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陶子晔听了她的话,……
陶子晔听了她的话,第一反应是他家妻主来了。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放回原处,他该相信他妻主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来救他和孩子的。
不过一瞬间,祁音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她向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怕别人冒犯到她,她不甚在意。但她这会匆匆赶来,到了这里便是两道藤蔓从袖口飞出,直接把面前的人抽飞开,免得挡住她的路。
陶子晔高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拉着陶子溪正要过去。只听到身后“叮”的一声碰响,他被吓得扭头看见国师飞过来的钩子离她不过巴掌的距离。但那钩子被不知何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金色光罩挡住,没有办法再往他身上靠近半分。
祁音挥手几片藤叶把钩子了回去,那边国师连连退了好几步,才险险躲开钩子没被中。
陶子晔抱着自己的妻主才觉得安心下来,他低声告诉她:“我和子溪都没事,孩子也没有事。”
祁音摸摸一大一的头,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容。对方的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将她们团团围住,大有将她们伏诛原地的意思。
她们掏出武器,看起来是个黑色的铁盒子并不起眼,但祁音的表情头一回凝重起来。之前她遇到的凡人,带着的凡人的武器,不过普通的铁器,根本没有办法真正地伤害到她。毕竟神天生就是不死不灭,哪怕形体消逝了,也不过是转化成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天地间,过段时间又可按照心意转化成自己想变成的样子。
祁音从那铁盒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是令她厌恶觉得恶心的味道。国师站在上面,一挥手无数箭矢挟着风声从四面朝她们中间射过去。
陶子晔惊呼都冲到嗓子眼了,祁音把陶子溪塞到他怀里,单手抱起他在半空翻转了一下避开了一边的攻击,另一只袖口飞出去藤蔓把袭来的箭落在地上。
她低头一看,她收回的蔓藤上面沾到些黑色的粘稠浓液,滋滋作响竟将上面腐蚀出了一大片。祁音嫌恶地一抖蔓藤,那一截自动断开落地消失。她站起原地,四周从地下涌起的藤蔓朝那些白衣人涌起,无数扭动的藤条有了意识一样有的去抢夺她们手中铁盒子,有的将那些反抗的人缠起来捆绑得死死的。
那边国师她们稍落下风,立马又出了新的招数。祁音只觉得头顶有东西袭来,她想都没想带着人躲开,那东西连着几个地方坠落下来。
祁音只带着人躲过去,陶子晔却看得非常清楚,那落下来的分明是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浓稠液体。砸落在地上还有朝周围飞溅的液滴,落在祁音的脚边。他抬手,想把落在祁音脸上的一滴擦掉。
祁音抓住他的手,自己抬袖子抹掉脸颊上的黑点。她把他的手翻过来手背,陶子晔才发觉上面落了一个黑点,肉眼可见地冒着白烟扩散。祁音把他的手凑到嘴边,含着吸了一口,拿下来大拇指擦去脏东西,上面只红了一点皮才放下来。
国师见她这都能躲过去,又再次启动机关。头顶如下雨一样不断撒下些液体,还有一张隐隐发光的大网就要兜头下来。看样子对方,是下了决心要非要生擒了她不可。
她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白衣人被黑色液体沾到,有些已经痛到滚落在地上嗷嗷直叫。然而旁边的人跟没有看见一样,只死死盯着祁音架着铁盒子对她放冷箭。
祁音再一次召唤藤蔓,不过地上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只几处藤蔓怏怏地长到半人高,被身旁的人合力几下砍掉。
国师看着她眼里闪着势在必行的得意,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全耗在钻研寻找克制神力的方法,就是真神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她擒拿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个真神了,这些老东西个个跟老鼠一样藏起来,可真是让她好找。
待了她抓了这野神炼药吃下去,她便可以真正地脱离这□□,炼成长生不死之神。至于那男人肚子里还没出世的神胎,等他生下来正好给她做个杀人武器,听神明与凡人结合诞下的神子拥有虽是人身,却天生带神力,做成傀儡再合适不过了。
