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圣临二
无雍几人走走停停,路上还不忘摘了几个野果子吃,这秋日刚过,树上挂满了果子。无雍专挑那最定端的摘。
这不,!无雍捧着几个微冻的秋梨和柿子,献宝一般的来到云中君面前。
“丰翕,来尝尝。”
云中君挑了一个,入手冰凉,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无雍拿起一个梨子在身上擦了擦,就要上嘴去咬那梨子,可下一秒梨子就进了云中君手里。
只见云中君,掌心微微冒着热气,随后在把梨子递给了无雍。
无雍接过梨子,微暖,他一口咬下去,梨汁饱满清甜,不冰不热,与他口里的温度刚刚适合。他仰头看着云中君,该怎么这人呢,已经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了。
他又咬了一口梨,含在嘴里,拉过云中君的头,封住了云中君的唇,用舌头把口中的梨送到了云中君嘴里。
树下的三人,赶忙移开视线,这还没开吃,就已经被他们师尊这一波喂饱了。
景恒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梨,嗯,竟然还可以这样……
树上两人你来我往,树下三人叫苦连天。
这吃个水果,已经吃了半个时辰了,他们这可是去面圣啊。可他们三人谁也不敢开口去催促,只能啃着手里冰冷浸牙的果子。
终于这场运动在无雍了一个嗝以后结束了,几人也不再耽搁,往山上走去。
几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皆是无语。
不久,几人到达了山巅,此时刚到辰时,他们已经错过了四日出,不过这云海但是异常好看,赤霞千里,红光应人。
站在山顶,眺望着山下的一切,心情无比的宁静,仿佛一切烦恼都在脚下。难道这些仙人总喜欢高楼琼宇,高高在上的感觉,是挺好,可这高处可不胜寒。
无雍转身看着背后的寺宇,祥云寺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挂在中间。
“据这三个字是当时开国先祖贤王十五岁时所写。这三个字上下左右,各个角度看,风采各不一样。北看炙热如火,东看肃杀如刀,南看沉静如水,西看看苍劲如松。俯视如框,中规正形,浑然天成。”
双成看着这祥云寺三个字到。苍劲有力,又潇洒飘逸,那云字,看起来,仿佛会飘动一样。
无雍看着这三个字,不禁在感叹,何人竟然能写出这几个字,不同角度去看,这字的风采各不相同。
“这贤王,他叫什么,是哪一位帝王呢?”无雍看着双成问道。
双成眼里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他不是帝王,他只是一位皇子,他叫齐楠凌。”
此时几人身后一群人也走了过来。为首的人戴着面具男,紫色的狐狸披风,让他看起来贵气逼人。
“齐楠凌,竟然有人还记得这个名字。”戴着面具的男子抬头仰望着这“祥云寺”三个字悠长的道。
无雍几人听闻这声音,便回头一看。景恒和双成二人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别来无恙,圣临君,云中君。”男子点头跟无雍着招呼。
无雍一瞧,竟然是国师,而且他们认识得更早,记得在华阳城的凌君馆,那馆主分明就是眼前的人。
云中君看着这人,却眉头紧锁起来。他有些看不明白此人,初见是在华阳城的凌君馆,那天无雍走后,这人也没管他,任由他在凌君馆里,当夜他发现了吾女的踪迹,死了两个客人,后这凌君馆便着火啦。两年前无雍的昔日种种行为,都跟这人脱不了干系,这人到底是谁!
二人皆是不语,只双成往景恒身后躲了躲,在京都,他最怕见到的便是这人。
显然国师也看到了景恒和他身后战战兢兢的双成。
“殿下这次回来了,就跟陛下一起回京都吧,你父王需要你。”
“还有你这东西,别再跑丢了。惹陛下不开心。”
国师对着景恒和双成二人道。至于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半分目光。
国师完,便径直向寺内走去,他身后跟着用扇子挡着脸的齐思贤。他很不想被非无雍和云中君二人瞧见,可他越是这样,二人越是把他的一切尽收眼底。
无雍见他那样,不禁笑了笑,这人怕自己怕成了这样,他倒是没有想到。
国师一行人往寺中大殿方向走去,想必此时帝王应该在那里。
无雍也快步跟上,这皇帝要双成护理那人的尸身,以陛下对双成的“看重”,看来必行要回双成有些难度,这该怎么办呢?
想起帝王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可不觉得那是恩宠。
“走吧,一切有我。”云中君似乎是看到了无雍在想什么,他侧过身对着无雍道。
无雍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云中君的肩膀,靠了上去,歪着头道:“丰翕,该你什么好呢。”
此时有几个和尚路过,歪着头看着这两人。又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大殿旁的一侧偏殿,主持明慧大师正与帝王探讨佛法。
“陛下,这慧能与神秀二人所做偈语孰高孰低呢。”
明慧大师的正是六世佛祖惠能与神秀所做的偈语。相传六世佛祖只是目不识丁以砍柴为生的贩夫走卒之徒,一日他听到僧人在讲佛法,觉得醍醐灌顶,便入了五世佛祖门下。因他身份低微,只能做一个舂米的粗使弟子。一日五世佛祖哪个弟子能把自己对佛法的领悟写出来,让他满意,他便把衣钵传给谁。
这时他的一个得意弟子名叫神秀,写了一首偈语在墙上。“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神秀写后很是期待,五世佛主看后也是颇为满意,其他弟子更是赞叹连连。
一日惠能路过,因为不识字,便问起了旁人,旁人讥笑他,一个舂米的下等人还来窥视佛法,惠能也不恼,佛祖普度众生,或许他也能做一首偈语。那人便把神秀的偈语自豪的读了出来。惠能听完便只了一句,神秀这偈语未必深谙佛法,便走了。
众人纷纷嘲笑他不自量力,第二日,惠能舂好了米,他又来到墙边,让一个人帮他写下了,他所做的偈语。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众人看后,大吃一惊,五世佛祖知晓后,更是连连点头,却未做评语。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把惠能叫到禅房,将衣钵偷偷交给了他。
此时陛下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惠能高出许多,通透无比,大师是想告诉我,不要执着于眼前的物相吗?”
明慧大师点了点头,不语。
皇帝看着墙上的一幅人物画,若有所思起来,这道理谁都懂,可不执着于物相,又谈何容易,各人有各人执着的物相,名利财物,可这世间唯有一情字是最难过的, 突然一个声音在殿门外响起。“皇上,皇上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帝王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进来吧,什么事值得你这奴才大呼叫,也不怕扰了这佛门的清净,让大师看了笑话。”
帝王对着明慧大师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明慧大师便站了起来,了一声阿弥陀佛便从侧门离开了。
此时帝王收回了不耐烦的神色,恢复了本来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