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以为张大夫会直接施针的，没想到他会先用药，不过也没有多嘴什么，每个大夫有各自行医开药的习惯，这些不是她可以置喙的。

    “这个药可以帮助我娘恢复眼睛？”老婆婆的儿子急切的询问着张大夫。

    张大夫摸了摸胡须，指着一瓶药膏：“敷的这个药是我祖传秘方，以前帮助过几个有你这种症状的病人恢复眼睛，你先拿回去一日三次不间断的敷，待半月后再过来我给你检查，若是效果不佳再使用针灸之法。”

    老婆婆的儿子问道：“该怎么敷？”

    张大夫：“你回去后准备一条白色布，折叠一下后蒙在眼睛上，然后将这个药薄薄的涂抹一层即可，眼睛会有一股清凉舒适之感。”

    姜暖听到这个药效，顿时对这个药有一股好奇，是不是就像谷胱甘肽滴眼液类似的药？

    “敷上一刻钟后，待湿润的药膏变得干硬后便可解下来。”张大夫仔细交代着用药的注意事项，“早中晚用三次，这一瓶用完应当将近半月，若是没有改善再来寻我。”

    “多谢大夫。”老婆婆的儿子接过药，局促的问道：“请问大夫这药多少银钱？”

    张大夫看了眼老婆婆和她的儿子，虽然同情但也还是按照正常价格来收取费用，“六百文……”

    老婆婆的儿子脸色变了变，手微微抖了一下，“大夫，我这里只有三百文，能否先赊欠一些，剩余的过些日再补上？”

    “我们医馆的价格已经比别家便宜了一些，所以概不赊欠的。”

    张大夫不是铺子唯一的东家，而且医馆也要赚钱，所以他不能随便应下这个话。

    而且他也不认识这两人，若是同村的他还可以帮忙先垫着，可这两人并不认识，若是跑了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可是我们只有这三百文。”老婆婆的儿子也知太难为大夫了，但他现在确实凑不够剩下的三百文。

    所以他只能给张大夫跪下磕头：“大夫求你宽限我几日，我过几日卖了家里的麦子，凑够了钱就给你送来。”

    学徒扶起老婆婆的儿子：“你快起来，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老婆婆的儿子跪在地上不起，“大夫，求你宽限我们几日……”

    若是张大夫的医馆有赊欠的先例，愿意帮帮大家倒也无所谓，但人家没有，那跪在这儿就有点道德绑架了，姜暖看向外面路过停下来围观的人，又看了眼颇为孝顺的男人：“张大夫，你这个药可能卖半瓶？若是能卖半瓶那三百文就刚好合适。”

    张大夫回神，“这倒是可以的。”

    “六，你去找个空的瓶出来。”

    学徒六很快找来了空的瓶倒了一半的药出来，重新装好后递给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下可行了吧？”

    老婆婆的儿子捧着药不停的点头行，“谢谢大夫。”

    张大夫颔首：“现在药少了一大半，那你敷七日看看效果，若是不错便再来买剩下的药，若是没有效果便来针灸。”

    “多谢大夫。”老婆婆的儿子再次道谢后扶着老婆婆走了。

    等老婆婆走后，张大夫朝姜暖感谢道：“刚才多亏了姜姑娘。”

    姜暖谦虚的：“张大夫客气了。”

    她顿了顿，将自己刚才一直好奇的问题了出来：“张大夫，针灸的效果应当是比敷药的效果更好吧？”

    张大夫点头：“的确要好一些。”

    “那你为何不直接针灸呢？”姜暖忍不住询问。

    “她的眼睛比我之前见到的两个情况稍好一些，用药应该也有一定疗效，若是直接用针她不一定受得住，而且施针后还是要用一些药，加起来费用莫约二两。”

    张大夫也是看着老婆婆的衣着扮来给的建议，“若是敷药可以直接好转就不必再多受一些苦。”

    “张大夫你是一个为病人着想的好大夫。”姜暖一直觉得张大夫是一个有医德的良善大夫。

    如今再次证明了她的眼光，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与这样的人合作起来真的舒服省心许多。

    张大夫笑着拱了拱手，“姜姑娘亦然。”

    两人吹捧一番后，继续开始看书背书，等姜暖能将识草药上面的草药倒背如流后，她就要开始外出采药了。

    张大夫也开始看姜暖给的外科入门的书，主要是针、线、刀、钳等的简单介绍，另外还有不少简单外伤处理的方式。

    虽然很简单，但是也够张大夫琢磨个半年一年的，因为想要实际上手操作还是需要有条件才行。

    另外姜暖有空的时候还会写一些复杂的外伤，如果有条件，以后会想办法将她擅长的外科各个科室都写出来。

    比如普通外科、神经外科、心胸外科、泌尿外科、心血管外科、乳腺外科、肝胆外科、器官移植、肛肠外科、烧伤科、骨外科等。

    内科她不太擅长，但是她对呼吸内科、消化内科、神经内科、心血管内科、肾内科也有一点了解的，如果需要的话她也可以写出来。

    另外妇科、产科也要单独写一本，以后兴许对这里的女子生产有一定的帮助。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姜暖最重要的是将草药倒背如流，然后开始采草药烘制草药，学会了这些才算是入门。

    下午铺子里没有病人过来，姜暖便可以认真的看书，她看了一会儿后听到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她抬起头看向学徒五匆忙跑进来：“姜姑娘，师父出门给人复诊去了，现在有人过来看病，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我去看看。”姜暖起身朝外走去，走到大堂里看着一个年轻妇人正抱着孩子轻轻摇晃着哄着，她上前去问道：“孩子怎么了？”

    “他下午一直哭个不停。”年轻妇人完后才看到是姜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