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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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荆迟离开后,裴钧脸上的得意才落下来,没了外人他那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劲儿也没了。

    这几天也不知怎的,雍宁侯夫人大发雌威,冷着一张俏脸将裴侯爷撵出正院,好几天都对他爱搭不理的。

    偏偏裴钧叫玲珑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一瞅,心里都没琢磨过味儿来呢,凭的就心虚几分,根本不敢耍横。

    裴钧也想法子试探了,问也问不出来,愁得他恨不能大醉一场,只能在外院窝着,荆迟这才能在外书房看见他,搁平时他早去正院呆着了。

    裴六殷勤过来收拾掉茶水,笑眯眯问:“主子,老夫人请您去正院里用膳,您看”

    裴钧看不得裴六脸上那贱兮兮的笑,没好气轻踹他一脚,“叫你找出来的东西呢?”

    裴六拍了拍屁股嘿嘿笑,“上好的玻璃老坑种翡翠料子,请了老师傅雕琢出头面,早上就给正院里送过去了。”

    裴钧要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斜睨着裴六不话。

    裴六缩了缩脖儿,到底不敢继续看主子笑话,只声回话,“夫人没接茬,是青雉姐姐接过去的,要奴才,夫人发飙咳咳,夫人心情不好,这事儿青桑姐姐该是知道的,您叫奴才试探,不如让五哥晚上加把劲儿。”

    裴钧翻个白眼,他没想过吗?他连亲娘都利用上了,也没问出他媳妇儿这阵子怎么就不待见他了。

    裴钧心里纳罕不已,虽玲珑有时候爱折腾他,可那都算是夫妻间的情趣,他珑儿心思剔透,从来不会故意给自己没脸,这种不假辞色的脾气还真是头一回,怀着身子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至于让裴五去试探,哼,裴钧在心里冷哼,这厮还没自己争气呢,青桑一瞪眼,裴五大概只能记得自己叫赔不是或者裴没嘴了。

    起来裴五也不是不想帮主子,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男主子和主母在闹别扭呢,哦不,是主母生侯爷的气,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但是裴五晚上被踹了好几次,也确实没能从青桑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裴六瞧瞧觎主子一眼,试探道,“老夫人请您过去,不准是夫人不生气了?”

    裴钧心下一动,也不拿捏姿态了,起身就大跨步往后宅去,他今日还没去看看自家大姐儿呢,嗯,就是这样。

    实则裴六还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老雍宁侯夫人姜氏确实知道玲珑生气的缘由,这几日也是姜氏让玲珑冷着裴钧的,今日看时候差不多,才叫他过去。

    要起整件事的起因,还得从头起。

    得知玲珑生了龙凤胎,而且还是被逼得早产,姜氏豁出一张老脸去,跑到正阳殿门外脱簪痛哭,历数自己到底是如何盼着孙辈儿的,现如今又是多么的心急如焚,就差再看不见孙子孙女她也活不下去了。

    按理裴钧在雍州驻守,握重兵,以永文帝的多疑,是不可能允许雍宁侯府没人的,好在只是姜氏要求去雍州,老雍宁侯裴渊还只能可怜巴巴在府里呆着,永文帝叫自家堂妹哭的头疼,只能允了她来雍州。

    就四十一年春里虞京开始乱起来那会儿,姜氏就大车包的拍拍屁股来了凉城,守着自家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她刚来的时候玲珑还担忧过,可姜氏跟玲珑上一个婆婆不同,她才不干把孩子从母亲身边抱走这样讨人厌的事儿。

