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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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局缉毒队值班室,每晚都有人值电话班,活也清闲,就是负责登记、传达和反馈县局警令室指派进来的涉毒警情、电话举报什么,这周正好轮到内勤方娅。

    只见她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里间床上看闲书看得走火入魔,已然代入情景准备为莲花女主和人渣男主之间的爱恨纠葛流两滴伤心泪,却突然被哐当一声巨响吓得直接蹦起来!

    “敢砸公安局的门?!”

    方娅立马从愁情万种的伤感少女切换成彪悍勇猛的女衙役模式,一跃而起抄起立在墙边的齐眉棍就冲了出去,再一沉身对着门口来了个劈击。

    见那来人一闪身,方娅立马收棍骂道,“我靠!老大你吃枪药啦?知道老娘在值班室还敢踹门?”

    姜明远大步走进来:“门都快敲破了你就是不开,屋里藏着汉子啊?”

    “藏个鬼啊藏!”方娅骂道,“有啥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上次那安监局那……什么主任,再给他给电话,让他把临潭县焦炭怎么运进来的?还有哪些点在卖?给我列个清单。”

    “现在快十点了啊老大!你老让我晚上骚扰他他误会我对他有想法咋办?”

    姜明远眉头一皱,“你能不废话吗?”

    方娅真心拿这帮土匪没办法,边把齐眉棍扔给姜明远:“那你听着点电话啊!”边转身走出值班室,

    谁知她刚迈出门走进楼道,就被径直往里冲进来不长眼的林边疆差点又撞回去。只见她稳住身形便高声骂道:

    “你们一个个赶着投胎啊?慌什么慌?”

    林边疆没理她,大步走进值班室扔给姜明远两样东西,是车钥匙和=手==枪。

    两人在值班室枯坐半晌,才等到方娅走进来:

    “刘主任了,焦炭这种东西专供炼铁不零售,我们县除了剑潭冶炼厂需求大一点外,进来的量不算多,只有城北货运铁路站有一个临时仓储下货的场地,专供剑潭冶炼厂的生产用焦炭,其他几个厂都是挂靠剑潭厂的运输车偶尔拉几趟,没有经公路运进来的。”

    城北铁路货运站,位于临潭县北郊5公里的山脚下,只负责装卸火车皮运来的集装箱货物和大件物资。车站附近有三个长途货运集散点,因为主要支撑货物流通,车站周边的流动人口远没有县城边上客运车站的多。

    此时已是深夜,姜、林二人驱车到达后,先去了铁路驻站派出所了解情况。

    派出所值班民警问清来由,便由当晚的值班民警带着姜、林二人一起走进了货运站仓储场地的值班室。

    一阵呯呯嗙嗙的砸门,硬是把已经睡下了的看场子大爷恼的翻身坐起来,骂骂咧咧的给他们开门。

    “咋回事啊?火烧屁股啊这大半夜的?”

    “大爷!我们局里面领导有点事情想跟你听听。”

    “是武啊?有啥事不能白天吗?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大半夜的来扰民啊?竟给人找麻烦!”

    姜明远连忙拍拍车站派出所武的肩膀,示意他让让,再走上前向大爷礼貌的问道:

    “大爷您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扰您休息是在对不住啊,现在有个事情比较紧急,我们想跟您听下火车运过来的焦炭是在什么地方下货?卸了货是直接让炼铁厂的拉走啊?还是先堆在这?”

    “焦炭?”听见这个,那个大爷皱起眉抬头看着姜明远,“那焦炭是外地焦化厂订了车皮统一送过来的,咱们临潭几家厂子都有货,偶尔会在场子里放两天。”

    着那大爷回屋披上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拿起手电筒,

    示意姜明远等人跟着他向铁道边的卸货点走去,边走边絮絮叨叨的给姜明远他们告状,

    “我就知道你们迟早得过来找他!那看场子的倮倮手脚不干净,成天一点点的偷着往外捣腾焦炭,那焦炭哪是能用来生火烤肉的,都是工业原料!”

    着那大爷一沉声,转头看向姜明远,“是不是那炭火烤出来的东西吃出啥问题了?”

    姜明远听出问题,连忙问道,“大爷!您看焦炭场地的是个倮倮?可是我在派出所查了咱储存场花名册,没见着彝族名字啊?”

    “那可不就是个山里来的倮倮么!”那老大爷撇撇嘴鄙夷道,“他自己报了个汉名叫丘聪,但是汉话却得不清不楚的,浑身一股汗臭味从来不见他好好洗洗,成天木着一张脸也不跟我们招呼。”

    着,又见那大爷往姜明远面前一靠低声道,“听他还吃白面,所以钱老不够花,天天偷炭出去卖!”

    林边疆:“大爷……吃白面可是犯法的,您亲眼看到过了?”

    那大爷连忙摆手,“那哪能让我们看见,但是场子里的都这么!”

    武问道:“这种人你们场子老板也敢留着用啊?”

