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舒脱他的衣服只是为了帮他物理降温, 到底有没有常识!

    这个常识不知道裴江知不知道，但是，“cb”这个常识是个男人都知道，还一大早被她在身上摸来摸去。

    裴江借口要开视频早会, 把于明舒赶出病房。

    于明舒靠着走廊窗户, 呼口气, 电话给蒋媛媛报个平安吧, 至少现在是“平安”的。

    “于律师？”这儿也能碰到熟人？

    于明舒抬头，女人加快两步过来, 自报家门，“我是裴总的秘书，我姓余, 我们见过，你可能不记得我。”

    “哦，你好。”于明舒想起了吴希文，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余秘书，凯悦酒店那晚你也在是吗？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秘书点点头，“那晚可吓死我了。”

    “那晚，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秘书皱眉, “有。”

    于明舒紧张问，“是什么？”

    “我觉得，那个男人不可能强迫那个女人, 他们两个实在是……怎么呢,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然了, 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也有可能男人有特殊癖好就喜欢粗俗，特殊工作的女人。”

    “特殊工作？”

    “裴总让我照顾的那个女人, 真的是，太粗俗了，满嘴脏话，随身的包里带着避|孕|套，还有名片。”

    “什么名片？”

    秘书压低声音，“就是那种按摩女郎的名片，名片上印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就是她自己。不是我带有色眼光看人，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就报警的时候，她还在给酒店的男服务员发名片，让别人光顾。”

    于明舒听着，若有所思。

    秘书赶紧又圆回来，“裴总也只是把那晚看到的情形如实告诉警察，我们也不能凭自己的感觉臆断谁对谁错。衣冠楚楚的男人也可能是变态，特殊工作的女人也可能有自己的苦衷，电影里不经常演这种反转的案子吗。”

    反不反转于明舒不知道，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程阳不是变态。

    “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家医院验伤吗？”

    秘书指指地儿，“就在这家，这家医院离警局最近，她应该还在医院，因为她，反正公费检查身体，当然要做全套，医生给她开了住院。”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秘书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于明舒，“这是她的名片，裴总让我拿两张，可能有用。”

    于明舒双手合十捧着名片，裴江实在是太英明了！

    有了联系方式，于明舒很容易找到谢红的病房，要认识她就更容易了，免费送餐服务。

    于明舒拎着果篮、食盒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谢红的声音。

    “医生，我的脸伤成这样是不是得整容啊？最好帮我开个眼角，垫个鼻子，还有还有卧蚕也要……水光针、瘦脸针、美白针来一套，隆胸你们这儿也能做的吧？”

    医生都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你脸上只是一些淤青，过段时间也能自愈，当然我们会辅助医美手段保证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痕。”

    “我伤得这么重你只是淤青？不光脸上，你看我身上，这里，这里，前面，后面，全都是伤啊！”谢红直接脱衣服，男医生都不好意思，拉上帘子让护士制止她。

    “谢红是哪位呀？”于明舒及时进去帮忙解围，“您的免费套餐到了。”

    “是我是我。”谢红冲出帘子，“是免费的吗？这些全都是免费的吗？”

    于明舒笑眯眯，对医生和护士，“我是她朋友。”

    医生点点头，护士也松口气。

    于明舒送医生护士到病房门口，简单询问了下谢红的情况。等她再进来，谢红已经扔得到处是果皮，边吃还边弹着二郞腿。

    谢红仔细看于明舒，“你是我什么时候的朋友？你在哪个按摩店做？”

    于明舒微笑，“我是程阳的朋友，我替他来看看你。”

    谢红脱口而出，“谁是程阳？”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坐直了改口，“我不认识那个禽兽，别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

    于明舒搬了把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谢红眼神似有若无闪躲。

    “你看。”于明舒指指自己的脸。

    “什么？”谢红有点蒙。

    “我的脸漂亮吗？整出来的。”于明舒再凑一点让她看清楚，“这眼睛，鼻子，还有这侧脸的线条，全都是动了刀子的。”

    “真的啊，你这个做得好自然好成功哦。”谢红信以为真。

    于明舒再加把力，“当然了，给我动手术的教授可是全国有名。”

    “你可以介绍给我吗？”

    “当然可以，我不但能帮你联系上这位教授，还可以承诺支付你巨额整容费。”

