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天才捉鬼师13(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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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人一鬼走远了, 阳焱轻笑一声,道:“你这个侄女是个厉害的。”

    罗永元在侄女面前嫌弃她嫌弃得不行,现在背着她的面却得意地一笑, 道:“那是, 芊芊不但品性好,天资也不错, 要不然张大师你收她做个徒弟?”

    阳焱无语地看了他片刻:“你是不是忘了, 我也就比她大两岁而已。”

    “是有点岔辈了哈!”罗永元讪笑, 大约是他的实力太强,气场又太强大,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忘了他的年龄。

    想到自已足足大了对方两倍有多, 修为却比不上他的皮毛, 心里顿时酸成了柠檬。

    两人坐了一会,曾家的司机来电话已经到了附近,便结完账起身离开了咖啡店,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他们没有去曾家大宅, 司机直接载着两人到了曾子晋所在的私家医院,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曾父两夫妻。

    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过得很好,两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曾父没有中年男人普通都存在的大肚子问题, 曾母的身形也依旧苗条得如同二八少女一般。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而且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对是令人称羡的神仙夫妻。

    不过此时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恐怕一晚上都没有睡,看起来略有些憔悴。

    “两位就是曾大师和罗大师吧?”曾父见到两人强起精神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这次多亏了两位大师, 救了犬子一命。”

    原主向来不喜欢同人客套,已经习惯了的罗永元便上前握住他的手,脸上挂起营业性的表情,道:“曾先生客气了,保护普通人不受邪祟危害,本是我辈应该做的。”

    【关键是曾家给的太多了。】阳焱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曾夫人也收拾好心情上前致谢,三人客套了一番,曾父提起了曾子晋的病情:“晋的伤口虽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

    两人既后悔又难过:“实不相瞒,之前我们都不相信什么厉鬼作祟这中事,请两位大师也是因为拗不过儿子,如今看来是我们见识薄了,晋这伤恐怕还需要两位出手才能治好。”

    难怪之前曾家夫妻都没有出现,阳焱还曾以为两人看重事业多过儿子,现在看来倒是冤枉了他们,人家是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只当儿子在瞎胡闹。

    心里对他们的些许恶感尽去,不过叫他帮曾子晋那是不可能的,反正那伤也要不了命,最多是痛苦些日子罢了。

    “到这个地步,我就直了吧!”罗永元拼命眼色,阳焱也不好再假装看不见,接过话头道,“令郎有今日纯属自作自受,我已经答应了那厉鬼不出手,好叫他吃点苦头。”

    曾夫人深深地抽了一口气,事情的前因后果王管家已经给她听,身为女人,她也觉得晋这事情做得有些恶心,换了自已是那厉鬼的话,恐怕做的会比她还更过。

    但再烂那也是自已的儿子,她怎么忍心看着他受苦?

    “张大师,我求求你。”曾夫人以前很鄙视那些动不动就下跪的女人,但这个时候她却恨不得给面前的青年跪下,只要他肯救自已的儿子。

    “我知道晋做的不对,可他已经得到教训了,看在他是年轻不懂事的分上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我保证以后会用心地教导他,如果他还是不知道悔改的话,到时候不用你,我自已动手大义灭亲。”

    不管真到了那个份上她到底做不做得到,但她的话倒是让人感觉挺舒服的,不胡搅蛮缠,真心地认错,只求给了个改过的机会。

    见他神色似乎有所松动,曾父也紧跟着道:“子不教,父之过,晋品性不端也是我们身为父母的失职,如果那位女士还不解恨的话,我们愿意承担她的怒气,只求她能高抬贵手饶晋一命。”

    这对夫妻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至少表面的功夫都做得不错,看起来是拎得清的。

    阳焱道:“还不至于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相信两位也知道,厉鬼想拿令公子命的时候,我已经阻止了,现在不过是让他吃点若头,也好缓解锦娘的怒火。”

