她也算放心。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头阿姜的声音。

    “侯爷,侯爷,郡主已睡了。”

    “阿姜?”明月将帷帐拉开,便见张信进来,身上衣衫都未换,只是官帽摘了,手中还拿着个酒盅,看见她了,唇微动,就要过来。

    “侯爷。”阿姜去拦,他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停下没过去了,反而在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明月下了床榻对阿姜道:“你去把灯点了。”

    屋内亮了,她方终于看明,他眼下青黑唇色有些发白,束着的发也有些蓬乱,看着十分憔悴。

    “郡主。”阿姜拿不定主意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明月道:“你去熬碗醒酒汤来。”

    “那……”她不放心放她一人“去吧。”她也想知他会如何阿姜退出去,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却也无人开口。

    张信也未像方才那样急着找她,只是举着酒盅饮下一口酒,紫色大袖动作间竟有几分落拓不羁。

    “侯爷要与我什么?”

    他未答,只是静静看着她,半晌空着的那只手揉着额头,身子弯下像是极难受的样子。

    “侯爷?”明月见他如此,走近了在他身前蹲下,“侯爷?”

    没反应“张信。”她有些急了,“你怎么了?我让婢子去找大夫。”

    她方要起来,被他攥住手臂突然又拉了下来。她身子不稳,差点跌倒,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又是一怔。

    明月从未见过他这样袒露的眼神,里头有些茫然,还有她今天在琼楼上以为自己看错了的脆弱。

    他的手撩开她落下的发,从下巴到唇角一点点触碰着,指尖有些颤抖。

    明月偏过脸躲开,“我让婢子扶你回冉竹轩。”

    她起身又被他制住“你发什么疯。”

    他嘲讽般笑了笑,松开她又饮了一口酒。

    “你别喝了。”

    明月上去要抢,他却突然站起来,竟是直接将酒盅掷了出去,酒盅撞到插屏上又弹到地上,砰的碎开。

    明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直接抱住,他一只手牢牢按住她的后脑,唇压下来在她唇瓣上碾磨。这根本算不得吻,她挣不开,即便咬破了他的唇,他也不松开,很快便尝到了血腥味。

    “你放开我。”

    他将她直直抱起,入了帷帐便掷在榻上。

    明月刚仰起身,他已经压了上来。

    她身上中衣被扯开,露出绣着芍药的茜色肚兜,他记得她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咬着她的耳垂,在下头搅弄,“明月你舒服的。”

    他在她耳畔轻轻念着,指尖感受到濡湿任她在他背上拍也无动于衷“你放开我。”明月咬着唇,声音有些发抖。身体久违的情潮让她羞耻,他眼中灼灼,分明是极清醒的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张信,我恨你。”

    他入进去,咬住她的脖子,“恨吧。”总比什么都不剩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