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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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谨的话让凌璋心里有些别的想法,也就不禁都看了江钰一眼,这江饪虽然目中无人,但是长相俊美......

    "不用劳烦江公子,有这位冯大人在。"宇文统看向旁边的冯章士。

    江钰的目光随即看向冯章士,冯章士看见了江钰那双美目藏着的锐利光芒,当即道:“替江公子授课的博士正是下官要带宇文公子和凌公子去见的那位,以后两位公子和江公子是同窗,由江公子领路,彼此多熟悉熟悉也是好事。"

    “看吧,"宇文谨立刻不忿的道,"那冯章士根本不敢得罪江钰,这下子真要被那江钰得逞了,我不喜欢他,不想和他一路走。"

    凌璋看向冯章士,那冯章士不心就和凌璋的目光对上了,凌璋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冯章士后背紧绷了起来,这双眼睛比江钰刚才看他的眼神更可怕,冯章士后背微微冒出了细汗,知道自己讨好了江钰却已经得罪了凌璋,江钰他了解,而这个凌璋刚才他还觉得对方谦恭有礼,现在却忽然不那么肯定了。

    不等冯章士思索出对应之策,宇文统的声音已经是蓦然冷了下来:"不必,冯章士,领路。”

    冯章士浑身都抖了一下,他知道他现在连宇文统也得罪了,连看都不敢看宇文统的眼神,当下也不敢再耍什么滑头,连忙侧身道:"元帅请。”

    宇文统牵了凌璋就绕开了江钲,宇文谨赶紧跟上,路过江饪的时候还得意的扫了他一眼。

    江钰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转身看着宇文统的背景,看见他牵着凌璋的手,目光终于放在了凌璋的身上。

    周围围观的学生本来也想凑过来的,但见江钰被宇文统给拒绝了,一时间又都停住了脚步,目光随着宇文统和凌璋去,量了一会儿后又看向了江钲,各个目光闪烁的,私下里已经不知道闪过了多少个年头。

    江钰看着宇文统牵着凌璋走远后才又转身,问身边的人:"那个人就是凌璋?"

    "这......应该是了。"他身边的跟班回道,他们也都是没有见过凌璋的人,并不敢确定。

    江钰皱起眉头,随即又松开。

    "幸好堂哥你拒绝了,不然要是让那个江钰来领路,我可不干。"宇文谨道,一边还一边目光凉凉的扫了眼冯章士。

    冯章士知道自己现在得罪了宇文统也得罪了凌璋和宇文谨,就算被宇文谨目光剐了一下,也不敢搭话。

    "你不像是第一次和江钰见面,有什么过节吗?"凌璋问宇文谨。

    宇文谨道:"我和他没过节,和他有过节的是我哥,我哥有次在宴席上和他有了点口角,他回去就告状了,江常丰那个老匹夫就在朝堂上弹劾了我爹,幸好皇上是英明的,没有让江常丰得逞,这个梁子就结下了。"

    宇文谨到一半的时候凌璋扫了眼冯章士,本想断宇文谨的,却发现宇文谨还算有分寸,提到皇帝的时候还是知道怎么的,就没断。

    "江钰刚才对你堂哥一脸热情,看不出来是会为了一点口角就为难你们的人。"凌璋道。

    宇文谨撇嘴:"刚才他眼里还只有堂哥呢,估计除了堂哥他谁也不看在眼里。”

    宇文统脸色一冷:"胡什么呢,你有空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还不如给我多念几本书。”

    着还将凌璋的手腕给握紧了些,讨好的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凌璋的手腕。

    凌璋:"......"

    刚才一时间没注意,但现在可不是在家里,周围都是太学的学生,牵着手像什么话,当下就想要挣脱。

    他一动宇文统就又握紧了些,还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哈哈,堂哥,你这话要是被江钰听到了,他肯定要气死。"宇文谨却没有被宇文统的训话个镇住,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冯章士尽量的当自己不存在,江钰刚才热情的模样谁都看在眼里,结果在宇文统眼里这不过是个乱七八糟的人,江钰要是知道了那确实要是气炸了。太学里权贵子弟很多,但真正高高在上的也就那么几个,江钰绝对算的上是其中一个,江家的地位足以让江钰在太学里横着走了。可如果江钰是文臣第一的江常丰的孙子,那凌璋......可也是武将第一甚至是掌握了绝对重要兵权力挽大越颓势的宇文统的婚约对象,

    宇文统现在还对凌璋这么看重......

