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干眠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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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茶如药理,很多茶不是天天能喝的。”

    “子寒,以前曾和你聊过杏仁茶和苦杏仁的杀人之法,这次怎么又起龙头喉了?”

    祁佑寒回道,

    “我只知道长此以往,喝这龙头喉的必会命不久矣。”

    “但是,这茶并非喝不得。”祁佑寒补充着。

    “龙头喉,俗名,干眠。便是有,安神之效的。”

    北野御庭静静道,

    “大凡专门用于那些热火,内火虚旺,血气过盛,燥热者饮用的。”

    “具有平心养气之效。”

    “这龙头喉,冲水之后颜色似鹤顶红,只单是这色泽,就应该知道,不会普通。”

    “甚少有人拿来当普通茶水喝的。”

    顿了顿,又言,

    “难得饮一回,量少还不至于能危及性命。”

    “如若已到暂歇性窒息,那么就是本要寻死了。”

    “子寒,谁要用这个——害人?”北野御庭审视着祁佑寒,难道又是为了他那师弟?

    “这味茶,狱中对那些犯人倒是常常用到。”

    “一来算是慢性死亡,二来又无痛苦,三来朝廷对某些人,也好办事。”

    “人心难测,下毒的,又有几人是没有目的的?”

    御庭不屑轻哼。

    再看手里此时的茶,倒是色泽分明。

    淡然纯澈的水,杯底是碧绿的叶,令人心旷神怡。

    “那么,如果及时发现会怎样?”祁佑寒继续问。

    “旁人若有武功,助其运气;若无,掐其人中穴,必使其醒来。”

    “之后,每日服些醋水,渐渐也就没事了。”

    茶香冉冉,亭台楼阁,人间美景。

    他见对面那白衣男子,容颜清隽,云淡风轻。

    若能和他,一世如此,该多好。

    “啪!”的一声,手掌落于桌几,沉闷的响了起来,

    “当真如此!御庭,那么这龙头喉,看来是一味毒药了。”

    祁佑寒眉目微冷,认真的看他。

    少见祁佑寒这个样子,北野御庭叹了句:

    “世间本就无毒,只是没有人能了解透彻,一切皆是心,皆是情。”

    “错综复杂,你又能看清多少?”

    ……

    早春这风,凉寒不已。

    而这杯中的茶,喝着涩味重了些,却不会是毒。

    园内自是景色秀丽,湖光潋滟,与世无争。

    他与自己两年之后,便是答应着,

    每逢清明节后,就会来此地聚一坐,尝些吃食,不仅仅是茶水,还有时令菜肴。

    然,于他的相处,总是的并不多。

    不像这一次,面前的白衣人竟了这些。

    看气色,想他胸口那一剑,也该是愈合了。

    如今彼此的关系,又是融洽,那么一切就是好的罢。

    再看去,那人的眼神已望在了远处,手里一柄摺扇抚在胸口处。

    淡淡的勾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