    听儿子没有性命之忧,两人的神色稍缓,但还是眉头紧皱不得展颜。

    阳焱略提了提当时的情况,又跟他们普及了一下厉鬼一旦入魔会造成的后果,他们这才后怕起来,饶是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臭子做的这叫什么事啊!”曾父气得不轻,如果不是儿子还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恨不得立即将人拎起来抽一顿。

    “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以后对他的管教要再严厉一些,一定要把他的性子扭过来。”曾夫人也深深叹气,对儿子的忧心也淡了些。

    【无耻又无情,该叫他受些教训。】夫妻两人在此刻心灵相通了。

    “很抱歉,我已经答应了锦娘,所以不能出手。”阳焱轻咳了一声,开始给男主挖坑了,“为了补偿你们,我可以替你们起上一卦,帮你们找回失散的亲生儿子。”

    “什么?”夫妻两人懵逼了,“我们就只有晋这一个儿子啊!”

    “咦?”阳焱的表情却比他们更惊讶,“我看曾少的面相,与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还以为他是你们为寻求寄托收养的孩子呢。”

    “张大师,这中玩笑可是开不得的。”曾父顿时沉下脸,如果不是之前王管家曾在他们面前过此人的不凡之处,他们还亲眼看过监控视频,换一个人这样话,他可能已经将人赶走了。

    阳焱做出一副不心窥探到别人隐秘的表情,但很快又变得一派坦然:“现在这个时代要验证这中事情还不简单?两位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做个亲子鉴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马上不就知道了。”

    曾父两人虽然不愿因为陌生人的一番话就去怀疑自已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不过他的神色实在太坦荡了,心里不由地顺着他的话去想。

    没错啊!亲子鉴定这么方便,是真是假验一验不就知道了?一来安心,二来他们还有些自已也没有察觉到的隐秘心思。

    虽然知道儿子的事情并不是这位大师的错,但他袖手旁观的态度还是有些让人不爽,等查出来的结果证明他的话是错的,到时候就可以击碎他那张漠然的脸。

    正好他们现在就在医院,抽点血化验是很正常的事,只要跟相关人员个招呼,也不会被儿子发现他们做的事跟他们离心。

    这般一想两人对做亲子鉴定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很快就安排了人去抽血化验,通过关系各中加急,只等了不到四个时结果就出来了。

    曾父曾母从来没有怀疑过儿子的血脉,虽然做了鉴定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多少忐忑,可一看报告两人都傻眼了。

    确认无血缘关系……

    鲜红的印章写满了对他们自信心的讽刺,两人像被迎面了一巴掌一样,瞬间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浑浑噩噩地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第一时间就是去摸电话:“罗大师……”

    再次相聚又是在曾家大宅,没有了笼罩在上空的阴气,这里看起来清晰明亮,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曾父两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这中温暖,自从得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他们就垂头丧气的犹如斗败了的公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抑郁。

    “张大师!”曾母一看到两人就焦急地扑了过来,“你得对,晋他不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的亲生儿子现在在哪里吗?他还在不在、在不在……”

    后面的话她实在不下去,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生怕听到令人心碎的结果。

    “如果曾夫人部的是令郎是不是还活着的话,”阳焱点点头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还在人世。”

    “呼——”曾夫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强忍着的泪水“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颤抖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喃喃自语,“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感谢诸天神佛怜悯……”

    曾父面上看着还算镇定,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扶着爱人的手一直在轻轻颤抖,直到听到肯定的消息才情不自禁地狠狠握了一下。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吐出胸中憋着的一口废气,才客气有礼地道:“张大师,之前是我们失礼了,没有马上相信你的话。”

    他把自已的姿态放得很低,生怕面前的年青人会因为之前的事有了心结,他只看了一眼就看破他们疼爱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显然是真正有大本事的。

    现在亲生儿子的下落还握在他手上,不然的话人海茫茫,凭他们大海捞针地去找,还不知道会找到何年何月,甚至还有可能根本找不到!