祁音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对方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是难保夫郎和孩子被对方那些肮脏手段伤害到。她原来就不擅长架,带着他们两个束手束脚,没有了与她们缠斗的心情。
头顶的金网正在找机会要把她们一把抓住,周围都是不要命地拼命攻击她们的人,一波倒下一波又接上来。那地上的浓稠液体融化了一批人,那粘液变得更多,扩散到随处都是。
祁音看向那坐上的国师,这人身上有人的气息,但又不像个人,感觉有几丝神的影子,但浑身弥散着的黑气,给人压抑的感觉,怎么看着像是个邪物。
她自头顶张开个结界,把陶子晔他们两个护在里面。她缓缓朝台上的人走去,头顶的粘液滴在她身上,落在地上变成了金色液体,将周围的一大滩黑色粘液吸附在一起,化成气体消失。
她脑后的纱巾纱巾无风自动,往后面飘去。她的手心的金色血液像水一样涌出来,她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那金色血液立马腾空而来,漂浮在半空。
祁音控制着那血液朝对面国师去,神的血液可以净化灵魂,还能消灭一切的邪物污秽。
果然,国师一看那血液飞过去,脸色大变,不过她到底是有准备的,手上的铁钩忽然变幻成一把铁伞,将扑面而去的血液拦住,飞散回四周。
祁音趁这会,靠近到她面前,带着血液的手掌直直冲着她面目过去。
国师自知自己是受不住这血液的,后退两步用力用铁伞尖头刺向她手掌心。
祁音不躲不闪,任由那伞尖穿透掌心,伞面转动起来,那金色血液也随着伞骨流淌,飞溅向四方。
国师被她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法惊得连连退,她虽伤到了祁音,但是她越流越多的血液处处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她的武器里不断喷涌出粘液,座位四周的机关也不断朝祁音喷射出粘液,拼命与祁音的血液相抵消。不过祁音根本不在意,她只一心想把面前的邪物灭掉。
陶子晔被祁音的样子吓到了,他看着祁音身上几乎化成雾气团在身上,那坏人往她身上喷洒出来的粘液玷污了她的衣衫,不过马上又被她的血雾消融。她将坏人逼得步步后退,但是她身上的金色血雾颜色越来越淡,身上沾上的粘液消褪得越来越慢。他分明看见一开始她干干净净的衣服上面,慢慢出现了大块的污块。
他把陶子溪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安抚他没事没事,嘴上却把嘴唇咬出了血。他紧张地看着那边,顾不得面前的结界被那些白衣人一下一下地砸到微微晃动,他满眼是自己妻主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祁音一心只想把对面的邪物消灭,眼看就要一掌拍在她面目上。
她忽然神魂一震,身形一滞,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没到对面,而对方的伞尖直直把她戳了个透心凉。
祁音低头,收手把手按在伞身,猛一用力身子往后飞去,从伞上挣脱了出来。
她无声地咳了几下,血液从嘴角淌出,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她只抬手抹掉,身子晃了一下。她明显感觉到神魂不稳,自己体内的神力在飞快的流失。
她退回陶子晔身边,抱起人往外面冲去。
头顶的金网,在那一瞬间劈头盖脸地下来。
定睛一看,那网下空落落什么都没有。
国师顿时大发雷霆,“来人,发逮捕令,把人给我找回来。”
她简直气急败坏,她知道如今世上残剩的为数不多的神,大多是不擅长杀戮作战的。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她专门精心设置了克制神的阵法,没想到她负隅顽抗,生生地挣脱了她的围堵,还把她千里迢迢抓回来的神胎也一起救走了。
不过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想必是跑不远的。现在京城里都是她的人,她就不信了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国师坐在座上,盯着那闪着金光的网让下面的人收回去。那地上还有好些躺在地上抽搐站不起来的人,她也觉得厌烦,只挥手让人处理了去。
下面的人默默把人抬走,至于那被粘液玷污了的地板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摸摸用特殊器物清理干净。
国师想到今天消耗了好些人,她的身体也被那神血侵蚀了好几处,这会快没有知觉,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火气上来,点了一个白衣人上来。等她走到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把她飞到大厅:“废物东西,你不是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野神吗?她还能把人救走了?”
被飞的人一声不敢出,爬起来用最卑微的姿势跪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