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味道
芙莎绘木之下看起来有些犹豫,不知道是我的那句话打动了她,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并且还跟我起了她要等的人——是她的初恋。
啊,这个初恋不是美国概念的,而是日本概念的。
两人并没有真的恋爱过,而是她以前在日本上学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对她很亲切的男生。
“因为当时害怕头发颜色和大家不一样被嘲笑,所以我一直都带着帽子直到那一天,我的帽子被风刮走了。”芙莎绘木之下着,垂着头,眸子中流露出几分温柔的神色,似乎是回忆起了往昔,“当时,就是在银杏树下他称赞了我的头发的颜色”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微微仰起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子就能回到过去一般。
“因为时候的我被狗咬过,所以很害怕动物,还是他带着我克服了这个问题,也逐渐喜欢上了动物,他真的很亲切不过之后,我要出国了。在走之前,我给对方留下了一封信,告诉他每过十年,我都会在老地方等他”
芙莎绘木之下睁开眼,稍稍蹙起眉头,朝我露出一个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今年刚好是第四次呢感觉自己都已经变成老太婆了,不过我还是要等下去。”
我在听到中途的时候就惊呆了,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缓缓地将饼干放进嘴里,还因为过于震惊,不心咬到了自己的指。
我立马抽出,拿着纸巾擦了两把,追问道:“第四次?!这是四十年了哎!芙莎绘姐你还是很漂亮啦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是哎?四十年哎!其实现在的你的话,可以根据当时的资料找到他吧?去找学学籍档案就行了啊!”
我是着实不解的。
不过对方也明显没有打算让旁人理解。
芙莎绘木之下闻言,只是用着温和的目光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想要打扰他或者干涉他生活的意思所以就让我这样子等下去吧。”
即使我内心有很多疑问,但是在触及对方坚定的目光的时候,就全部咽了回去。
芙莎绘姐都已经等了四十年了肯定不会因为我这个不算多熟的人改变想法的。
虽然不理解但是光是这件事的话,听起来的确很美丽。
可能正式因为美丽,所以才不想用别的方式去破坏吧。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和对方无关的,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内心的期待其实也是一种反馈了。
光是从情感反馈来,还真的不好是哪种做法更好,就看自己更想要哪一种了。
试图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了一下这件事,我自我服了自己之后,也显得冷静多了,然后好奇另一件事:“在日本的话,因为发色明显就会被别人嘲笑吗?”
芙莎绘姐点点头:“嗯,是啊因为显得很特殊吧。”
啊日本的排他文化吗?
他者情绪在
全球化加速之下,其实在每个国家都有所蔓延而日本更加吧?芙莎绘姐那都是四十年前了,而零的话是差不多二十年前
我这么想着,反应也比脑子更快,下意识地直接开口道:“我的男友也是在日本长大的混血儿,他以前也因为发色问题被排挤过。”
甚至不止是因为发色吧?体现得很不一样就会被排挤。
就像是弘树,之前在日本就是因为智商和其他人格格不入而被排挤。
这么一看,这个源于人的本性和社会风气所形成的陋习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根本没有变化过。
芙莎绘木之下一愣,这一次的笑容相比之前少了几分虚幻感:“这样子吗?”
“嗯,不过他的发色和你这种银杏色般耀眼的金色不一样啦他的金发,要更淡一些、更柔和一些”我摸了摸下巴,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相近的,“啊,有些像是舒芙蕾的颜色!”
