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愣了一下，自己表现得有那么凶吗？“只是有些注意事项需要再去叮嘱了一下何夫人。”

    霍骁没有拆穿她，只是看着正院的方向提醒她：“那边黑漆漆的没有点亮烛火，大概还在休息。”

    姜暖闻言朝正院的方向望去，的确黑漆漆的一片，刚才不是还作妖吗？怎么下一瞬就吹灭蜡烛休息了？

    “既然何夫人重新歇下了，那我就不过去扰了，等天亮后再。”姜暖完看了一眼丫鬟，“你先回去休息。”

    “多谢姜大夫。”丫鬟不敢在这里久留，转身就跑了。

    姜暖就看了眼跑走的丫鬟，然后转头看向霍骁，“霍公子，起得这么早？”

    霍骁道：“等下要出门。”

    “霍公子现在可需要滑雪板？”姜暖也不知道哥哥今日会不会将滑雪板送过来。

    “不出城。”霍骁道。

    姜暖愣了愣，那起这么早做什么？

    大冷天的睡到自然醒不好吗？

    霍骁道：“习惯早起。”

    姜暖哦了一声，她也没有很想问：“霍公子，你和何校尉是同僚？”

    霍骁挑起好看的眉眼看了她一眼：“算是，不过我主要是帮他们送粮食的。”

    姜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类似后勤文书官？”

    “类似吧。”霍骁没有细。

    姜暖也没戳穿他，“那霍公子胆子还挺大的。”

    霍骁知道姜暖指的是什么，笑了笑：“姜姑娘的胆子也挺大的。”

    姜暖低头看着屋檐外面飘落的雪花，“乡下人总是会杀一鸡的，多试几次就不怕了。”

    霍骁岂会这么容易相信：“姜姑娘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瞧着比县城的一些大夫医术还好一些。”

    姜暖将自己应付张大夫的那一套给霍骁听。

    霍骁听着觉得她师傅有点像疡医？但是这么厉害的疡医着实少见：“你家师父是疡医？可否告知名号？”

    疡医就是外科医生，主要是掌肿疡、溃疡、金疡、骨折等外伤的大夫。

    但一般学得不算精通，而且普通的大夫也能治理，所以专门治外伤的疡医并不常见。

    倒是就边关军医对此有些研究，不过远没有姜暖这么大胆敢开膛破肚，缝合等技术也远没有姜暖的手艺好。

    所以霍骁想知道姜暖师从何处，到时候请他去教一教军医，对边关也是好事一件。

    但姜暖这些都是编造出来的，所以只能：“师父已经隐退游山玩水去了，我也不知他去向了何处。霍骁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原来如此。”

    “我师父知晓他的治疗方法与百姓所能接受的方式相差甚远，其实不太愿意让我暴露出来，但这几次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姜暖同霍骁表明了立场，如果你们不接受她也不会再多什么。

    霍骁抬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掌心处的疤痕，语气淡淡的：“不管什么方式能救人即可。”

    姜暖笑了笑，“若是每个人都像霍公子这么想就好。”

    霍骁下午也听何家了一下文家的事情，知道当初姜暖曾经再三提醒过文家，但最后还是被文家赶了出去，他轻声道：“姜姑娘你已经尽力了，无需要愧疚。”

    姜暖抿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可惜。

    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激进了？“我如果委婉一些让张大夫告诉他们或许会更好。”

    “无论谁开口他们都不会接受的，为人性如此。”霍骁直言道：“因为从未见过，所以不会轻易信任，待得知后果后他们就会很容易接受的。”

    姜暖点头，每个人都会抵触新事物，这是人性，从原来熟知的环境事物走到未知，每个人都会有不安全感，所以越容易去否认它。

    “无知无畏的人总以为自己有理，总会得最多。”霍骁看姜暖低眉沉思，忍不住安慰她：“姜姑娘勿要放在心上。”

    姜暖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放在心上，我就是觉得惋惜。”

    “姜姑娘无需愧疚和自责，这是他们的选择。”霍骁：“待何家的孩子病好后，他们就知道自己错失你的满腔赤忱仁德之心。”

    姜暖听到霍骁的安慰后不由抬眼看向他，她觉得霍骁人美心善，起话一套一套的，有点像现代人。

    不过应该不是。

    如果是的话，霍骁看到滑雪板、阑尾炎手术肯定早就有反应了，但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是就各自询问了一番。

    姜暖朝他笑了笑，“谢谢霍公子。”

    “不必客气。”霍骁觉得世间有这么有良知的大夫是一件好事。

    姜暖点了点头，觉得之前压在心底的郁气散去了许多，“霍公子，那我先回院里去看阿宝。”

    “好。”霍骁点了点头。

    姜暖转身朝离得不远的院走去，走进院时回头看了一眼霍骁，他站在廊下，身姿挺拔，如竹玉立，待了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等看到霍骁走后，姜暖才进院，清洗消毒后才重新进入阿宝的房间，这一守又是大半日。

    阿宝醒后便开始嚷着好饿。

    “阿宝，咱们不是约定好要空腹一日的吗？你是不是忘记了？”姜暖提醒着阿宝，“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话不算话哟。”

    阿宝委屈的不行：“可是我好饿。”

    “那咱们就不熬一天了，这样好不好？等你的肚子噗噗噗放气了就可以吃了？”姜暖其实就是在等他排气而已。

    阿宝可怜兮兮的问：“可我什么时候才会噗噗放气？”

    “大概还有一会儿吧。”姜暖看了看时间，应当等到晌午时候就差不多了。

    “我不想吃红烧肉了。”阿宝开始耍赖，“我不要你在这里，我要娘……”

    “真的不要吃了吗？这个红烧肉可是孙悟空吃过的哟。”姜暖又开始哄孩儿。

    阿宝眼泪汪汪的：“谁是孙悟空？”

    姜暖：“就是一个神仙。”

    “神仙？”阿宝眨了眨眼，“神仙也吃肉？”

    “当然要吃，我娘做的红烧肉超级好吃的。”姜暖给阿宝擦了擦眼泪，“阿宝，我给你讲孙悟空的故事吧？”

    阿宝点点头。

    姜暖笑着开始娓娓起西游记的故事，“从前有一座海外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