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年底。

    自腊月二十开始，乐至县便有了年味，大街巷都摆上了喜庆的挂件，沿街上也多了许多商贩，出来闲逛置办年货的人也增多了。

    等到腊月二十五开始，县城里便不分是不是赶集日，每日县城商铺都开门营业，大家随时可以过来买年货。

    许多商户就等着年底赚一波，所以早早的开门营业，大声吆喝着，热闹至极。

    周围商铺的生意变好，姜家的吃食铺生意反倒是冷清了一点，因为商铺老板们都忙着做生意，没时间过来吃饭。

    姜妈妈也不在意，她现在就只关心儿子什么时候到县城，“你哥上次来信二十六或是二十七到县城？也不知今日能到吗？”

    今日便是二十六了。

    姜暖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申时过半：“娘，今日已经过半，可能要明日才到。”

    姜妈妈嗯了一声，安静坐了片刻后又忍不住问：“也不知道一路上顺不顺利？”

    “哥和其他书生一起跟着商行回来，肯定顺利的。”姜暖上去揽着娘的肩膀，“娘你莫担心，哥哥是一个稳妥的人，肯定会顺利归家的。”

    “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有手机我直接电话问一声。”姜妈妈心底挂念着儿子，无法认真做事，“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磕着瓜子的姜老太附和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外间风尘仆仆归来的人，“阿策！你回来啦！”

    姜妈妈欣喜的跑到门口，接过儿子手中的包袱，“阿策你可回来了，娘真的想死你了。”

    “奶奶，娘，我回来了。”许久未见到亲人，姜策此刻心中亦是激动的，“你们在家可还好？”

    姜妈妈点头都好：“都好都好，回来路上辛苦了吧？外间冷，快点进屋，我专门熬了鸡汤汤，等一下喝一点？”

    姜老太心疼的看着孙子：“阿策都瘦了，我去给你做一些你爱吃的菜，好好给你补一补。”

    “不着急，休息一会儿先。”姜策拉着奶奶的手坐下，“奶奶坐……”

    “哥哥，我们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家，没想到你现在就回来了。”姜暖好久没有看到哥哥了，心底也特别开心。

    “原本早上就能到的，但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姜策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最近家中都还顺利吧？”

    “都顺利的，家里生意也都极好。”姜妈妈完后看着里屋的方向，“阿暖你爹呢？快去叫他。”

    “诶。”姜暖转换跑去后方。

    姜妈妈也挨着坐下，细致的问道：“在书院里都还顺利吧？”

    “和同窗相处得如何？”

    “同窗友善，先生也乐意教授，一切都很好。”姜策一一着书院的事情，“奶奶、娘，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我这不是怕你报喜不报忧嘛。”姜妈妈看儿子眼中的光亮依旧，心底这才放下心来，“信上也不好细问，总怕扰了你就看书。”

    姜策笑道：“娘，我真的一切都顺利的，就是书信来往不便，要不然我真想每日都同你汇报一下书院的情况。”

    “你这是笃定了没有手机才这般。”姜妈妈还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性子独立，怎么日日依赖于她？“刚才我还和你奶奶有手机就好了。”

    姜老太看着走出来的儿子，“让你爹想办法弄一个手机出来？”

    姜妈妈摇头，“手机要芯片这些，他可能不行。”

    姜老太哼了一声，“白当那么多年的工程师了，拿他何用。”

    姜妈妈帮丈夫话：“娘你别这么，他也只懂他那一部分嘛。”

    “你别帮他话，我知道他就是没认真研究。”姜老太看向儿子，“你把自行车做完后最近一直待在屋里做什么？连儿子回来了都不愿意出来？”

    “没有的事。”姜爸爸急忙否认，“阿暖来通知我我便出来了。”

    姜爸爸着看向儿子，“阿策，路上可顺利？”

    姜策同情的看着爹，自己不在家爹的地位就一降再降，“爹，一切都顺利的。”

    姜爸爸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点了点头：“那就好……”

    姜老太叹了一声，“与民，你要是没事儿就想想怎么做个手机嘛。”

    姜爸爸道：“手机恐怕不行，不过其他的倒是可以试一试。”

    姜老太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姜爸爸也是前几天忙完后才想起自己还可以做这个东西，“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

    姜老太早上看到儿子在做一个铁盘，她不懂那是什么，“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不就是在做一个盘子？是拿来当餐垫的？”

    “不是的，做好了就知道了。”姜爸爸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所以暂时就不细了，“阿策回来过完年再去云州？”

    姜策已经安排好了一些，“二月童生试后再去。”

    “那能在家待一个多月。”姜妈妈拍了拍手，“接下来一个多月我会给你好好补一补，补好了身体才好去考试。”

    “娘，不用这样。”姜策可不想自己补成一个胖子，他忙拦住母亲，“娘你忙你就好，不必为了我耽误正事。”

    “明日忙完铺子和田庄都歇业了，过完年初十之后才开业，我没什么要忙的。”姜妈妈心底已经开始计划菜单，“每天一个汤，让你好好补一补。”

    姜策：“倒也不必如此麻烦的。”

    “你太瘦了，要好好补一补的。”姜妈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现在就去做菜，晚上给你好好补一补。”

    “婉云，我专门做的那个甜烧白也一起蒸上。”姜老太追上去，“我还做一个鱼丸怎么样？”

    姜妈妈：“可以啊，阿策喜欢吃这个。”

    姜暖看着「暂时独得恩宠」的哥哥，“像不像大学每回放假回家的时候？”

    姜策点点头，“不超过五天，然后嫌弃了。”

    姜暖笑得不行，“哥，这次应该不会。”

    姜策抬眼看向她，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姜暖笑着回答：“因为你要科考。”

    姜策无声的叹了一声，“奶奶和娘高兴就好。”

    在他的眼里，童生试就相当于中考，秀才试相当于高考，不值这般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