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并不会用这里的胭脂水粉，略有些尴尬的研究了片刻，待大致了解各自的用处后询问妇人，“夫人，平时你常用胭脂这些吗？”

    女人道：“偶尔吧，平日大多数我都在家中，鲜少外出应酬，所以用的时间也不多。”

    姜暖点了点头，看了下女人的肤色，“我先试试颜色，若是可行我再给你画。”

    “怎么试？”女人心想难道是将这些胭脂往她的脸上涂吗？她忍不住提醒：“我以前试过，一团红一团绿的更难看。”

    “不是的。”姜暖是想试一试能不能用颜色涂出和女人皮肤相近的肉色，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用来做一个遮瑕粉也挺好用的。

    “你等一会儿。”姜暖拿出一个碗，先将白色的铅粉倒入一点在碗里，另外再加入橘红和深沉的土黄色的胭脂，加入少量水的搅拌一番，慢慢的竟然调出了和女人肤色相近的颜色。

    然后姜暖拿起一支没用过的巧毛笔，简单清洗后蘸了一点往女人的胎记上涂抹，待全部涂抹上后等它晾干后，竟和皮肤的颜色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看看这个。”姜暖将一面铜镜递给女人，“你看看，现在用这个颜色涂抹了一番后可以遮掩一些你原本的胎记，只要不细看的话就看不大出来。”

    女人拿着铜镜看了看，欣喜的摸了摸胎记的位置，“还真的看不出来。”

    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不见胎记后她仿佛光鲜漂亮了许多：“真好，我以后都不用怕被人瞧见胎记了？”

    姜暖：“其实还是会看得出颜色有些差别，但是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就很好了。”女人忍不住又摸了摸胎记的位置：“我也曾想用铅粉遮一遮，可我怎么就弄得像个女鬼？”

    “因为我加了这几个颜色。”姜暖不想同女人解释颜料的神奇，只是：“你回去就按我刚才的方式调一下，挑出和你脸色颜色相近的颜色即可。”

    “那我回去试一试。”女人点了点头，“那能调出一模一样的颜色吗？”

    “我不能，你可以回去试一试。”姜暖顿了顿，“其实现在差异不是很大，天色暗一些根本看不出来，若是你不出门的话用这个简单涂抹一下可以遮掩一下，若是要出门见客想要精致一些的就可以再画一些图案。”

    女人道：“那能劳烦大夫你帮我画一画吗？我想瞧一瞧怎么画的。”

    “好。”姜暖拿另外拿了一只干净毛笔蘸了桃粉色的胭脂，然后在胎记的位置画了一朵桃花，粉粉嫩嫩的看上去娇艳欲滴，让女人的容颜顿时美艳了几分。

    姜暖顺手又给女人简单的画了一下唇，等画好后放下笔，将铜镜递给女人，“你瞧瞧……”

    女人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顿时不敢相信里面的是自己，“这是我？”

    “自然是夫人。”姜暖一直就女人五官端正，但是女人因为胎记变得极不自信，如今遮掩过后，女人自然就变得光芒万丈。

    女人激动得不行，“真的是我？”

    “夫人，真的是你，你现在变得好漂亮，老爷瞧见了肯定再也移不开眼了。”旁边的丫鬟立即道。

    张大夫也是：“夫人经过姜姑娘的妙手，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

    女人感激的看着姜暖，“多谢大夫，你的手艺真好。”

    学过几年画画的姜暖笑了笑：“夫人原本底子就好，只需要简单遮一遮就好。”

    “若不是大夫你提起，我根本不曾想到还有这种办法，也不知道这个粉还可以这样调和来用。”

    女人心怀感激，“这一次真的来得值。”

    姜暖看女人眉眼处多了几分自信，也为她高兴：“能帮到夫人就好。”

    女人看了眼碗里的肉色的胭脂粉，“姜大夫，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的。”这个本来就是用女人带来的东西调的，姜暖也不可能克扣下来，“不过铅粉有毒，不能常用，建议夫人以后调的时候可以用白色的珍珠磨成粉来用。”

    女人以前也见过许多女人用铅粉，但是瞧着也没有中毒，不过她现在对姜暖的医术十分信任，没有任何的怀疑：“我听大夫你的。”

    姜暖点了点头，“那其他就没什么事了。”

    女人起身，然后示意丫鬟给了诊费，“今日真的多谢大夫你了。”

    女人是按照之前传出去的出诊费给的，是五两银子，姜暖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还是挺大方的，“多谢……”

    “应该是我感谢大夫你才是。”女人轻轻的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特别的大夫，若是旁的大夫可能要么帮不了要么给我胡乱开一些药，只有你是真心实意的帮我的。”

    “我也只是恰巧知道这个讨巧的方式罢了。”姜暖看向女人笑靥如花，“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病人可以介绍她来我们这里。”

    “好呀。”女人顿了顿，“不过就是相隔太远了，若是大夫你愿意去我们县城开医馆坐诊的话就好了。”

    “有机会的话会考虑的。”姜暖婉言拒绝，她们家对乐至县熟悉一些，而且村子里还有几亩土地，她们不可能舍弃这些远走他乡的。

    女人也不好强求，“也罢，有机会再见。”

    “好。”姜暖目送女人主仆二人离开，等她们走后，她看了看手上的五两银子，声问张大夫：“这个我需要上交你们医馆吗？”

    “不用。”张大夫：“严格来姜姑娘并不是我们医馆的人，她请你看病给的诊费你收着即可。”

    “那我就收着了。”姜暖也不客气，将银子收下，“张大夫，这个病人出手挺大方的，瞧着像是经商的。”

    “应当是的。”张大夫同她道：“隔壁县城的县令治理有方，他们县城的百姓可比咱们这里富裕多了。”

    “是吗？”姜暖并不清楚外县的事情，忍不住听是怎么回事？

    张大夫刚想细，但余光看见县衙的衙役们从外经过立即噤了声，只能了一声哈哈敷衍了过去：“姜姑娘快些背书，若是开春后都背下来了，你便可跟我一起去山里采药。”

    姜暖也识趣的不再多问，拿起识草药的书继续背了起来，一直背到哥哥他们过来寻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