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腥玛丽
依玫踩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的脚才刚刚踩实, 旁边胡静怡就把她拉住,:“依玫,别冲动, 我们……”
依玫脚下没动,回头看胡静怡一眼, :“今儿个不好意思了,下次再玩, 走吧。”
完, 依玫就拉着胡静怡下楼。
胡静怡倒是惊讶, 没想到依玫能这么简单善罢甘休,忙不迭跟着她往楼下走。可等走到酒吧门口,依玫摸出手机来给胡静怡叫了辆车。
胡静怡还以为依玫也会上车,却没成想依玫把她塞进车里,啪的一声把车门带上,了声“到了之后给我回个短信”,完了,立刻转身就要往回走。
车门落锁, 胡静怡按下车窗趴在车门上喊依玫:“依玫!依玫!别啊,他们一帮人在,你何必这么冲动!上车,我们……”
依玫脚步停住, 回头来看着胡静怡:“静怡,你跟我当朋友没多久,你还不了解我。今儿这口气我要是能咽得下去, 我依玫两个字倒着写。你别跟过来,回去吧。”
完,依玫扭头直接往里头走,不论后头胡静怡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一迈过酒吧门,光线登时昏暗下来,男男女女低声交谈,杯盏碰撞叮当作响,依玫看着那条蜿蜒向上的木制楼梯,倒没有着急上去,走向吧台找了个服务生,问了上头那圈包厢还有没有空座,最快能订的是哪一个。
服务生拿出平板来给依玫挑,屏幕上显示还有几个空的包厢,依玫想了想,点了其中一个显示正在扫的,嘱咐了服务生一句,清扫的时候别把之前用过的空酒杯带走,直接留在包厢里头。
服务生有点不明白,可依玫直接给了费,让他照做就是了。依玫定了包间,又在楼下洗手间补了点腮红,一片连着到耳朵尖,这才走出来,跟着服务生上楼。
沈敬文在的那个包厢离楼梯口近,依玫背着身走过去,贴着吧台绕过去的时候,才借着吧台掩护回头看了一眼。那桌上酒瓶攒了一摞,沈敬文面前堆的瓶子尤其多。可都没什么烈酒,尽是一瓶瓶的清口啤酒,
依玫鄙夷地耸耸鼻子,从前她跟沈敬文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样,在国内的时候跟着年纪大的孩子混进酒吧里头,沈敬文又爱逞强酒量又差,每次都是被人架着出来送回去。
刚热恋时一次两次依玫还担心关心的,后来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由得他醉倒在地上也不管,不往他脸上踩两脚就算她心情好的。
依玫跟着服务生去那边的包厢坐下,依玫点了两瓶清口啤,开了其中一瓶,捏起来仰脖子灌了一口,却没咽下去,漱了漱口吐在旁边的旧酒瓶里头,手里酒瓶里留一半丢在桌面。从她这位置,能刚刚好看见那边包厢的门口,看不见人,但只要有人出入走动,她都能发现。
胡静怡的电话短信不断往依玫这边发,依玫低头看了两眼,只觉得心烦,索性把手机关机,丢在一边。
依玫捏着手里的啤酒瓶子转,眼睛只盯着那边。直到那边有人离席,依玫目光当即追上去,见那人并不是往楼下走,而是往另一个方向,绕去了洗手间。
依玫眼珠子一转,当即丢了自己手里的啤酒瓶子,捏着手机敲着桌面等了一会儿,直接站起身来,也朝洗手间那边走过去。
男女洗手间的牌子亮着灯清清楚楚,依玫连看都没看女士的标识,高跟鞋一转只朝着男士那边去。
门正巧开,里头走出来的人跟她撞了个满怀。当然没有那么凑巧,不是刚刚走过来的那个人,而是个金发碧眼的。
依玫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眼半合半睁,手扶着头,用中文:“怎么回事……啊呀,抱歉抱歉……不是……”
那金发哥也没多在意,虽然听不懂,还是伸手来扶了扶依玫。
后头洗手间的门还没自动关上,从沈敬文那间包厢出来的人终于走了出来。见一男一女在洗手间门口拉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睛瞪大,惊道:“依玫?真是你啊?我刚还纳闷儿,怎么这中文这么耳熟。”
那金发哥一脸懵,依玫眼睛似是粘了蜂蜜一样睁不开,红着脸看向话那人,喃喃:“你是……”
那人笑起来:“嘿!我程笙啊!你这喝了多少?连我都认不出来!”
依玫这还没回应,程笙先是跟那金发哥一通解释,半轰半赶地把人送走。依玫靠着墙站,低着头似是在醒酒,等程笙回头来看,见她眼睛也清明了些。
依玫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程笙:“是你呀,怎么这么巧?我刚跟同事在这儿喝酒呢,正准备回去,瞧那大老外给我撞的,我都懵圈儿了,连你都没认出来。”
程笙双手抄兜,勾勾嘴角痞笑,“你同事呢?”
依玫用眼尾斜斜睨他,“走啦,才喝了一点儿就被她男朋友接走了,一个个的忘恩负义就丢我一个人在这儿。”
“哎,依玫,你坐哪儿?我们哪儿也有一桌,沈……”
程笙话没完,依玫只推开他,“去去去,我着急上厕所,你先起开,我今儿喝得够多了,你们要约,给我排队去,在这儿堵着我算什么!”
