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竟然……”沈曜手指颤动, 他想动手擦，但又觉得恶心。

    罗贵竟然敢这样对他——

    想到这层，沈曜眸光赤红, 旁边的人不敢发声，连忙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沈曜。

    沈曜用力擦拭被喷到的地方, 气到顶点，他怒声吼道：“往死里！”

    旁边几人交换了下眼神, 更加不留情对罗贵拳脚踢。

    但他们有分寸, 不可能把人死，那就太过了。

    罗贵脸颊被一拳击中, 脑里嗡鸣，口腔里血腥味浓重, 甚至牙齿都有松动的迹象, 但他却像豁出去似地：“如果你没有你爸兜着你算个屁？”

    沈曜把纸巾往地上一扔，几步走上去，挥开那几人，鞋子用力碾在罗贵脸上。

    “你真的想死？”

    罗贵的五官被挤得扭曲，他龇牙咧嘴还在讥笑：“你就是傻.b，我就你怎么了。你再怎么闹也没人在乎你, 你看看你多好笑，跟个可怜虫一样——”

    沈曜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目眦欲裂, 尽管知道罗贵是故意讽刺他，但他恰好又被刺中了难以接受的点。

    罗贵忍着痛：“你恼羞成怒了, 咳咳——”

    等周围几人反应过来, 沈曜几是失去了理智, 要死罗贵一样的狠劲。

    而罗贵刚开始叫了几声，很快身体就不动了。

    “别了别了！”

    “他没动静了——”

    那几个人连忙上前拉开沈曜，其中一个人上前探了下罗贵的鼻子，松了口气。

    “妈的，还活着。”那人，“曜哥，先送他去医院吧。”

    沈曜理智被唤了回来，他看着地上满脸血迹的罗贵，眉眼间笼上一层阴郁。

    *

    “沈曜在吗？”

    高一十二班门口，高余语拉住了一个男生问。

    李.鹏广愣了下，：“他今天没来。”

    高余语：“他怎么没来？”

    她微微皱起眉，依旧好看。

    李.鹏广看着她漂亮的脸，心生出对沈曜的妒忌，怀着些别的心思：“我听他把人进了医院，估计还在处理事情吧。”

    他从办公室里听来的消息，老师其实也八卦，他刚好听到沈曜没来上课的原因。

    高余语瞪大眼睛，“他怎么没跟我？”

    李.鹏广想跟她套近乎，“这种事不好吧，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他想要贬低沈曜，高余语却抿起了唇，转身离开了。

    李.鹏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接着算去厕所，刚好看见唐时苏从走廊往班级这边走来。

    唇红齿白的少年面上神情很淡，琥珀色的眼睛轻轻扫过他。

    像看尘埃一样的眼神。

    李.鹏广原本不爽的情绪继续发酵，他突然想到了汤显文跟他的事情，唇角不怀好意勾起。

    唐时苏面色平静地经过他，进到课室里。

    汤显文、李.鹏广……

    坐回座位时候，他心里有了想法。

    第二天，沈曜跟个没事人一样来上学了。

    徐浩庆觉得沈曜最近这段时间变化了不少，让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之前他觉得沈曜脾气虽然多变，但至少知道原因。可现在，他根本搞不清沈曜在想什么。就像个随时要爆炸的炸弹，又迟迟未炸，让人提心吊胆又没有头绪。

    “曜哥，你还好吧？”徐浩庆有点心地问。

    沈曜脑海里闪过一些事，他冷笑：“很好。”

    昨天罗贵进医院后，他花了一笔钱去处理，却因为数额较大，叶春湄很快电话给他。

    然后他承认把人伤至昏迷入院，叶春湄连忙开车赶到医院，生气下了他一巴掌。

    得不疼，叶春湄很快后悔了。

    “你爸才离开，你就弄出这种事情来……”

    “脸还疼吗？我刚刚心太急了。”

    她了很多，但沈曜心里却空空的。

    他甚至弄不清楚心里为什么空，迫切想要证明些什么，或者是拿捏住什么。

    *

    第二次模拟考的时间很快到了，这次是高一十二班和二班的一起考，位置是乱的。

    桌上提前贴好了座位号和名字。

    严芳提早到了大课室，站在台上：“昨天夜修帮忙贴座位号的同学，可以找纪委加分。”

    她眸光扫视过自己班的学生，接着：“还有认真考试，不要交头接耳。”

    二班是公认的先进班，大多数人都有点骄傲，或者有股清高劲。两个班的学生之间有分割线似的，难以融不到一起。

    但还是有几个例外。

    “这么巧。”孙栽树戳了下唐云帆的后背，声。

    唐云帆有点困，他一大早就被唐时苏拉到学校，美名曰是早点可以再复习会。

    可是刚到学校他发现他们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然后他没忍住趴在桌上补了会觉。

    白白那么早来了。

    “嗯。”

    他答应一声。

    孙栽树看到他脸颊上有压着的印子，褐色的眼睛懒懒地盯着他，孙栽树想着些什么，却看到课室前方的摄像头闪了灯。

    他连忙：“下课再聊吧，摄像头开了。”

    他们之间的互动落在了唐时苏的眼里，他把手中的胶带捻起、碾压。

    是他之前没有撕下来的。

    直到把胶带团成球，他把胶带压在笔帽里，丢进笔袋。

    很快，监考老师到了教室，并逐个下发试卷。

    铃声响起后，唐云帆动起笔。

    教室里除开笔尖划过纸张的细碎声音，就没有别的动静，监考的两个老师不时往下走，边走边看学生的动静。

    汤显文把试卷写得差不多后，他计算着时间，突然举起手。

    老师从另一侧的方向看到他举起的手，走了过去，微俯下身问：“有什么问题吗？”

    汤显文声：“老师，我看见有人作弊。”

    老师怔了下，“作弊，谁作弊了？”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有点大声。

    顿时吸引了教室大多数人的目光。

    汤显文憋着心里的紧张与兴奋，额头出了汗：“我看见唐时苏给唐云帆传纸条了。”

    其他人目光顿时转到了唐时苏和唐云帆身上。

    唐云帆面无表情搁下笔，直直对视上汤显文的眼睛。

    汤显文心虚躲过他凌厉的视线。

    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其实我也看到了，唐云帆和唐时苏作弊。”

    李.鹏广眼神闪着恶意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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