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去了医馆，医馆里除了学徒伙计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她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张大夫呢？”

    “师父出诊去了。”学徒凑上来好奇询问着姜暖：“姜姑娘，听你过年期间都将书上的草药都背会了？”

    姜暖挑眉，“听谁的？”

    “师父的。”学徒：“师父你是他教过学得最快的人。”

    姜暖闻言好笑，应该所有老师都过这种话吧。

    高中老师：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大学老师：你们还是我带过最不守规矩的一个班。

    ……

    “你们还是学得挺快的。”能被张大夫留下来学的人应当都是聪明好学且吃得苦的人，姜暖笑着：“大家一起进步就好。”

    学徒：“姜姑娘，你是不知道，那天师父的脸都黑了。”

    另一个学徒懊恼的：“我不知道师父回来要考校我们，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好好背，也不至于惹得师父那么生气。”

    “你们好好背，下次考校的时候好好答，张大夫就不会生气了。”姜暖正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哭声，“大夫，求你帮我儿子瞧瞧，我儿子吃了药还不见好，还是浑身泛红淤青，你看看该怎么办？”

    姜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女人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走进了街对面的医馆里。

    “怎么又去了林家医馆呢？”学徒哼了一声，医馆之间都是有竞争关系的，所以学徒自然希望病人能来他们的医馆看病。

    另一个学徒道：“这条街三间医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也管不着。”

    “而且我看林大夫好像回医馆看诊了，可能是冲着林大夫去的吧。”

    以前县城大家最认同林大夫的医术，但是去年经过文家的事情后，林家医馆的生意受影响，他们医馆的生意才慢慢变好一些的。

    “林大夫……”学徒看向姜暖，想起去年的事情：“姜姑娘，你要不要回屋里休息一会儿？”

    “没事，我在这儿认一认药材。”姜暖不是一个喜欢活在过去的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很多，自己努力过就行，“你们也一起来认吧，要不然待会儿张大夫回来又得你们不可。”

    “诶。”两个学徒也不再杵在门口，走到柜台旁边，开始和姜暖一起认药，认药就是将不同的药放在一起，然后分别辨认。

    姜暖几个都还没学采药和烘制药材，所以只能凭借识草药和这些日看其他人抓药来认一认。

    姜暖拿起一块药材闻了闻味道，不是当归，也不是三七的味道，她又想了想可以切成片的东西，茯苓、山药、天花粉、泽泻、升麻还是大黄？

    学徒提醒道：“姜姑娘，你看看颜色。”

    姜暖看了看颜色，外皮为红棕色，切面也是浅红棕色，可以看见明显的放射状纹理，周边较厚微翘，质硬脆，易折断，她仔细想了想：“可是白蔹？”

    学徒点头是。

    “白蔹有清热解毒、消痈散结的效果。”姜暖将白蔹放回去，然后另外拿起一块药材，正要再次尝试时，就听到街对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姜暖朝对面望去，只听见女人哭着：“大夫，求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儿子吧，我的儿子才两岁，他还这么，不能死呀。”

    “大夫求求你了，我给您跪下了。”女人着就嘭地一声跪了下来，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声音。

    姜暖走到门口望过去，旁边也有商户走了出来看热闹：“这是怎么了？”

    女人跪下给林大夫磕头：“大夫，求求你了……”

    林大夫：“你儿子乃是斑毒之病，是热气入胃，而胃主肌肉，是热挟毒蕴积于胃，毒气熏发于肌肉，状如蚊蚤所啮，赤斑起，周匝遍体。”

    “我已经开了药，你拿了药回去熬来喝下便可，在我这里哭闹又有什么用？”

    女人哭着道：“大夫，可是他之前就吃过这类似的药，一直不见好，我求你再看看吧，也许是旁的病症呢？”

    林大夫很是无奈：“他皮肤出血，口中亦有血，亦有多处症状附和，我确认是紫癜之症。”

    女人抱着儿子：“可是他吃过药了还是不见好，这可该怎么办？”

    林大夫道：“那你就回去让他多喝一点药。”

    女人还是觉得怀疑：“可是……”

    “你要是不信我你大可去其他医馆去。”林大夫拂袖转身，但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医馆门口的姜暖，他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对跪在地上的女人：“那边的有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你若是不信我就去找她。”

    女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朝姜暖看了过来，她立即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直接跪在了姜暖的面前：“大夫，求你帮我儿子看看吧，我儿子之前吃了其他大夫开的药以后一直不见好，这几日瞧着越发严重，还浑身都疼……”

    “这么严重呀？”周围的商户们凑着热闹：“姜大夫，你不是出诊费五两吗？你看看你能帮她儿子治好么？”

    “我治好了你们以后就请我去给你们看病么？”姜暖活动了一下手腕，阴测测的道：“开膛破肚的那一种？”

    商户脸色一变，谁愿意好好的被人开膛破肚？“姜大夫你笑了，需要治病的不是我，是这位嫂子。”

    姜暖轻嗤了一声，一群嘴炮儿。

    姜暖蹲下看着女人，“你同我孩子的有哪些问题？”

    学徒慌张的看向跃跃欲试的姜暖，“姜姑娘，要不还是等师父回来看看再吧。”

    姜暖看了眼学徒，“我先看着，等你师父回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