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听到声音走出来便看到女儿正和一只强壮的公羊拉扯着，鲜少看到女儿这般孩儿模样，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还和羊斗上了？”

    “拉不动。”姜暖看着还试图往外跑的羊，“她就是一个犟拐子！让它往里走，它非要往外走。”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养过羊，你拿点东西引着它就行了。”

    姜老太拿出几片青菜叶子走出来，在羊面前晃悠了几下，一直不愿意进门的羊立即追着青菜叶子进来了。

    “还真行。”姜暖把羊拴在院里的门上，“娘，你看这羊怎么样？”

    姜妈妈走近来看：“怎么是你拉回来？你哥呢？”

    “他把送羊的人带到楼上点菜去了吧。”姜暖问娘，“娘，你觉得这个羊怎么样？”

    姜妈妈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可以，没啥大问题。”

    姜策正好走进来，听到这句话：“娘，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姜妈妈顿了顿，“其他的羊也都这样？”

    姜策点头是，“我和爹仔细看过，全都很精神。”

    姜妈妈问道：“确定哦？”

    姜策颔首，“娘不放心明天可以去看看。”

    “放心。”姜妈妈其实还是很放心自家这两爷子的，两人都不太通庶务，但也不至于傻，“人在前面等着结账？”

    姜策点头，“娘觉得没有问题就和他结账吧？”

    家里负责管钱的姜妈妈点了点头，“等下端鱼出去就和他算。”

    姜暖询问妈妈：“不先尝尝味道再付钱？”

    “羊肉都那个味儿，就是膻味重或是不重，绵羊肉质较嫩软，山羊肉质会更有弹性，也更有嚼头，这个是绵羊，肉质应该不错，煮火锅、羊肉汤都很合适。”

    姜妈妈对挑选食材很有经验，基本上不会看走眼，“明日杀出来试一试。”

    姜老太道：“那我明儿多准备一些萝卜放进去。”

    “白菜也弄一点。”

    “豆芽也可以放一些。”几人已经开始讨论明儿羊肉汤要加什么配菜，聊完配菜又开始蘸料的事情，一直得停不下来，直到姜爸爸出来提醒她们才回过神。

    “我这就去。”姜妈妈转身朝前面大堂走去，去的路上心底还在盘算，一整只羊一部分做汤，一部分做孜然烤羊排，一部分做焖羊肉，孩子们还喜欢葱爆羊肉，到时候也做一份，其他还可以做什么呢？

    等走到大堂后，姜妈妈角色瞬间转变，化身为干练的老板，她拿着算盘和账本走到羊贩子身边，“几位兄弟，我是这里的老板，几位觉得我们家的鱼味道如何？”

    羊贩子吃得满头是汗，但却停不下来，“味道极好，我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卤味。”

    “大家喜欢吃的话以后还可以常来吃。”姜妈妈废话不多，直接起了正事，“之前何校尉曾与我们过，一只羊一两一只，但因为你们运过来要花费一些时间，每一只羊加一百文，那便是一两一钱一只，一百只便是一百一十两。”

    姜妈妈没有多讲价，她知道路上的辛苦，直接将银子付给了羊贩子：“你点点……”

    羊贩子难得遇到这么爽快的老板，拿到钱后心底也跟着松了口气，“数目是对的。”

    “是对的就好。”姜妈妈让羊贩子签了交接的单子，“后期如果羊肉好，我们还会找你们买的。”

    “东家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找我们。”羊贩子给了姜妈妈一个联系地址和名字，“你买得多我们还可以给你送货，还可以再给你便宜一点。”

    “我今年先卖一卖试一试，若是卖得好我明年肯定会多找你们买一些。”姜妈妈也愿意和羊贩子好关系，话得特别漂亮，“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羊贩子听得特别开心，心底期待东家的生意一定要好才行：“东家如果要，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送来。”

    平日他们的羊肉只能卖给边关的人和军营的人，其余的羊肉都是自己食用，赚不到多少钱，这一次卖来了乐至县，赚了不少钱，他们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客人。

    姜妈妈颔首应好。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姜妈妈询问起羊贩子，“你们都是一起养羊的吗？”

    “我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人。”羊贩子几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为首的是村长。

    “原来你是村长。”姜妈妈很是惊讶，“我没想到是你亲自送来。”

    “卖羊是咱们的大事，我必须出来的。”羊贩子村长指着其余几人，“这次送出来的羊里都是他们骄傲的。”

    “你们的羊都长得很好，味道应该也很好。”姜妈妈夸着羊，这些人就觉得和他们是夸一样的，各个脸上都洋溢出真诚欢喜的笑容。

    姜妈妈又问道：“你们养了多少？”

    “我们家五十只。”

    “我们家八十只。”

    “我们家一百只。”

    ……

    “我们一个村子总共养了二千多只。”羊贩子村长道：“除去卖给军营的，今年可能还能剩下几百只，东家你过些日若是还需要，还可以叫我们。”

    姜妈妈诧异的看着几人：“过些日大雪封路，你们还能过来？”

    羊贩子村长：“能卖几只是几只吧。”

    姜妈妈听到这句略显心酸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那如果有需要我就和你联系。”

    羊贩子村长好，“多谢东家。”

    姜妈妈也是为了生意，并不是真的要做事善事，“对了村长，你们那边可有养牛的人？”

    羊贩子村长：“有养几十只。”

    姜妈妈好奇询问：“那你们养来吃还是怎么样？”

    羊贩子村长：“我们养牛来挤奶、做奶酪、或是吃。”

    他完后立即给自己的话补丁：“我们边关村落祖先是对面国家流落过来的，所以保留了一些习俗，官府是知道的，也破例允许我们食用的。”

    姜妈妈心想边关的一些做法还挺人性化的：“那你们的牛肉可以运来我们这里卖吗？”

    羊贩子村长摇头，“好像不能。”

    姜妈妈有点失望，“这样啊？那你回去问一问，若是能的话我就买几只。”

    羊贩子村长没想到姜老板竟然会想买他们珍贵的牛：“我们养得不多，也是不卖的。”

    “这样啊。”姜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以为可以钻一点朝廷的空子，买一点牛肉来给家人做牛排、牛肉干这些吃食。

    羊贩子村长看姜妈妈很喜欢的模样，“我们回去问一问，若是可以送人，我们来年给东家送一点。”

    姜妈妈颔首，“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