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莫名热情 ·
今晚的花耐寒似乎比以往都要急切。
玉沐沐只觉得他周身滚烫, 连落在她身上的吻都是烫的。
呼吸相闻,玉沐沐晕飘飘的,然而身上的花耐寒却突然坐起了身。
“你这榻怎么如此窄?”
玉沐沐翻过身来来看他, 当时荒郊野岭扎营,她来时也没多讲究,带的床榻能睡就行, 这榻平日容她一人睡自是舒服,可此时再加他一个男人, 自然就显得拥挤了。
花耐寒微蹙眉头,显然是不悦。
玉沐沐在心里撇了撇嘴,这人半夜到她这里来招呼都不一声倒是还嫌弃起她的地方了。
她不止睡榻, 就这睡榻还硬的很, 当然入不了锦衣玉食软被轻裘的花尊主的眼。
玉沐沐本想花耐寒现在定是再没了兴致的,谁知他忽然拥起她, 一个天旋地转之间, 待玉沐沐睁眼时,竟发现已到了花耐寒的营帐。
他乃一门尊主,床榻自是宽敞舒适, 不是她那榻能比拟的。
玉沐沐刚看清楚所在之地, 便被花耐寒推到了床榻上。
很显然,他兴致未消,甚至比之前还高涨。
火热的身体围上来,玉沐沐看着他又覆身过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上游移, 玉沐沐不由自主呼吸逐渐急重,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最近的花耐寒似乎比之前都热情。
然而屋内旖旎却没进行多久, 帐外忽然响起月乔的声音。
“季灵。”
玉沐沐浑身一个激灵,她现在可见不了人。
身上的花耐寒抬起头,面色很是不好看。
他深吐了口气,冷着脸道,“何事?”
月乔在帐外低声道,“季灵,你上次交代我查的事有线索了。”
花耐寒眸色忽然一深。
手中白光一闪,落在榻边的衣物便极快地自发整整齐齐穿戴在了他的身上,他已经坐起身来。
玉沐沐有些不知所措,他难道要让月乔进来?
在这种情况下?
“进来。”果然,下一刻玉沐沐听到他对帐外的人影道。
玉沐沐狠狠在他身后瞪了他一眼,他收拾好了便让人进来,可她衣物刚才都被他撕碎了再不能穿,而他也没有要她避开的意思,就把她扔在了这里。
她现在能见人吗?!
眼看着月乔要进来,玉沐沐也顾不得管其他了,赶紧缩到了被子里,将自己紧紧裹住。
月乔显然是精心扮过,一身衣衫华贵出彩,将她身形衬托的婀娜多姿,脸上妆容恰到好处,更在眉心之中点缀着一朵粉红花蕊,更显得娇贵出尘。
她柔柔一笑,向坐在榻边的花耐寒道,“师弟,几日不见,我——”
她声音忽然顿珠,目光大睁,看着花耐寒身后的锦被。
“这,这……”
花耐寒却面色不耐,“你刚才事情有了线索,是查到了什么了?”
月乔目光却一直死死看着那被子,仿佛根本没听到花耐寒在什么,她恼怒的看向他,“这被子里是谁?!”
花耐寒眯了眯眼,“你似乎忘了规矩。”
月乔似乎不可置信。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千年前那个温柔的季灵了,可如今眼睁睁看着他的变化,却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
被子里身形纤细,显然是个女人。
月乔盯着那被子,气得眸子微红,愤怒、嫉妒、不甘一时都齐齐涌上她心头。
“若你没有要的,那便退下。”
花耐寒寒声对她道。
月乔心里一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强自稳住心绪。
他是故意的?
不,忍住,她不能惹他不快。
他身边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能近得了他身的据她暗中观察便只有玉沐沐,此刻那被子里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她现在躲在被子里不现身,很显然刚才这两人在干什么好事。
呵,还真是备受宠爱啊。
季灵竟然拿你在警告我。
月乔紧紧掐住自己的掌心,直到感觉掌心黏腻才松开。
而被中的玉沐沐却也颇为生气,这个花耐寒既然有事与月乔商谈,何必让她待在这里,她如今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她现在当着人面只能躲在被子里,还被人追问身份,她也是要脸的啊。
啊。
真是太羞人了。
月乔恢复了冷静,再抬眸时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明艳笑容,“刚才是我多话了,师弟莫怪,只是我与师弟商谈之事毕竟最好不让外人知道,我看这榻中人还是离——”
她话未完,花耐寒已经断她,“不必。”
月乔惊住。
玉沐沐已经得他如此信任了么?
她强压下不快,顿了好半响,只能道,“无辰那人嘴风一向严谨,我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从他嘴里套出这线索出来。”着眼眸含情看向花耐寒。
然而那个人却面无表情,不接任何话,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深情。
月乔紧紧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继续道,“季灵,你当初被季横子挖出的那颗心被他一分为三,其一是由温朔处置,温朔之妻乃是凌云岛中人,你……死后温朔便去了凌云岛,温朔已离世八百年,他虽不在,可他后人还在,据我所查温朔至死未再离开凌云岛,我们只要接近他后人或许能找到藏心线索。”
师弟温朔乃是他们的师弟。
月乔心翼翼扫了一眼花耐寒,在她印象里,温朔是个爱哭包,那时季灵身为师长,对温朔颇为照看,有一段时日温朔总爱跟在季灵身边,他们关系甚好,直到后来季衡子在众弟子面前下令不可扰季灵,温朔只好不去见他。
那时看不懂,只知道季衡子对季灵是特别的,如今一切看透才知他只是想孤立他罢了。
再后来,温朔跟着季衡子还有无辰一起将季灵带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
如今再听到温朔的名字,可他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月乔这一刻真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倒是玉沐沐震惊不已,禀神凝听起来。
心?