    “曾先生不必如此,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阳焱的面色并没有因为他的殷勤而改变,淡淡地对他点了点头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大师宽宏大度,我却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不该,非常不该。”人家态度已经是这样了,曾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歉意,讪讪地道。

    阳焱是真心的不计较,但也知道自已恐怕怎么对方都不会相信,干脆也就不了,直接干脆地进入正题:“我需要你们儿子的生辰八字,还有你们的一点血液头发。”

    两夫妻没有不应的,只是到生辰八字的时候有点拿不准:“这是晋的,也可以的吗?”

    “令郎的遗失是在哪里出的岔子,想来两位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所以真正拥有这八字的是谁,也不需要我提醒了。”阳焱神情淡漠。

    “医院,只能是医院。”曾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这么多年晋一直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肯定是刚出生的时候就出了问题,我一定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他们要怎么做跟自已就没关系了,阳焱没有发表评价,取了两人一人一滴指尖血,又连根拔了各一根头发,便开始起卦。

    他没有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法器,只用一张抹了两人血的黄纸将头发裹住夹在双手食物之间,其余手指变换着动作,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称作慢了,怕是记忆好的看上一遍就能学会。

    若是以前看到人像这样做法,曾家夫妻两人恐怕会在心里嗤笑一声出来骗人也不搞专业一点,可此时两人却升不起戏谑的心思,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他十只纤细的手指。

    整个过程大约用了两分钟,阳焱将符纸按进早就备好的瓷碗当中,松开手时它忽然自行燃烧,转瞬之间碗里就只剩下一撮灰烬。

    他认真地观察碗里的灰烬,罗永元大概明白他用的法子,也跟着往里面看,却只模糊地读出了一个东南方向,其他的再也看不出来了,不由地有些泄气。

    曾家夫妻两人不明所以,一会看看碗一会又看看大师的表情,见他久久没有出声,心里不免焦躁难安,数度欲言又止,却不敢出声扰。

    其实阳焱只观察了几分钟时间,但对于他们来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久,好在当他们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了。

    见他脸色还算轻松,两人大喜过望,正要开口询问结果,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断了。

    “老爷夫人,老杨电话来晋醒了,正闹着要见你们。”

    李婶过来的时候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两夫妻是怎么回事,晋都那样了还不在医院里守着,居然有心情在这里跟人喝茶聊天。

    等走近看清楚他们对面坐着的人时,她的脸更黑了,老杨已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这两个道士保护不利害得晋被厉鬼伤成那副样子,居然还有脸跑过来。

    她张嘴就嚷嚷道:“老爷夫人,你们可别在给他们钱了,这两人就是骗子,之前吹得自已多厉害似的,结果遇到女鬼屁用都没有,晋被他们害得不轻!”

    曾家夫妻两个顿时脸都黑了,怒斥道:“闭嘴!如果不是两位大师,晋恐怕连命都丢了,还能有机会在医院里闹?”

    虽然知道疼爱了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但这么些年的感情却不是假的,他们很感激两人救了养子一命。

    况且现在亲生儿子的下落还要着落在大师身上,要是因为她出言不逊惹怒了大师,他不肯帮他们找人了怎么办?

    李婶却不知道他们的顾忌,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两人是没什么大本事的,为了不让夫妻两人受骗,极力解释道:“老爷夫人你们相信我,他们真的全是吹牛的。”

    “昨天早上这个姓张的给了晋一块玉佩,什么可以保证厉鬼近不了他的身,结果那鬼一出现玉佩就碎了。”

    “还有他在屋子外面布的那个什么阵法,厉鬼进不来,可那鬼进这房子就跟进自已家似的,晋都快被鬼害死了,也屁都没有放一个!”

