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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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泽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看起来有些反常,心里有些担心: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明絮没有回话,他在认真地记下那个陌生女人的模样,然后离开了。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雪,顾允泽和许长乐追了过来,明絮站在飘着雪的大街上。

    “絮,发生了什么事?”顾允泽从包里取出一把伞给他挡雪。

    许长乐也察觉到他的异样了,“是不是吃了那些东西肚子不舒服了?”

    明絮面色苍白,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深陷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餐馆是隔桌坐的,没有包厢,四周有些吵闹,明絮能听到的内容不多,但光是那几句话就能获取到不少信息了。

    而潘玉花和那个中年妇女口中的“他”,除了明絮还有谁?

    他猜测那人就是时候把他拐了卖给明家的人贩子!潘玉花果然和她还有联系。

    明絮只觉得真相越来越近了,他迫切地想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急切地想摆脱明家,他怕历史重演,怕自己再一次死在她们手上!

    那种痛,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明絮的手在颤抖,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回头看,顾允泽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我……”

    “跟我,发生了什么事?”顾允泽虽然心急,但语气还是很温柔,怕明絮情绪再次失控。

    明絮此时心烦意乱的,他自己现下也不明白,对顾允泽道:“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走了。”

    完就一个人跑了。

    顾允泽不会放任他一个人不管,寒天冻地的,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你先个车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许长乐;“可是……”

    他话未完,顾允泽已经跑了,他愣在原地,觉得很失落,其实这一次约他俩出来,除了道谢之外,只是想和顾允泽多待一会儿,可他眼里心里都容不下自己,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如果是他先遇到顾允泽就好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雪屑落了满头,耳朵被冻的通红,呼出的白雾根本暖不了手。

    顾允泽跟了上来,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明絮擦头发上的雪,“你跑什么!”

    “抱歉……我就是心情不好。”明絮冷静了一些。

    “回家吧,你看起来不太好,真的会生病的。”

    明絮低下头,声音很:“我不想回家。”

    那里根本就不是他的家。

    他越是住下去就越觉得心慌,最近总会做梦,梦到自己在手术台上被人一刀一刀地割。

    只要在那个家里,总会频繁地做噩梦,最近这种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回我家。”古韵:“你跟我住一起,好不好?”

    明絮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他不能搬离明家,他还要查清楚真相。

    可现在,他只有和顾允泽在一起才会安心。

    “嗯。”

    他忽然想起来:“许长乐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明絮问。

    顾允泽道:“那附近很多出租车,还有地铁,他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可是……”

    “你在担心什么啊?”顾允泽有些不悦:“难道他平时放学不是一个人走的?我怎么觉得你……”

    明絮:“?”

    “你很关心他。”

    关心倒不至于,毕竟非亲非故的,只是前世留下的记忆太深刻,怕一个无辜的人遭到祸害而已。

    跟顾允泽回家,明絮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拘束了,他除了学校和明家,在这儿待的时间最长。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屋子里有暖气,不需要穿的那么臃肿,接着灯光看窗外的雪飘飘洒洒。

    “今年的雪是不是来的比往年要早?”

    顾允泽道:“是。”

    期间顾允泽手机不停地响,很是破坏气氛,他刚想关机,明絮却问他:“最近谁给你发这么多消息?”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提示音了。

    顾允泽现在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设了,而是拯救了许长乐的英雄人物呢。

    明絮心细,不知道看到多少女生和omega对他抛起了媚眼,但顾允泽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明絮也不好提,怕他自己多心。

    “就是一些不认识的校友。”顾允泽漫不经心道:“大概还有其他学校的。”

    “加你干什么?”明絮提防地问。

    “不知道,发的消息我没怎么看,我只看我置顶的。”

    明絮往他手机微信页面偷偷看了一眼,顾允泽道:“你想看?”

    “可以吗?”