    都督府后宅里没其他女人,姜氏直接叫人改了妾室那些偏院,砸了几堵墙收拾出个舒坦的院子就住下了,只是日日去玲珑院子里看孙子孙女。

    本来一家五口人都好好的,尤其是姜氏,乐不思蜀到都快忘了还在虞京眼巴巴等着她回去的夫君,在凉城看着两个团子一日日长大,只觉得这辈子再没有更叫人高兴的事儿。

    玲珑在下人们面前都很给裴钧面子,在婆婆面前更会多注意些,虽然她和裴钧夫妻感情好,不那么注重规矩礼数,但守着姜氏,玲珑从来都是温婉有加,从来不给裴钧没脸。

    结果前几天当着姜氏的面儿,玲珑就冷了脸将裴钧撵出去,不只是裴钧摸不着头脑,连姜氏都好奇,正巧浆洗处的下人来给送府里少爷和姐的被褥,这事儿就在府里暗暗传开了。

    姜氏也不生气,在裴钧被撵走后还笑得开怀,“这臭子早就欠收拾,我就你对他态度太好了,时候他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的,你公爹没少头疼该怎么收拾他。”

    玲珑开始只是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冲着姜氏赔了罪,“母亲别怪儿媳生气,夫君他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姜氏赶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你跟母亲,我给你做主。”姜氏不怕儿子儿媳感情不好,就怕儿子犯浑伤了二人之间的情分。

    玲珑迟疑了一会儿,叫人都出去,才仔细了。

    事儿并不复杂,两个孩子出生后没急着起大名,只起了名叫锦锦和毛毛,是裴钧起的。

    用他的话:“锦锦是咱们的千金,以后定是数不尽的锦绣荣华要享的。哦,毛毛啊他这么,锦毛鼠一样,正好有锦锦在,毛毛不是顺口吗?还沾他姐姐的光了呢,挺好。”

    玲珑当时就有点哭笑不得,还是孙嬷嬷打岔是贱名儿好养活,这事儿才算是过去。

    自孩子出生起,裴钧就表现出来了对锦锦的心疼,那几乎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疼法儿,孩子出生才不到半年,就很知道该在谁面前老实,在谁面前能耍横了。

    猫崽子似的毛毛,跟捡来的一样不受自家亲爹待见,就玲珑和青雉她们几个观察,这当爹的从来没抱过毛毛一回,亲香也只跟锦锦亲香,锦锦欺负弟弟,裴钧也护着不让,还要毛毛比不过姐姐壮实。

    虽然这是实话不假,可玲珑还是越来越不高兴,她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娘亲,姜氏也不是个重男轻女的祖母,婆媳两个对两个孩子是一样的疼爱,见着裴钧这样,姜氏不什么,玲珑心里替儿委屈。

    玲珑也隐晦跟自家夫君提过这事儿,当时裴钧就挥挥大咧咧道,“我才能疼大姐儿几年啊,等她七岁以后我们父女俩可就不好亲香了,至于毛毛,等他稍微大点我还不是天天跟他亲近,翻来覆去的亲香都来得及。”

    玲珑:“”这人的意思是,现在抓紧时间跟锦锦亲近,等女儿不方便跟爹爹亲近的时候再把精力用来揍毛毛?

    要这还不够玲珑生气的,前几日玲珑提前准备两个团子的抓周礼,忙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偷空儿趁孩子还醒着的时辰去跟两个团子玩一下,结果她刚到东厢门前,就发现所有人都在外头,房里只有裴钧一个在。

    她蹙着眉进去后,发现锦锦瞪着圆咕噜的大眼睛抓着亲爹的衣襟蹦来蹦去,乐得嘎嘎笑出来,毛毛被歪歪斜斜放在一旁,艰难往他们这边爬,裴钧看都不看一眼。

    当时玲珑心就凉了半截,看见她捡来,裴钧脸色还有些不自在,扭头发现被毛毛抓住衣角,啊啊叫着掰扯他的,裴钧赶紧转身捏了捏毛毛的脸蛋儿,“哟,我儿难得勤快一回,爬的不慢啊,再来。”

    然后他就一领着孩子衣裳把毛毛拎远了,拎远了,远了

    玲珑心里憋着火儿,怕吓着孩子没当场发作出来,跟裴钧一起将两个孩子哄睡了,扭身出来见婆婆在,本来也没想立刻发火。谁知道裴钧对着自家亲娘夸起锦锦腿儿有劲,半点不提毛毛,玲珑一个没忍住,就将人撵出去了。