她想起来了,天书曾过,季衡子担心花耐寒死后怨气太盛便留下了他的一颗心,试图将他变成痴傻游魂。
如此来,花耐寒迟迟没有对无辰下手竟是有这层缘由在里面。
月乔继续道,“其二正是被无辰处置,可是他……”月乔看了一眼花耐寒,“他不喜我在他面前提起你的名字,因而目前还不知他究竟最后是如何处置。”
无辰极为反感她提到季灵这两个字,每当她有意问起更多线索,无辰便面露不悦,她耐着性子百般讨他欢心这才作罢。
“至于其三,是由季衡子亲自处置,就连无辰也不知他究竟放在了何处。”
榻上,花耐寒轻轻一笑,“所以,这便是你所谓的线索?”他修长的手指在床榻边缘敲了敲,“半年来你就带了这些消息来见我?看来是我实在高估你了。”
月乔心下忐忑,她是太想见他了这才过来。
可那线索却又难寻,一个,人早死几百年了,谁知道他把东西放哪里了,另外一个,偏偏在他耳旁提都不能提“季灵”这两个字,提了就给她冷脸看,最后一个,早就闭关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真要查清楚又谈何容易。
这个男人真的就不能明白她今夜过来的心意么?
月乔也不希望在花耐寒眼里落得个无能的印象,这会儿将自己知道的,也不管有用没用全部告诉他。
“温朔之妻乃是当初那一代凌云岛岛主的女儿,温朔后人世代居住凌云岛,与凌云岛岛主关系非常,这一届温家家主是温自行,温家人一心炼丹,鲜少与外界接触,我们当前先设法接近温自行,稍后再从他身上探查即可。”
花耐寒看着她似笑非笑,并未言语。
月乔心里更是不安,只觉得他眼中暗含嘲讽,莫非这些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她忽然想起在这鹿行山上,花耐寒似乎与凌云岛岛主秋不叹交好。
她心中一惊!
他早就在布局了。
如此来,她今夜带来的消息对他来还真算不上有用的,月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本有意讨他好感如今却看来倒是砸了自己脚了。
她暗自觑了花耐寒一眼,幸而他并未发怒。
只见他摆了摆手,“无辰对你有别于他人,你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才是紧要,天色不早,你且退下。”
月乔不知花耐寒口中多花些心思在无辰身上究竟是不是意有所指,难道他对她不耐烦了?
他不喜她来?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就这么狠心?
月乔不甘心,恨恨盯了一眼花耐寒身后的云被。
他对她如此冷淡,是因为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对么。
为何别的女人可以,偏偏她月乔就不可以。
月乔看向花耐寒,温柔笑道,“你一直通过吸收魔气提升修为,这里大魔甚多,这些日子定是收获颇丰罢,魔息聚阳,大量阳气凝聚,正是需要阴阳调和的关键时刻,我……”,她笑得越发温柔,上前一步道,“我可以帮你。”
花耐寒神色未变,只沉默看她。
月乔却是干脆豁出去了,手指轻点,眨眼之间,她一身轻薄衣衫尽落,如凝脂一般的光滑肌肤露了出来。
这身皮肉是她好不容易才幻化而成,精心调理过。
无辰每每见了,那副急色之相她可没忘。
男人都一样,她不信眼前的男人不动心。
月乔双眸妩媚,毫不犹豫展露着自己的身体。
被子里的玉沐沐却不知外面这香艳的一幕,她只感觉屋子里好似一下子安静下来。
然而下一瞬,她就听见了月乔的一声闷哼。
随后是花耐寒的声音想起。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既能帮你去除一身妖气也能随时收回去,若是你不介意继续寄居于一束残花只能以人脸示人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月乔的脖颈此时被花耐寒一把掐住。
这个男人的脸上哪怕是一分柔情也没有,只有浑身的冷冽。
月乔几乎感觉自己不能呼吸。
她张不出口,不出话,只惶恐的看着花耐寒。
“知道分寸了么?”
仿佛她只要一个不字,他真的会掐断她的脖子。
月乔连连点头。
脖颈上的力道终于消失。
月乔再不敢惹怒他,急急忙忙穿起衣物。
她眼眸通红看他,终究还是道,“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花耐寒轻笑一声,“你得不到的便想尽办法去得手,别为你的不甘心找借口,千年前是,现在你也没有变,该收敛了。”
他眼眸忽然森冷,“不要想着在我面前耍手段。”
“我没有……”
“退下!”
月乔再不敢停留,看他一眼,身形终是散去。
玉沐沐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可听花耐寒的语气便知他刚才定是生气了。
月乔似乎离开了。
玉沐沐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正好迎上花耐寒一声毫无表情的眸子。
她顿了顿,随即微微一笑,“尊主,您现在还好么?”
“好不好,你待会就知道了。”
随后,玉沐沐身上的云被被他一手掀翻在地。
玉沐沐眼睁睁看着他倾身覆了上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热情过头,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