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箫景煜,你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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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好,草,你们怎么了?怎么都坐地上呢?”

    有人边边往这边疾步走来,原来是素心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了。

    “素心姑姑,你终于来了!安好她刚才晕倒了,要不是殿下……”草一见着素心,就急切的将方才的事情了出来。

    “草!”宋安好一个激灵,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急忙出声断了草。

    草不解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但还是听话的住,也跟着她站了起去。

    可是,素心却已经听到了,她走到宋安好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晕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边,边伸手向她额头探去:“怎么这么热?我这就禀告娘娘,让娘娘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着,素心收了手,转身就要去找静妃。

    宋安好见状,又感到又无奈,一把拉住素心的胳膊,解释道:“姑姑,我真没事,用不着禀告娘娘,免得娘娘担心,也更犯不着请太医!”

    “你也知道娘娘会担心,那你还瞒着我们!”素心见她的诚恳,也就没有执意,可还是板着脸,训斥道:“以后,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你第一时间就得告诉我!需不需要请太医,也不是你了算,是娘娘了算,听到没有?!”

    在兰灵宫,素心是极有威望的,又由于静妃性子和善,待下人极好,所以素心就只能更严厉一些,否则这一院子的人,也没现在这么懂规矩。

    所以,只要素心板起来,就连草都会寒蝉若禁。

    可是,看着眼前板着脸冷声呵斥自己的素心,宋安好心头却滑过阵阵暖意,想到由于自己一时兴起,竟然想到装晕,虽然成功避开了黄泉,可去引得草和素心如此担心。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不禁暗自汗颜,伸手抓住素心的手,带着歉意笑了笑:“听明白了,多谢姑姑关心。”

    素心这才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了,是该好好歇歇才对,偌大的兰灵宫,人多事也不少,你若不把身子养好,怎么陪我理上下?”

    这段日子,宋安好每天游手好闲,几乎是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居然被人辛苦了,闻言不禁更加汗颜,只能尴尬一笑。

    素心这番话却是真心实意,不过她也没瞧出宋安好的尴尬,还在关心她晕倒的事,嘱咐道:“你现在

    就回屋歇着去,今儿什么活都别干了,晚上开饭了,让草去屋里喊你!你要是不舒服不想起来,就让草把晚膳给你送进去。”

    草听了,忙应道:“好!”

    想了想,怕宋安好觉得在屋里一个人无聊,又对宋安好笑道“要是你一个人吃饭不香,那我就把我的也端你屋里去,陪你一起吃!”

    宋安好被她逗笑:“是啊,整个皇宫都知道,我们兰灵宫的草,是吃饭最香的那个!”

    草急了:“安好,你又挤兑我!”

    素心在一旁听着两人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但也不忘嘱咐宋安好:“要是睡了一觉还不舒服,就让草告诉我,我给你去御药房拿药。实在不行,就让娘娘请太医。总而言之,有病不能拖,知道吗?”

    宋安好心中阵阵感动,认真的点头:“知道了,姑姑。”

    嘱咐完这些,素心惦记着静妃,便先一步而去。

    草自动请缨要送宋安好回屋,被宋安好扯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此时的她,其实是想一个人静静。

    走在回屋的路上,宋安好的脑袋还一团糟,眼睛虽然顶着前面,其实却根本没有看路,而是在愣神。

    之所以那样坚决的谢绝素心的好意,是因为宋安好知道,自己并没有病。她额头会发热,全是因为箫景煜那一记偷吻。

    发热不是因为心动,而是由于羞恼和气愤!

    她本不想去回想,可是越不想回想,脑子里就越是反复出现那一幕。

    她眼睁睁的看着箫景煜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睁睁的看着他压到自己的唇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夺去自己的初吻……

    虽然她来自二十一世,可是她上一世就没有谈过恋爱,别初夜了,到穿越前,她的初吻还保存着呢!

    谁知道,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吻,竟然被那么腹黑的人夺去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的终极大boss!

    命运,简直就是在耍她!

    就这样,宋安好一路腹诽箫景煜,回到了屋子。

    关门的时候,她突然记起一件事。

    昨天在凤仪宫遇见了太子,太子曾要她给箫景煜带话,她竟把这件事忘在了九霄云外!

    不过,箫景煜对她作出如此不能原谅的事,她不给他带话,那也十分理所当然!

    哼,到时候想不到理由拒绝,被那箫景翼生拖去喝酒,那也是你活该!

    今日敢抢她的初吻,活该!

    活该!

    砰地一声,屋门被关上。

    ……

    随后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皇帝对静妃的恩宠,被那一晚侍疾断,便再也没有续上。

    不过,虽然皇帝没再留宿在兰灵宫,却也没有连续歇在皇贵妃那儿。果然还是被皇后中了,皇帝在皇贵妃宫里,只留了区区一宿。

    一时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来。

    接下来,皇帝会翻谁的牌子,让谁侍寝?他会不会继续留宿兰灵宫?还是会宠幸新人?