    顾允泽笑道:“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

    这话的几重意思,明絮没有深入解读,拿着顾允泽手机看,一天之内竟然有些几十条添加好友信息,看看通讯录,人数已经达到七八百了。

    他一方面酸溜溜地觉得顾允泽被别人惦记了,一方面又觉得顾允泽现在被老师同学接纳是件很好的事情,他以前自我封闭,现在已经慢慢敞开心扉。

    “你这什么表情?”顾允泽问:“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不开心。”明絮假装生气的样子:“全是美女帅哥,总得提防你被别人拐了去。”

    顾允泽拿过手机:“那我把他们都删了。”

    “哎哎!”明絮连忙阻止他:“你干嘛?好不容易有这么多朋友。”

    顾允泽亲了亲他眉心:“可我只需要你就够了。”

    “别了吧,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就随便。”

    “都听你的。”

    明絮听着心里高兴,靠在顾允泽身上玩游戏,顾允泽就是天然取暖器,和他贴着就一点也不冷。

    雪落的静悄悄的,顾允泽看着有些失神,他觉得此时此刻,真的好幸福。

    “明絮,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他想起来明絮今天的反常,原本不想提起的,可是明絮现在看起来心情没那么坏了,他不想明絮有事瞒着他独自承受,好了对彼此都要毫无保留的。

    明絮关了游戏,长长叹了叹气,问他:“你真的想知道么?”

    “当然,关于你的事,我都想了解。”

    “那你抱抱我。”抱抱我,我才告诉你。

    顾允泽从背后抱住他,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吧。”

    “我跟你过,我是被抱养的,其实不是。”明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有顾允泽,他觉得有必要跟他坦白,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对彼此有所保留,也不想欺瞒对方。

    “我是被拐卖的。”

    顾允泽一愣,不可置信。

    虽然听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他的母亲最好的闺蜜程雪阿姨的第一个孩子也被人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他母亲以前拐卖孩子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8岁之前顾允泽都不被允许一个人外出,有保镖或者家人带着。

    但他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明絮身上!

    “我偷听到了养父母谈话,才知道这个真相,时候也会疑惑,为什么他们对我不像其他父母一样,他们从不爱我,待我极差,他们结婚头几年生不了孩子,经人介绍买下我,后来我来了没多久,他们便有了自己的孩子。”

    明絮眼里充满悲伤:“他们曾丢过我几次,都被警察给送了回去,我已经上了他家的户口了,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明絮是真的没办法提起,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厌恶,他恨透了明家,能苟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听完之后顾允泽一句话也不出来,心中震惊又愤慨,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心疼明絮,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认识他呢……

    “今天我情绪失控是因为在店里看到我养母了,我从她们的对话中猜测,和她私下里见面的那个人就是当初拐卖我的人贩子。”

    顾允泽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你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对么?”

    明絮点头,“其实我就只是想看看他们,他们认不认我都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帮你。”

    明絮摸摸他耳朵:“怎么帮?你不用对此有压力,时间太久了,查起来很困难。”

    “我有办法。”

    龙伯的儿子在公安系统工作,拜托他查一下当年报儿童失踪案的记录应该没问题。

    虽然明絮没有多自己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但顾允泽知道,他一定过的很苦,他不忍多想,只要一想就忍不住心痛。

    他垂着眼帘,微微皱眉,苦着脸,看他难过不语的模样,明絮抚摸他的脸庞道:“不必为我难过,我现在很幸福。”

    “我们要是早点认识,那该多好?”顾允泽感慨。

    明絮微微提起唇角,:“我觉得不晚。”

    雪停了,学校校道上积了一层,踩上去会留下脚印,不怕冷的同学已经起了雪仗,顾允泽和明絮并肩走着,忽然飞来一个雪球,啪地一下砸在明絮肩膀上。

    顾允泽冷着脸看了过去,吓得始作俑者立刻就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顾允泽抓起地上的雪,在手中滚成球,用力一抛,精准无误地在那同学头上。

    雪花四溅,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叫你狂!刚刚砸了我几个,活该哈哈哈。”

    “砸谁不好,非得砸明絮,不知道他有人护着啊!”

    那同学捂着脑袋委屈道:“卧槽,我那是无心的好吗!借我十个胆我都不敢惹他。”

    “啧啧,胆鬼。”

    “你有种你去砸明絮,来,给。”同学A拿了个雪球给同学B。

    同学B骑虎难下,拿着雪球硬着头皮来到明絮跟前。

    “咋啦?”明絮问。

    同学B挠挠脑袋,递给他一个雪球:“送……送你的。”

    身后一圈人起哄,骂他怂货。

    明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