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一听五的话，顾不得问其他两个学徒在什么，提着自己专备的医药箱跟着五跑了出去。

    去的路上，姜暖快速的询问了五关于产妇的情况。

    五立即着情况：“姜姑娘，那个妇人因与丈夫发生争执，转身离开时不心踩滑，直接摔在了地上，流了不少血，现在孩子的个头太大了，卡住出不来。”

    姜暖听到这眉心跟着紧拧了起来，跟着五在七拐八拐的巷道里跑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一间院外面停了下来。

    累得气喘吁吁的姜暖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县城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巷子。

    她跟着五朝院里走去，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一声女子惨叫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毛骨悚然。

    五只觉得后背发凉，压低了声音问道：“姜姑娘，她不会死掉吧？”

    “别瞎猜。”姜暖提着药箱朝后院柴房走去，走到柴房外面便看到一个老妇人正在训斥一个年轻的男人，“我大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人一副书生扮，低着头推卸着责任：“娘，不关我的事儿，是她自己发脾气摔着的。”

    老妇人用力掐着儿子，“我和你过多少遍？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她生了以后再？现在要是我大孙子出了问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暖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几句话都不离大孙子，从来没有提过产妇一句，产妇的命就不是命吗？

    老妇人还想什么，但余光瞥见了走进来的姜暖，立马收敛了神色，匆匆上前拉着姜暖的手：“姜大夫，你可要救救我的孙子呀……”

    姜暖了看着这个面熟的老妇人，心中微沉，默默的抽回手，“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这时屋里一个面色悲怆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时走出来的还有张大夫。

    张大夫领着妇人走到姜暖跟前，“这位便是姜大夫，之前便是这位大夫救了一名难产的妇人。”

    “这是产妇的母亲，是她请你过来帮忙的。”张大夫简单介绍后，满脸泪光的妇人紧紧的抓住将暖的手，“姜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姜暖轻轻的拍了拍满心关切女儿的妇人，然后走向张大夫：“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大夫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产妇现在正由产婆照看，但出血过多，力气减弱，无法生产，现在孩子就卡在里面无法动弹。”

    姜暖颔首，正自己去看看时时，发现产妇的母亲欲言又止的看着张大夫，她猜到应当是长辈观念陈旧，忌讳男子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吧。

    姜暖想了下，“张大夫先去准备一点补充力气的汤药，我先看看情况。”

    张大夫应着好。

    等张大夫去出去后，姜暖走到躺在地上张开双腿的产妇身边，一股浓浓血腥味迎面扑来。

    姜暖揭开遮掩的薄布，低头往下面看去，产妇的宫口已经全部开。

    但是奈何孩子的头太大了，卡在下面根本出不来，而且因为用力过度，阴道已经出现撕裂。

    “已经卡住多久了？”姜暖问产婆。

    产妇想了一下，“两刻钟吧。”

    “这么久了？”姜暖看着被卡住的孩子，担心窒息导致孩子脑瘫，她连忙同产妇和其母亲：“卡住的时间太久了，我需要切开你的下身。”

    “切开？”产妇的母亲愣了愣，“是张大夫所的那般切开肚子吗？”

    姜暖摇头不是，“张大夫的那位妇人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所以采用的是切开肚子的方式取出，而你们的孩子已经进入产道，只是因为孩子的个头太大卡住出不来而已，只需要切开一点，方便孩子出来而已。”

    “现在你们同意吗？这会有些疼，但是可以帮助孩子尽快的出现。”

    产妇的母亲有些为难，“阿娇，你呢？”

    产妇现在虚弱得没什么力气，压根不知道母在什么。

    “你若是做不了主，你阿就去问一问外面两个人。”姜暖顿了顿，“不过这是你的女儿，你可以为你的女儿负责。”

    产妇母亲慌得六神无主，噢噢两声后出去问了女儿的婆家和丈夫。

    产妇的婆婆愣了愣，“切开？是剖开肚子吗？”

    姜暖不是，将刚才的话解释了一遍。

    产妇的婆婆着急问道：“那会伤害我孙子吗？”

    姜暖不会，“但卡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产妇的婆婆道：“那大夫你赶紧的切，我孙子可千万不能出任何事。”

    “行。”姜暖将铺子开业期间才整理出来的手术风险告知书拿出来递给了对方，“你们瞧瞧吧，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便按手印。”

    产妇的丈夫看了看告知书，上面一一告知了可能出现的风险，但是他没有多管，只是关切的问道：“孩子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吧？”

    “你再磨蹭就不保证了。”姜暖满眼的嫌弃，同时心底越发同情起了产妇，嫁人还是要把眼睛擦亮一些，可别摊上这种一心只要孩子的人家。

    产妇的丈夫很快按了手印，“现在可以了吧？”

    姜暖看她压根没有细看，也懒得再什么了，其实手术风险告知书就是只能约束有素质的文明人而已，遇到不讲理的专门碰瓷的根本不管这个。

    “行了。”姜暖将告知书放到箱子里，然后看了眼脸色很难看的搀扶母亲，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对主人家道：“现在请帮我准备烈酒，我需要消毒这些刀和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