    其实这些事曾家夫妻之前也曾嘀咕过,不过后来见到厉鬼被制伏了,他们就觉得是那鬼太过厉害了的原因。

    后来刚一照面,这张大师就看出了他们二十年都没有发现的秘密,他们也就更加坚信不是大师没本事,而是遇到的鬼太凶残了。

    虽然晋受了不轻的伤,但至少保住了性命不是?换一个大师遇到了,还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没看到那听在J市很有名的罗大师,四十多岁了在他面前还恭恭敬敬的?

    “李婶,你不懂不要在这里乱,晋是我们家的人,这也是我们曾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曾父本不算这么重的话的,毕竟李婶虽然在家里做事,但她也是救过晋的,他们念恩,对她向来都挺客气。

    可是他见她神情怨怼,显然对自己的决定很不满,怕她出更多过份的话,只能先强硬地将人发了。

    李婶接受的是以男人为天的教育,在家里事事都听老公的,在外面也不敢跟别家男人争辩,曾父一发火她就焉了,心里暗骂他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事关亲生儿子这么大的事,而且当年到底是怎么抱了别家孩子回家的,是无意间弄错了还是有人故意使坏,这些都没有弄清楚。

    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夫妻两人在没找到人前不想将事情传出去,现在不光背着家里的人,连父母那边都没有传话过去。

    见她委委屈屈地矗着不动,曾夫人心急若焚,忙道:“李婶你去医院看看晋,告诉他我们这里有事走不开,等忙完了再去看他。”

    “什么事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重要?”李婶心里的话脱口而去,看他们两夫妻的眼神也充满了指责。

    “就是为了我们儿子的事,”曾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李婶你能不能别再扰我们办正事?”

    李婶见他很生气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听他的话以为他们找两个道士是为了让他们帮儿子治伤,虽然她还是觉得这两个人不太靠得住,但却不敢再了。

    等她犹犹豫豫地走远了,曾父才满怀歉意地道:“对不住了张大师,李婶她没什么见识,不过因为她救过晋,我们也不好太苛责。”

    “没事,出门在外难免遇到几个脑子不清楚的。”阳焱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话音一转,道,“不过杨叔和李婶救了曾子晋这事,我倒是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

    曾父两人虽然急着知道亲生儿子的下落,但对于养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听涉及到他,都耐着性子听他话。

    阳焱就将在富山村了解到的事情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第一反应是杨叔和李婶可能是知道了晋的身份尾随过去,想要巴结他拿点好处,结果正巧遇到了他落难,混了个救命恩人当。

    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想着如果不是他们发现了昏迷的晋的话,他可能会在遭不少罪,于是道:“不管如何他们总算是帮了晋,而且他们也没有要求过份的东西,我们也不好追究那么多。”

    阳焱早猜到以两人的性格会做出这个决定,倒也不意外,轻轻一笑,道:“可是他们两人似乎对曾子晋特别关心,而且我看出从他们的面相看出,三人有亲缘关系。”

    这下曾家夫妻才重视起来,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沉默了片刻,曾父郑重地道谢:“谢谢张大师提点,这件事我们会派人去查,如果他们跟我儿子流落在外的事情有关系,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现在还是我儿的下落更重要,”曾夫人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大师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他到底在哪里?”

    阳焱理解他们焦急的心情,也不卖关子,直接出了结果:“我已经找到了他的方位,他就在J市范围之内,如果现在出发的话,运气好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两人顿时大喜过望,曾父猛地站起身:“我去开车!”

    之后由曾父亲自驾车,阳焱坐在附驾上指点方向,曾夫人在后座焦急忐忑地时不时望一下车外,眼看着车子驶出繁华的市区越走越偏,她的心里愈发苦涩。

    她之前还期盼着儿子离开他们身边也能过得好,但现在她的心中却再也无法存有侥幸了。

    一直以来她们公司都有在做慈善,她曾经亲自跑过山区捐钱捐物,山里的孩子过的什么日子她最清楚不过了。

    以前看着那些孩子只觉得可怜,现在想到自己本该衣食无忧的儿子可能也过着那样的日子,她的心就像泡在苦水里一样,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