依玫推开程笙就往前撞,脚步尚算稳,看起来却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眼看着就要推开男洗手间那道门。程笙眼疾手快把她拉住,笑她:“姑奶奶,那是爷们儿的,您该往这儿走。”
依玫似是如梦初醒,抬眼看那标志,又回头来把女洗手间的门看清楚,脸一红,回头瞪着程笙,把他的手甩开,撅着嘴就往他脚尖踩过去。
程笙急急躲开,半分恼怒也没有,:“你这脾气怎么从到大都这样,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拿我撒气!”
依玫努嘴瞪他,奶凶奶凶的模样,“叫你看我笑话,滚滚滚!”
程笙双手抄着裤兜,倒没急着走,只看着她笑,等依玫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了,嘴角也还是勾勾,抬起手来往下巴处一摸,这才往外头走。
程笙这一耽搁,回到包厢里头,兄弟几个就忍不住笑着将他揶揄:“怎么回事程大少爷?上个厕所都这么久,咱们这都喝了一轮了,就等着您呢,您这是流连花丛久了腰子受不住了?还是刚刚又找哪个洋妞儿要电话去了呀?”
程笙笑而不答,只照旧坐下来,捏着酒瓶子看了沈敬文一眼。
旁边兄弟见他这表情,笑得更欢:“啧啧啧,看这样子,估计艳福不浅,你怎么还在这儿呆着啊?守株待兔?心血本无归。”
程笙啧啧两声把兄弟伸过来的手回去:“行了,这只兔子我可不敢惹,好吃是好吃,我没那口好牙。”
他这一卖关子,桌上没人不感兴趣,沈敬文就是醉得差不多了,也被这一句勾起了兴致。
程笙偏看着沈敬文问其他人:“你们猜我刚刚撞见了谁?”
“谁啊?”
“你倒是呀,卖什么关子?”
“您当您这是天桥底下相声呢?还等着我给你捧哏?”
程笙笑着喝了口啤酒,了两个字:“依玫。”
一听见依玫的名字,沈敬文连酒都醒了,一个包厢更是连绵起伏一串“卧槽。”
沈敬文喉头滚动,凑上来问程笙:“她……她在这儿?哪儿?”
程笙随手指了一圈儿,看着沈敬文的目光追着他的手指尖跑,却:“刚在洗手间门口碰着的,一个人呢。”
沈敬文听了后头几个字,当即丢了酒瓶子站在来,经过程笙跟前的时候,程笙凉凉了句:“你就不怕依玫是故意过来寻仇的?直直往她枪.口上撞?”
沈敬文一时没动,桌上几个兄弟都是依玫当年来多伦多才认识依玫的,先前在国内并没有认识依玫,只是程笙是北京人,跟依玫同一个学同一个初中,跟他们这帮人认识之后,也把依玫做过的事情跟他们过两句。
他们几个默了片刻,七嘴八舌地起来。
其中有个人拍着桌子一声响:“不就是个妞儿嘛,当年追着周谦行跑的时候,也没见是个多硬气的。老沈你怕个什么劲儿?”
沈敬文哪里是可以被激将的人,当即吹胡子瞪眼:“怕?我怕她?”
另一个人附和:“就是,当初老沈劈腿给她戴绿帽子,她不也没敢什么,我看她追周谦行,也是为了激将,弄假成真罢了。”
还有人嘿嘿笑:“老沈你不是依玫这回是来做生意的嘛,她那人大手笔得很,你要是搭上她,你们家那摊子事儿也不用愁……”
沈敬文不爱听别人这个,当即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
那人噤声,沈敬文伸手抓过桌上的啤酒瓶子,拉开瓶盖,捏在手里,朝着这边桌上的人看了一圈,抬脚就往外头走。
程笙他们看着沈敬文绕着吧台走,不一会儿就在其中一个包厢里头坐下,半晌没冒头。这边又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有些无趣,扭头回来笑喝酒,连程笙都,指不定沈敬文等会儿怎么被依玫着踢着赶出来。
可话音没落多久,程笙他们那边一个面朝外坐着的一抬下巴,他们会意,都扭头往外看,只见沈敬文搂着依玫的腰,两人笑闹着往楼下走,依玫那表情,娇嗔俏丽,眉眼妖而媚,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意思。
程笙听到旁边人惊叹:“我去,不会真被你子中了,依玫对沈敬文旧情复燃吧?”
有人不屑:“就沈敬文那痞子样?你没听今天沈敬文,依玫现在就跟周谦行朝夕相对一块儿工作吗?有周谦行在,她能看得上沈敬文?”
“哎,你倒别酸,那搂着依玫出去的,还就是沈痞子。”
程笙没话,喝完酒瓶里头的两口酒,开了手机就近约了辆出租车,跟兄弟了两句,直接走了。程笙到门口坐上车时,依玫和沈敬文才刚到车,只见依玫披着沈敬文的外套,手还勾着沈敬文的衣袖,娇滴滴那样子,挪进车里,把沈敬文给勾进去。
车门一关,那辆车载着沈敬文和依玫往前开。程笙这边也跟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作者有话要: 13号不更,14号晚九见,各位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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