    “嗨……”那老大爷一扭头道,“雇他便宜嘛!过年过节也不用给他放假,而且那么大堆炭他就一点点往外扣,厂里的只当是路上的损耗也发现不了,他就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着三人已走到火车轨道旁五十米开外的焦炭卸货点。此时场地上空荡荡的,只留着地上细细一层炭渣碎末。

    林边疆拍拍姜明远,示意他压低警用电筒照亮地面,只见场地上到处都是装卸车碾过的轮胎印,间或夹杂着工人们零散的鞋印。

    两人仔细辨认了一会,了然的一对眼。

    在往里走,便可以看到场地靠里一盏幽暗的路灯,灯光下是一间简易板房,那大爷用电筒一晃那板房,

    “那看场子的平常就住在里面,有时候炼铁厂没能及时来拉货,就堆在这让他看着,眼下应该是刚拉走了一批,没法领你们抓现行了。嗨!……谁在那啊!?”

    姜、林二人闻声一愣,立即举起电筒快步冲过去。

    只见简易房靠里一侧果然蹲着一个人,看见穿着警服的武等人向自己奔过来,却全然没有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更没有做贼心虚的慌不择路,而是迅速起身敲了敲身旁的窗户便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林边疆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刀迎过去一边低声道,“老姜!屋里有同伙!”

    姜明远绕开那人直接冲向简易房,边跑边用拇指按下五四式++手+枪的保险,武则犹豫了一下,还是甩出警棍追了上去。

    那人爆发力极强,瞬间便已杀到跟前,见林边疆挡住他去路,便蹬地转身一个鞭腿直攻林边疆大腿外侧,紧接着又一摆臂对着林边疆持刀的手就是一拳。

    这拳头力度刚猛霸道,被击中后身子半边都是麻的。林边疆连吃他一脚一拳,急忙稳住身形向后撤步,再迅速压低身子反手握刀格挡对方交替挥来的拳头,不料还是被震得手心发麻差点抓不稳刀柄。

    他心里一惊:“斌道(缅甸拳)?是个硬茬!”

    那人见林边疆竟没有如料想中那般应声倒地,莫名的扬了扬嘴角,动作越发迅猛快速,他的拳头乍看好像街头混混斗殴乱挥王八拳一般,实际上发力技巧细腻,落点准确,拳拳都能震得人骨肉生疼。

    “再这样下去就成沙包了!”

    边想着林边疆边咬牙用臂一顶他的拳头,再就势迅速弓腰压低身体,随手抓了把炭渣一扬,趁着那人一分神蹬地上前一脚踢中他胸口,之后迅速调整身姿冲向前持刀一挥划破那人手臂。

    那人被林边疆逼得向后一趔趄,脸上却笑意更浓,动作反而慢了下来。只见他退出一段距离,随手一抹伤口上的鲜血,再咬牙扯紧缠绕掌心的布条,迎着林边疆的刀便猛地冲了过来。

    林边疆重心微沉,架起短刀,紧盯着来人。待他到近前便撤步蹬地转身,利用惯性将身体的重量压于腿,一脚扫踢到来人腰间,踢得那人身形一滞。

    两人身手不相上下,一时竟的难分难解。

    这边姜明远和武已冲到简易房门口,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的可以看到里间的床上歪躺着一个人,姜明远心道不好,连忙破门冲了进去,。

    “心!”武喊道

    一个身影从门内侧边位置闪到姜明远身后,正欲持刀扎向姜明远。

    姜明远急忙转身开枪。

    那人反应极快,上身一歪堪堪避过飞来的子弹,姜明远又是一枪,却是对准了他攥着刀的手。

    这一枪距离太近那人没能躲过,手臂上部瞬间被7.62MM子弹近距离贯穿,迅速在创口后侧形成一个碗底大的圆洞,骨渣血沫飞了出去,那人浑身战栗痛的一趔趄,立马弓腰捂手转身奔出门外。

    躲在门外的武从警十年来从没跟人动过手,一直只是个爱偷闲躲懒到处晃荡的片警,在这个清闲得不能再清闲的车站派出所,他威风呈到了头也就是甩开警棍跟人大声嚷嚷两句。

    但今晚从缉毒队的领导跟人动刀动枪的起来开始,他就自动进入懵逼状态,要不是全场就他一个人穿着警服,看见这拳拳到肉子弹乱飞的场面,他早就开溜了……

    然而,当看见门内奔出来个负伤而逃行凶者,武却脑子一懵热血警魂上身,做了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动作。只见他迅速冲上前跳起来从背后给了那人一警棍,再伸手扭住那人的胳膊,毫无章法的将他扑倒在地紧紧压住。

    “武!”

    与林边疆缠斗着的那人,突然撤步转身直奔到同伙身旁。林边疆出声提醒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先一蹲身掐住武的喉咙将武扯拽起来挡到胸前,在单膝跪压住中枪的同伙,抽出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割破了他的颈动脉。

    几个动作干脆利落不见丝毫迟疑,他就是奔着杀人灭口来的。

    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警生涯唯一一次挺身而出勇斗匪徒,却落得了个被人持刀挟持的下场,还是被刚杀了人刀尖沾着热乎人血的凶狠角色擒住,立马脑子一片空白= 裤= 裆一阵湿热。

    那人挟制着武紧盯姜、林二人,伸手示意他们不能再往前一步,待他拖着人质慢慢退到场地院墙边,却突然一推武蹬地翻了上去。

    姜、林二人断不能再追了,因为武此时已脸色煞白,一截利刃直直没入他的腰间。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