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程咬金是个大老粗，这不是挺会恭维人的。

    李宽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程咬金突然皱了皱眉，神情严肃道：“不知道这群突厥军在前方遇到的是哪里的兵士，竟被打得如此狼狈。”

    “我等还是心些好。”

    话虽如此，但程咬金却没有叫军队停下，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前方赶去。

    很快。

    李宽的军队便来到了先前铁鹰卫阻击的地点。

    尸体遍野，血染红了周遭。

    程咬金令全军戒备，打量着周遭，蹙眉道：“不对劲儿，这里的尸体都是突厥人的尸体。”

    战场上的尸体，从没有单方面的屠杀。

    即便是程咬金以千人战四百人，大唐这边依旧折损了些兵士，不过伤亡并不多。

    但这里的战场，却全是突厥人的尸体。

    “应该是被带走了吧。”李宽轻声解释道：“所谓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不对。”李宽的猜测当即被程咬金否决，他缓缓道：“先前看突厥人的气势，显然是被打得毫无还之力。”

    “而这种情况下，应是乘胜追击，敢问楚王爷可曾见有一个兵士追了过来吗？”

    李宽一时哑然，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退！”

    程咬金没有犹豫，当即吩咐道。

    李宽愣了愣，疑惑道：“程大人这是何意？”

    程咬金一边下令后撤十里，一边解释道：“观此场景，我怕先前那对人马会在前方埋伏，还是先退比较好。”

    其实程咬金本来是想与这队人马掰掰腕的，武夫皆有好胜心，他自然也不例外。

    但在仔细观察过此处后，程咬金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太信的结论。

    那就是——自己的人马绝不是那队兵士的对。

    李宽满头黑线，他自然也看到了铁鹰卫未曾清理干净的箭矢，正是他从系统商城购置的精致箭矢。

    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告诉程咬金，无奈之下，也只好随军撤离。

    军队撤离十里。

    清扫地面，安营休息，收治伤员。

    今日就在此处休息。

    为了行军轻便，军队这边带的都是干粮和水。

    李宽正捧着干粮吃食时，就看到有兵士拿着箭矢走进帐中。

    “禀报大人、王爷，这是先前在战场上发现的箭矢，请二位过目。”

    那箭矢正是铁鹰卫遗留下来的。

    程咬金接过箭矢，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递给李宽。

    他的眸中满是震惊，倒吸了口凉气，道：“王爷请看，这箭矢绝非我大唐或突厥所有。”

    李宽有些尴尬，但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附和道：“确实从未见过，难不成那对人马是吐蕃人不成？”

    “但如此来似乎又有些不对，吐蕃与突厥勾连，不该相互残杀才对。”

    “况且吐蕃的军队也不该出现在此处。”

    程咬金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所以此事太过诡异，看来今日撤离之计是正确的。”

    “若有必要，明日需要绕路而行。”

    李宽无奈扶额，完了，这特么越来越离谱了。

    “不仅如此。”兵士突然开口道：“人曾在铁匠铺做活过几年，以人的经验来看，这箭矢的打造技术极为精炼。”

    “怕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铁匠铺子，都无法打造出如此精良的箭矢。”

    ！！！

    李宽略带幽怨地看了兵士一眼，就你会话是吧？

    就你长眼睛了是吧？

    我们看不出来是吧？

    “确实如此。”程咬金又仔细捧起箭矢看了看，震惊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良的箭矢。”

    ——

    ——

    这些话，李宽不，就算程咬金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

    所以他选择了绝口不提，赶忙绕开话题道：“程大人，此事还需调查，先暂且不论。”

    “如今在此地安营休息，不如趁审问一下那个被俘的少年。”

    李宽若是不提，程咬金还差点忘了此事。

    “对对，把那少年带过来吧。”

    程咬金一拍大腿，幡然道。

    少年被推搡着带到帐内，脸上带着倔强与愤恨。

    程咬金将斧头砸在地上，大声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为何突厥军拼死都要护送你离开？”

    少年却是微微昂着头，一言不发。

    “嘴巴还挺严实。”程咬金见到此状，顿时提起了兴趣。

    他拎起斧头，走到少年的面前道：“你若是不的话，我便砍你一根指，直到你为止。”

    罢，底下兵士便将少年的双按在地上，十指分开。

    少年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慌，却仍是死死咬着嘴唇。

    李宽安静看着程咬金吓唬对方，眉头挑了挑。

    这少年还真是个硬茬子，若是换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恐吓。

    程咬金并未当即动，而是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若是了，我便不杀你，且放你回突厥如何？”

    给个大棒，再给一颗糖。

    这是问供时常用的段，但是很显然，程咬金失败了。

    不论程咬金如何威逼，这少年始终死不张口，但他面上的表情却不再镇定。

    时而露出一丝慌乱神色。

    “程大人，交给我吧。”

    眼看着程咬金被逼急要动用刑罚时，李宽终于站起身，缓缓道。

    “楚王爷，你要问供？”程咬金也是愣住了，这楚王爷还懂得问供的法子？

    李宽笑着点点头道：“当然，还劳请程大人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罢，他便将需要的物件都写在纸上，递给了程咬金。

    而后，李宽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子，直视这对方的双眼，笑眯眯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跟程大人一样，动不动就砍你指之类的。”

    “单独收拾一间营帐，我要单独审问他。”

    李宽深呼吸了口气，吩咐道。

    ——

    ——

    一个木桶。

    一张脸巾。

    一把刀。

    一个干净无物的营帐。

    这便是李宽叫程咬金准备的所有东西。

    李宽用脸巾蒙住少年的双眼，轻声道：”开始了。“

    李宽的话顿时叫少年心中一紧。

    自刚见到这个同龄人时，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人似乎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而这时，居然要由这人来审问自己，怎能叫他不慌张。

    看着少年心中惊慌，却仍装作镇定的样子，李宽微微勾起嘴角。

    李宽笑道：“不要担心，我不会跟程大人一样，砍你脚之类的严刑逼供。”

    “我要做的很简单，只是在你的腕上割破一道伤口，然后用麦秸插入血管，慢慢的放血罢了。”

    听闻此言，少年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