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等客人一走便将桌子收拾出来，擦拭干净后便邀等久了的何少夫人一家三口入座。

    待她们入座后，姜暖又尽职尽责的给她们介绍了加肥肠的肥肠鱼和不加肥肠的冷锅鱼。

    何少夫人她们肯定是不吃肥肠的，所以要了一份鱼，“大锅的吧。”

    “大锅适宜七八个人吃，你们三个人点大锅肯定吃不完。”姜暖没有因为想多卖钱就故意推销大锅给何少夫人，“不如就点一份锅，若是觉得不够再点一些卤味即可。”

    何少夫人其实就是想来捧个场，哪想到姜暖还不让她点大锅，无奈她只能看看其他的卤味，于是乎除了送的卤猪肝，其他的一样点了一份，“姜大夫，我都想试试味道。”

    何少夫人财大气粗，姜暖拦不住也没办法了，于是也就不管了，“那你们稍等片刻，鱼很快就送上来。”

    同哥哥了一声后，姜暖便去了后厨，后厨已经忙得不行了。

    送鱼的老板送来了五十条鱼，姜妈妈正在收货，她用她的火眼金睛望过去，哪只不足三斤的都能看得出来。

    等清点完鱼以后，姜妈妈直接当场结清了钱，这也是为何鱼比较便宜的原因。

    结清后，姜妈妈道：“我们的鱼有些不够，下午你再送二百条过来，我们酉时晚市需要用。”

    鱼老板听到要这么多，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我现在就回去抓鱼给你送来。”

    姜妈妈叫住他，“鱼老板，方便问一下你住在哪儿吗？若是我急要货的时候也好去寻你。”

    鱼老板：“我住在离县城两刻钟远的河村。”

    “河村？”姜暖依稀记得春秀母子俩就是住在河村的，于是她多问了一句，“你们村村口是不是住在一个叫春秀的人？”

    鱼老板是，“姑娘认识她？”

    “之前路过你们村子时见过。”姜暖当时没有走到村子里去，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专门养鱼的地方。

    鱼老板着急回家抓鱼，也就没有多问，“老板娘若是着急寻我，直接去河村找养鱼的李老大就行，村里的人都认识我。”

    “行，那下午你早些送来。”姜妈妈的事儿也多，也就没有细聊。

    等鱼老板走后，姜妈妈叫住姜暖，“快些帮我杀二十条鱼出来，我这边着急煮鱼。”

    姜暖应了好，连忙撸起袖子去抓鱼杀鱼。

    “儿媳妇你休息休息，我来做后面的。”姜老太洗干净手，然后开始来做鱼。

    姜爸爸将刚才劈好的柴搬到灶台旁边放着，擦擦手之后将刚出锅的鱼朝前面端去，“楼上二十三号的肥肠鱼。”

    ……

    一直忙呀忙呀，忙到未时才稍微歇口气。

    “没客人了吧？”姜妈妈端着凉茶瘫坐在后院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姜策。

    姜策点头，“没有新客人了，只有十桌还在吃。”

    姜老太累得捶后腰：“怎么吃得这么慢？”

    姜策解释：“他们是楼下大厅翻桌的客人。”

    “这样啊，慢慢吃吧。”姜老太叹了口气，“今天生意应该是很不错吧？”

    姜策：“我粗粗算了一下，我们卖了五十五桌鱼，锅四十个，其中加肥肠的二十五份。”

    “大锅十五份，全加肥肠，另外还卖出了七十盘卤味，其中五文钱的花生三十份。另外还有三十壶酒，一壶二十文钱。”

    “再扣除刘婶子五人带客过来的优惠，以及给书铺老板、医馆张大夫的优惠，我们应该卖出了四两五百文。”

    姜策顿了顿，“这是加上那十桌未吃完的客人，另外如果还要给何家优惠的，还会再少一点。”

    姜妈妈听后点了点头，“扣掉成本咋咱们还能赚三两。”

    姜策幽幽道：“扣除人工房租就剩一两。”

    姜老太笑呵呵的：“人工哪有那么贵？”

    “让一个大夫、一个教授、一个工程师来做跑堂伙计，工钱还不得更贵一点？”姜策开着玩笑。

    姜暖闻言笑着：“有道理，我们的工钱应该翻倍算。”

    “行，到时候给你们翻倍结工钱。”姜妈妈随口应着。

    姜策反应了一下，然后看向妹妹姜暖，“有没有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姜暖点头，这话听着就像大人哄孩压岁钱给妈妈帮你存着，以后等你要用的时间再给你，结果从来就没有给过。

    不过哄就哄吧，反正姜暖也没真的想拿工钱，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围裙，“我去看看何家吃好了没。”

    前面大厅只有姜爸爸一个人守着，他还在顺便擦拭柜台、架子和桌椅。

    姜暖看亲爹也忙碌了一中午了，便让他去后面休息，“爹，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我在前面守着。”

    姜爸爸担忧女儿太累，“你一个人吗？”

    “可以的。”姜暖着推着姜爸爸往后面走，“爹去休息一会儿。”

    等爸爸去休息后，姜暖走到何少夫人她们所坐的桌子旁边，“老夫人、何少夫人、阿宝，你们觉得这个味道如何？”

    “极好。”何老夫人原本觉得只是来捧个场，对这里的吃食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吃过后发现卤味鲜香入味，回味悠香，鱼的味道也甚为特别，麻辣鲜香，香气四溢，令人恨不得吞了舌头。

    何少夫人也觉得如此，“姜大夫，我也吃过不少美味佳肴，但还是第一次吃这么特别的食物。”

    阿宝就更为直接了，好听的话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冒，“这个鱼好好吃，这个肉好好吃，这个花生好好吃，这个鸡脚好好吃……”

    姜暖忍不住笑问：“那阿宝最喜欢吃哪个？”

    阿宝想了一下，没有多犹豫的道：“我喜欢吃鸡脚脚。”

    “这个卤鸡脚味道确实很好，很软很弹，轻轻一撸就把肉都撕下来了，我们本来还想再要一盘，结果发现已经没有了。”

    何少夫人觉得惋惜，“晚上还有吗？若是有我再来买一些回家吃。”

    姜暖不敢确定，“晚上我还不知道，得看我娘买到了什么再做什么。”

    这里没有专门卖鸡脚鸭脚鸭头这些边角料的地方，只能去找杀鸡杀鸭的老板要，所以不是每天都有的。

    何少夫人有些失望，“这样呀？那有的时候姜大夫可能通知我？阿宝真的很喜欢吃。”

    姜暖点头应着好，她正要话时看到有人去柜台结账，于是同何少夫人一句后便过去了。

    “客人是十号桌？”姜暖看了看账单，“是锅的肥肠鱼对吧？一共六十文。”

    客人递给她六十文铜板。

    姜暖接过铜板正要道谢，突然发现客人的脖子处的皮肤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