    冯章士想到这里,抬手抹了把自己额头的汗,刚才他就不应该屈服于江饪的压迫那些话的,是他一时间没有判断清楚,失策了。

    接下来一路冯章士明显比刚才要恭敬了很多,并且对凌璋照顾有加,几次都特意停下来给他介绍这附近是干什么用的,或者是给他介绍太学里头的博士都是哪些等等,凌璋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冯章士怎么突然就对他态度改变了很多。

    宇文统神态自然,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宇文谨撇了下嘴,懒得去看冯章士了。

    到了目的地,冯章士带着凌璋和宇文谨见了考验他们的博士,是一位蓄了美须的老者,眼睛里精光四射,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见到宇文统也是不卑不亢的简单行了礼,并没有冯章士的那种诚惶诚恐。

    这就是太学里面的老师,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和冯章士这样的人显然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盯着凌璋和宇文谨看的时候,凌璋和宇文谨都禁不住站直了身体,绷紧了后背。

    "你们二人既然入了太学,就是我太学的学生,我不管你们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就要听从我的教导,你们要是做不到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凌璋和宇文谨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退缩,他们中凌璋是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宇文谨是早就被家中长辈提醒训诫过,因此对老者这明显就是敲的话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态度恭敬的表示会听从教导。

    宇文统坐在不远处,也没有插话,对那博士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兀自神色自然的喝着他的茶。

    老者余光瞄了眼宇文统,见宇文统这等平淡反应,嘴角抽了一下,他刚才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怎么这几人一个个的都神情态度的很,别的官家子弟,那谱都摆得老高,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毫无反应的。

    轻咳了一声,老者继续道:"既然你们都听清楚,那以后就该遵从,现在你们二人都学过些什么,都会些什么。"

    凌璋和宇文谨分别了自己读过那些书,都有些什么见解,都会些什么......

    这么做下来,都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老者还让他们当场写了文章,这也是费时间的。

    凌璋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他没有因为传闻太学里头很乱,就对教学的博士产生轻视的念头,只要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他都是认同也愿意恭从的,让他松了口气的事,老者确实有真材实料,不仅对他读过的书做了点评,对他的见解也做出了或是肯定或者批评的见解,这些都是很中肯的教导,凌璋听着听着态度不知不觉的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谭阳书院的时候,没有了旁的什么心思,一心一意的做学问。

    因此,写文章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在写,态度一直都是端正的。

    旁边的宇文谨也端正,但是他一心就想着读兵法上战场,在做学问方面一向有些心野,所以写文章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的坏习惯--坐不住,总是会忍不住想要起来走走,或者干点别的什么。

    突然啪的一声,戒尺就在了宇文谨的身上,老者站在宇文谨身边怒目而视:"坐没坐相,椅子上有钌子吗,给老夫端正坐好!”

    那一戒尺下来,宇文谨不仅疼得倒抽了口气,更是被吓了一跳,看见老者严厉的态度,下意识的就好像见到了自己亲爹,当即不敢再乱动了。

    凌璋只是往这边瞟了一眼,就继续写*他的文章了。

    老者看了他一眼,满意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然后又对宇文谨怒目而视,把宇文谨给吓得不敢再乱看了。

    宇文谨心里有一万句的哀嚎,但是没有一句敢喊出口。

    他怎么不知道太学的老师还会用戒尺人啊!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好疼!

    趁着老者转身离开,宇文谨赶紧向宇文谨使眼色,想要他堂哥救他一救,宇文统眼观鼻鼻观心的喝茶,对他的求救就好像是一点都没有看见。

    宇文谨绝望了,瞪着桌上的纸张,咬着牙,好半天后才艰难的写下了一句话。

    这个时候凌璋已经写满满一张纸,拿出了新的一张纸,继续写了。

    宇文谨瞄了一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凌璋居然写了这么多,他别一页纸了,半页纸都没有写满啊,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还以为凌璋是突然被皇帝安排到太学来的,肯定会和他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