    谢红虽然粗俗 ，但不傻，“呵呵，一笔整容费就想找发我啊？先不程家家大业大，程阳是做律师的，每个月工资都不少吧，哦，像他这样的金领应该是按年薪算……”

    于明舒直接，“既然聊到钱了，你开个价吧。”

    “你，和程阳是什么关系？你是程家人？”

    于明舒看得出她对金钱的渴望，“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只要你心里有数字，你开得出价，我就敢应，而且白字黑纸，话算数。”

    “真的？”

    “要不要给你找个律师来公证？”

    “不用不用。”谢红直摆手，看上去激动又心虚。

    于明舒开始心理战，“一百万？二百万？”

    谢红双手握拳，不看于明舒，努力忍住。

    于明舒声音提高八度，“五百万！”

    “停！你，你别喊了……”谢红似乎在害怕什么。

    于明舒继续，“八百万！”

    谢红的心理防线瞬间破防，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钱。

    “好……”

    “好热闹。”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萧然捧着鲜花进来，灿烂的向日葵，冷白的病房好似都明媚了一度，比向日葵更灿烂的是萧然的笑容。

    于明舒起身，盯着萧然的脸，猛然发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秘密。

    “萧然？你和这位谢姐……”

    萧然笑一笑，“我姓萧，她姓谢，自然是没有亲戚关系的。”

    完，萧然过去将花放在桌子上，整一整枝叶，摆漂亮了，才看谢红，“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表情温柔，声音亲切，谢红却看上去有点怕他，很努力表现出熟悉，“我很好，干嘛浪费钱买花啦，不能吃不能用。”

    萧然极自然拍拍她发顶，“来医院的路上，觉得这花很适合你，灿烂、明媚，像太阳一样，就忍不住买了。”

    谢红的笑容很僵硬，“谢谢，我很喜欢。”

    萧然突然转身，“于律师，了这么久她也累了，让她休息，我们出去走走？”

    于明舒了然一笑，“好啊。”

    住院部旁边的旧楼在维修，楼下花园拉了封锁带，为了防止闲人闯入，又摆了几面大镜子。

    萧然走到镜子前，从镜子里看于明舒，“你已经发现了，对吧。”

    于明舒耸耸肩，“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然对着镜子，笑了，“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程阳会和谢红在一起？程阳到底有没有侵犯谢红？”

    于明舒只静静看着他，不变应万变。萧然转过身，走近一点，面对着于明舒，“因为……谢红长得很像我妹妹。”

    于明舒心脏跳得厉害，刚刚那一瞬间她就发现了，这个谢红和萧然长得很像。于明舒也大胆设想过，谢红是不是也和萧然的妹妹长得很像，所以程阳才会失态。

    她现在要心求证，“一开始，你就知道程美嘉是程阳的妹妹，但是我想，你应该并不想伤害程美嘉，你的目标是程阳。谢红是你一早就准备好的，不管是妹妹程美嘉，还是长得像萧苒的谢红，程阳都逃不掉。”

    萧然有一点点吃惊，“你竟然知道萧苒？我以为程阳这辈子都不敢提起这个名字。”

    “他是不敢，这个名字是他的心头血。”

    萧然笑得讽刺，“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懦弱、虚伪、热衷虚名。”

    “虽然我不知道程阳和你妹妹之间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时光不会倒流，我们只能尽量弥补。你想要怎么样，出来，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你。”

    “真的？”

    于明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动萧然了？

    “你想要程阳做什么？”

    “我要，程阳娶谢红。”

    于明舒错了，萧然根本就不准备给程阳机会。

    “只要他娶谢红进程家门，所有的事一笔勾销，我可以马上消失，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萧然再近一步，“怎么样，于律师，你能做这个主吗？”

    于明舒笑一笑，放轻松，“强|奸未遂而已，真的官司上庭，就谢红的社会背景，你们没胜算。我的名头你应该也听过，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什么都做得出。”

    萧然摇摇头，“没有用的，只要程阳肯认，你做再多也没用。”

    于明舒不知道为什么程阳被萧然吃得这么死，前程不要，命都不要？

    萧然看一眼于明舒身后，“或者，我还能给你另一个选项。”

    裴江已经快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