芙莎绘姐愣了一下,旋即失笑:“哈哈哈哈,很甜美的比喻呢。”
我点头认可:“是啊,他本人还是巧克力味的。”
总觉得这个话题之后,芙莎绘姐的态度也放松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觉得我愿意提起私人话题,还是起自己的恋人,会让她觉得她的感情我也认可的吧。
我和她道别,顺便约好了一起去日本的时间之后就开始了这次来美国的第二大要做的事情——帮弘树复活。
辛德勒公司因为托马斯辛德勒杀人未遂事件股价大跌,不过毕竟是个大集团公司,不至于就直接整个垮掉,还有那么多股东在呢。
这位董事不行,当然是换下一位董事。
我以“泽田弘树故友”的身份想要将一些“泽田弘树的遗物”给要来虽然是电脑设备,但那毕竟是两年前的设备了,不至于更新换代太快到落伍,但是也不算是独一无二。
而且新董事还有所顾虑——他想要直接把这些东西捐赠给我和樫村忠彬,借此来洗刷掉一些“托马斯辛德勒为了私仇逼死当年的天才养子泽田弘树”的丑闻阴影。
我在打电话询问了樫村忠彬的意见之后,将那些东西收下了。
本来的话,樫村先生应该自己过来的但是因为茧闹出的事儿,他算是总负责人,他现在的压力其实很大。
不过我和他聊天的时候,感觉他情绪上轻松了很多——应该是有着终于帮弘树报仇了这件事,让他有所宽慰了吧。
考虑到他要面对的东西很多,我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对方需要帮忙,不过被他一口拒绝了。
虽然因为诺亚方舟的事情,我需要引咎辞职但其实,我反而觉得很开心。
樫村忠彬用着轻松的语气道,一直以来弘树就过于懂事,从大我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一次诺亚方舟的事情需要我来善后,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终于像一个父亲了。
我一怔,没有话。
夏目博士你是弘树的朋友,算是我的辈了,让你
再来帮忙的话,就有损父母的威严了。这件事就完全交给我吧。
“好。”我迟疑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樫村先生,有关于诺亚方舟和弘树的关系”
我知道。樫村忠彬直接打断了我,重复了一遍,你不用,我知道的。
虽然我其实并不知道对方知道的是不是我所知道的但是看到过芙莎绘姐那种执着劲儿,我觉得,这个时候,我的确什么都不要比较好。
在这一天,我将弘树的电脑拿回来之后,开始在那里输入之前记录的代码。
折腾到睡觉的点的时候,还是来自零的电话提醒我必须去休息的。
让弘树复活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我也就安分地听他的去睡觉了——毕竟如果熬夜第二天头疼的话,现在可没有人陪我的
唔之前的我,应该没有那么娇气来着。
“啊,对了,我明天就回日本了。到时候会和芙莎绘姐一起回来”我着,还把芙莎绘木之下的故事和他一,并且申明到时候我要先陪一下对方。
对于这点,降谷零直接应下,也没有多问其他的内容。
到日本的那天,我一眼就能看到他——先不提其他的,一头金发很显眼的后果就是,至少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你能一下子看到。
我站在原地,在视线和对方触及的时候,直接展开双臂,抿着唇朝人抬了抬下巴。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快速几步上前来将我拥入怀中。
我满意地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顺拉住他的,给对方介绍我的同行者。
芙莎绘姐看到降谷零,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还朝我眨眨眼:“这就是你的舒芙蕾吧?”
“是呀。”我一颔首,然后对着面露疑问看向我的降谷零道,“总之,我们先送芙莎绘姐去酒店,然后明天带她去想去的地方!”
这可是我和芙莎绘姐约定好的,临走前她的管家和助理都还又特意拜托了我一遍。
对于这点,降谷零也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在送完芙莎绘姐之后,他果然提起了之前场的事情:“所以什么舒芙蕾?”
我觉得我的比喻很甜美,但是看降谷零那显得有些纠结甚至带着点郁闷的表情,我怀疑是他联想到了之前我在茧里的时候的“吃朋友宣言”。
唔这的确会有点破坏气氛,我得先找点办法来弥补一下。
这么想着的我,这一路上没有回答,在到家之后直接冲进对方的房间,翻出对方的白衬衣抓在里,然后对着慢了一拍走进来、此时正站在门口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的金发青年,一脸认真道:“我去换衣服,你先去浴室等我。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