    如果真的宠幸新人,那么到底是哪位新人,竟然有如此福分?

    安静祥和的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隐藏着无数道灼灼的目光。无事则好,倘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蛰伏在暗处的人,定会伺机而动。

    然而很不巧,近期边关起事,兼之朝政繁忙,皇帝一连几晚都直接写在了御书房。不仅没召人侍寝,

    就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有回去。

    这个状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让所有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虽然皇帝没翻自己的牌子,但一样也没翻其他女人的牌子,一想到这里,那些个醋意满天飞的后宫女人就禁不住阵阵窃喜。

    如果某一段时间,某一个妃子极度受宠,那么后宫的气氛一定十分紧张。

    与之相反,若所有人的待遇是一样,后宫的气氛则会轻松愉快。

    就好比现在,虽然静妃失去了恩宠不断的殊荣,却也不再令其他的妃嫔妒忌得红眼,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平淡。

    可即便如此,内务府的人却还是不敢怠慢静妃,给兰灵宫分发的吃穿用度,依旧最好的。

    静妃本就喜静,如今恢复了平静,反倒自在。每日不是去花房给兰花浇浇花,便是倚在窗前要紧不慢的缝制着什么。

    对于女红,宋安好是绝对的外行,她好几次看到静妃捧着绣架在那忙活,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为着这事,静妃还笑过她。

    不过,她倒是知道,静妃缝制的东西,是给箫景煜准备的。

    “娘娘,您要是得空,给皇上也做一件。”想了想,她还是对静妃提议。

    “皇上里里外外的行头,自有尚衣局的顶级裁作负责,本宫手艺生疏,做出的衣裳可拿不出手。”静妃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她笑了笑。

    “做不做是您的事,穿不穿是皇上的事,万一皇上见惯了尚衣局的衣裳,再看您做的,反而觉得新鲜,喜欢呢!”宋安好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静妃笑着看了她一眼。

    宋安好愣住。

    静妃这一笑,眼底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她分明是知道宋安好为什么会提这个建议的,宋安好的道理她也不可能不明白,可却还是一再的婉拒。

    是婉拒,其实眼底的神色却是坚决的。

    宋安好一开始有些不明白,愣在那儿好半天,直到静妃又低下头,重新专心致志的缝制手中的布料,一针一线,都格外的用心。

    忽然之间,宋安好突然明白了。

    静妃并不是不知道如何取悦龙心,而是不愿意刻意为之。到底,和后宫其他女人比起来,静妃多了一份坚持和原则。

    这是不是能够明,如今的静妃已经丧失了对皇帝的那份初心?或许,对她而言,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爱子箫景煜。

    箫景煜……

    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宋安好禁不住晃神。

    这段日子,箫景煜便每日辰时入宫,先去御膳房给皇帝请安,然后便来兰灵宫陪静妃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品尝静妃新学的糕点,总之就是把静妃哄的心情愉悦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便起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宋安好的心理作用,自从那件事后,箫景煜对她的态度似乎更冷了一些。

    以往很多次,只要箫景煜进宫,有事没事就会踱到她身边,沉着脸对她威胁一番。直到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才肯离开。

    可是现在,经过了上次的强吻事件后,箫景煜一下子在她世界里凭空消失了。

    箫景煜每天准点出现在兰灵宫,她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却一次都没有碰到。

    有好几次,刚出院子里出来的她,无意中听见脚步声,下意识一回头,会看到一角紫色的衣袍消失在转角处。

    于是她知道,是箫景煜来了。

    可是即使如此,她依旧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他。

    曾经,她做梦也希望永远也不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碰到箫景煜。可现在,这个愿望突然实现了,她的心理却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事有反常便是妖,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件事不寻常,所以才会暗自忐忑吧。

    宋安好只能这样服自己。

    直到某一天,宋安好端着一盆花,低着头走在长廊上,突然听见对面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却发现是箫景煜迎面而来。

    多日不见,箫景煜还是和先前一样,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却寒冷似霜。

    他依旧是一袭紫色的袍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能忽略的非凡气度,他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远远地便看到了呆立在走廊中央的宋安好,可眼眸却动都未动。

    宋安好眼见这人直直走来,一时竟有些紧张,心想这狭路相逢,他肯定又会提出一些过分且莫名其妙的要求。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箫景煜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甚至在与她檫肩而过时,还目不斜视得看着前方。

    居然……就这样把她当成了空气……

    宋安好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翩然离去的箫景煜,一时竟忘了正事。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股羞恼的神色,狠狠的跺了跺脚:“混蛋!”

    被抢走初吻的分明是她,可为什么摆出这种冷漠架势的人是他?!

    箫景煜,你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