    玲珑当时心里想着,真不怪有些家里重男轻女,混上这么个四六不懂的爹,有时候也是没法子,她不想叫孩子觉得自己更心疼谁,偏偏这人就是听不懂人话。

    姜氏听玲珑断断续续用不那么难听的话完后,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没力气歪在了矮几上,把玲珑都笑傻了。

    “我跟你过,这臭子浑身的心眼子还拧巴,你别难受,你先冷他几日,过几日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姜氏也不解答自家儿媳妇的疑惑,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晶莹后道。

    玲珑心里有些微妙,她不是个笨的,消了火儿以后,看姜氏这态度她就知道自己怕是误会自家夫君了。

    毕竟姜氏是最疼孩子的,锦锦和毛毛她都疼,听玲珑完裴钧的所作所为,她第一反应是被逗笑,那其中必定有误会。

    玲珑本来想第二日就把台阶给裴钧递过去,只要他对孩子好,这夫君再拧巴也没法儿再换个活法了,还是搞清楚怎么回事儿比较重要。

    谁知道被姜氏给拦住了,她面上带着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笑意,神秘兮兮道,“你就听娘的,问可问不出这臭子的心里话来,他嘴硬着呢。”

    玲珑:“”叫婆婆的,她都好奇了。

    也是,寻常人家当爹的稀罕姐儿,也没有视嫡长子如无物的,她心里一寻思,顺着婆婆的心思应下来。

    咳咳,当儿媳妇的得顺从婆婆嘛,绝不是他有什么坏心思。

    于是裴侯爷不知道自家亲娘的坏水儿,被冷了几日后,这才迫不及待往正院里去。

    姜氏拉着玲珑换了衣裳,就站在外头廊庑底下,收拾两个团子的尿戒子,婆媳俩疼孩子,偶尔也会看着嬷嬷们收拾,上动作不算突兀,裴钧急着去东厢房看孩子,没发现低着头的二人。

    等裴钧进了门后,姜氏不紧不慢拉着玲珑进了东厢房这边的抱厦,她之所以装嬷嬷是因为知道儿子有内家功夫,耳朵好使,可孩子身边全是人,他就算耳朵再好使,也没办法听出来哪个是亲娘,哪个是亲媳妇。

    姜氏捂着嘴,拉着玲珑从叫人做好的镂空格往里看,玲珑看过去的时候脸儿还忍不住红了一下,上回这么干,她看见的还是古树盘根呢,这回也不知会看见什么

    等凑过去,玲珑眼珠子差点瞪得比锦锦还大,里头那当爹的将伺候的奶娘都遣出去以后,迫不及待就将锦锦和毛毛一一个全给抱了起来。

    锦锦乐得笑出来,毛毛还有点没睡醒似的,半睁着眼都不等他缓过神,就被个不那么香软的唇亲了一脸。

    毛毛:“”又来了!又来了!他嫌弃地使劲儿推也推不开,只能拿脚去踢。

    锦锦拍着胖嘎嘎乐,指着弟弟冲裴钧笑,“弟!尿!”

    裴钧轻轻亲了亲锦锦,而后冲着嫌弃自己的毛毛轻哼,“臭子,又尿床了?”

    毛毛给他一脚不吭声。

    裴钧搂着两个孩子坐下来,轻轻脚将两个孩子放下,仔细摸了摸毛毛的屁股,发现湿了以后,熟练替他换上了干净的尿戒子,这才拍了拍他屁股,“叫人知道你一岁了还尿炕,以后府里的人都会笑话你。”

    玲珑:“”一岁尿床很新鲜?

    毛毛不理他,翻个身继续拽着玲珑做给他的布花朵咬,裴钧疾眼快将那朵布花给没收,“这东西不干净,不许咬,以后你可是威猛的雍宁侯,从就得养成冷酷的气势来,花儿什么的都不能碰,懂不懂?”

    毛毛:“”啥?

    玲珑不可置信看了眼自家婆婆,姜氏已经捂着嘴快笑抽过去了。

    裴钧继续声嘀咕,“你不知道你亲爹时候可是吃大亏了,捏祖父和祖母把我当丫头养,时候都笑话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才不在人前亲近你,都给爹记住,以后长大了好好孝顺你老子。”

    玲珑:“”什么叫为了你好才不亲近你,这话给傻子,傻子都不信好吗?

    姜氏捂着嘴朝外头使了个眼色,孙嬷嬷有点无奈摇了摇头,端着鸡蛋羹敲了敲门,“侯爷,主子们该用辅食了。”

    时迟那时快,裴钧立刻将毛毛抱远了些,然后像模像样抱着被爹迅速搂起来嘎嘎乐的锦锦,沉声道,“进来吧。”

    玲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姜氏拉着玲珑从抱厦里出来,两个人到了西厢房换过衣裳以后,看着玲珑越发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姜氏又笑了好半天,这才声跟她起缘由。

    “你是不是觉得绥安有点毛病?”

    玲珑:“”虽然但是,婆婆您这么直白,叫我怎么回答?

    姜氏不用玲珑回答,只笑着继续道,“你不知道,时候绥安他爹特别疼他,结果他跟姑娘一样,踩死个蚂蚁都要哭个半天,虞京就有人笑话你公爹和绥安,是慈父多败儿。”当然,跟姑娘一样是因为姜氏稀罕女儿故意的,这就不用叫媳妇知道了。

    “结果绥安稍微大一点以后,你公爹让暗卫带着绥安跑来跑去,他又成了别人家的浑子,总叫人找上门来,更多人慈父多败儿。你公爹可能是觉得有些没面子,就总是跟绥安念叨,他这个当爹的名声全是叫家里臭子给败坏的,绥安跟他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当然,是姜氏想出门,故意撺掇着跟儿子一起离家出走,这个也不必叫儿媳妇知道。

    到这儿,姜氏脸上也有点难受,“我们都不在家里,第二日回到府里发现你公爹身子突然出了问题,家里不好是因为什么,只能是叫绥安气的,当年绥安在虞京有一阵子不好过,这头回当爹就有点钻牛角尖了,他是真为了毛毛好。”

    裴渊气息奄奄时,才清楚他是故意将儿子和媳妇气走的,因为知道永文帝的段,怕媳妇和儿子也中了招,当时姜氏哭得昏天暗地,才十三岁的裴钧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每每起来,姜氏心里也还有些难过。

    玲珑也听得心里发酸,刚才没想明白的事儿突然想明白了,嫁过来这几年她知道了很多事儿,包括老雍宁侯身子是怎么败落的,无非是功高震主被永文帝忌惮耍了阴招,可这事儿怎么都不能让人知道的,越多人知道裴渊性命就越不保。

    如此一来,裴钧年少时估计没少受委屈,他如今跟毛毛不亲,以后万一别人就不到毛毛头上去。

    他越是不把毛毛当回事儿,甚至如同他,连毛毛的前途让不许人插,只让他自己拼,家里半点不管,毛毛长大了需要承受的压力就越。

    知道裴钧这有些抽风的大病模样是因曾经受过的罪给逼出来的,玲珑眼眶子都有些发热。

    姜氏看出来儿媳妇这是心疼自家儿子了,虽然儿子头回当爹太在意到不大正常,她总不能叫儿媳妇因此误会,耽误了夫妻情分。

    可清楚后她也见不得玲珑难受,当即拉着玲珑的拍了拍,“当然,叫娘啊,这臭子打就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多少回都改不了。你看他现在这模样,估摸也是想着以后毛毛不管出息与否,别人也不能怨他娇惯孩子,他比他老子当爹更成功,不信你看,回去虞京以后,他肯定要跟你公爹炫耀的。”

    玲珑眼角的湿润被逗没了,她想了想,这事儿裴钧还真能干出来,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就是担心孩子大了心里委屈,锦锦被娇惯的厉害,以后怕是要随了相公。”

    大姐儿本来就长得随裴钧,那张还没长开就可见美艳中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儿,让玲珑暗暗发愁好多回了,要是大姐儿随了自己的性子倒不怕,要是随了夫君以后虞京怕是要多出个女霸王来。

    姜氏这回倒是不替裴钧解释了,只是拍拍玲珑的肩膀,安慰她也安慰的一脸霸气,“毛毛懂事儿些,绥安肯定会跟他清楚的,至于锦锦,她是超一品侯爷的嫡长女,鲜衣怒马,嬉笑怒骂本就是该的,谁敢她。”

    玲珑楞了一下,瞧着婆婆眼神中的肯定,心里不自觉安定了许多,甚至心里有些微微发暖,其实她因为这种事跟裴钧闹起来是有点家子气的,她穆玲珑出身在四品官之家,受到的教养都是要懂事不要在外头惹祸,一碗水要端平不要给人会嘴。

    但她忘了,她嫁进雍宁侯府便代表着除了皇帝和皇子,她无需畏惧任何人言,裴钧多少次拼着性命在外头帮睿王赢天下,也是为了叫府里更有底气,叫家里所有人都能最大限度被庇护。

    婆婆应该也看出她心里还没转换过来了,没有她,而是选了这样带着点调侃的方式叫她明白过来,足以证明婆婆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玲珑软软靠在姜氏肩头,声音里带着点赧然,“是儿媳狭隘了,娘以后多教我好不好?”

    姜氏知道玲珑懂了,高兴地笑完了眉眼,“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慢慢学就是,再你这性子也好,有你这样的娘亲在呀,咱们锦锦和毛毛肯定不会成为纨绔。”

    玲珑:“”倒也不必这么肯定,她都没什么太大的信心呢。

    婆媳两个没一会儿,裴钧就心翼翼探头进来,瞧见两个人都笑眯眯看他,裴钧这才清了清嗓子,尽量潇洒些进门,找话题问,“什么纨绔?在裴家人?”

    玲珑和婆母对视一眼,忍着笑语气却温软了不知多少,她起身拉着裴钧坐下,“我和娘,有夫君如此疼爱大姐儿,将来她定不会嫁给纨绔。”

    裴钧挑眉,“那是,有那敢肖想天鹅肉的,我们爷仨腿都给他打断咯。”

    玲珑:“”打断人腿,这是天鹅该干的事儿?

    姜氏:“”她觉得,自己刚才那个肯定,用早了。

    玲珑发脾气那天就知道自己是错怪夫君了,这会儿又明白过来裴钧为什么重女轻男,晚膳时候就忍不住更温存了几分。

    姜氏很有眼色,陪着儿子儿媳用过膳,看过孩子早早就回自己院子里休息去了。

    裴钧收到了自家娘亲的示意,也感觉出来玲珑是不生气了,用完晚膳没多久就忙不迭将人都撵出去,抱着玲珑就往床榻那边走,还因玲珑柔顺的姿态,有些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意思。

    “娘子这两天到底是因何生气?府里上上下下可都知道我是个耙耳朵了,娘子要好好补偿我。”

    玲珑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怎,怎么补偿?”

    “今日不如我多伺候娘子两回如何?咱们这样那样”裴钧凑在玲珑耳边上嘀咕,嘀咕到玲珑耳朵红得要滴血。

    她生生从这份灼热里听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人明不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

    她不想第二天起不来床,赶忙推他,“我有话要跟夫君。”

    裴钧继续自己的动作,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和兴致盎然,“我忙我的,你你的。”

    玲珑见他要脱衣裳,赶忙翻个身将自个儿没想明白的事儿问出来:“我想知道,夫君既然也心疼毛毛,瞒着其他人也就算了,为何连我也要瞒着?”

    裴钧上动作顿住,嗯这是个好问题。

    作者有话要:裴侯爷:该怎么解释痴汉要脸这四个字呢?其实吧我真是为了儿子好,你们不信?好,我下章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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