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揭开序幕【中秋加更】这是钟璃掩埋在……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
墓地里周乘月和钟璃头靠头互相依着陷入沉沉的梦乡,另一端,钟老拿着望远镜,一晚上嘴角边扬起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而身后的贺医生早在吴管家凌冽的眼神下悄悄挪步,挪到管家跟前,拽了拽他的袖子,认真道歉:“我错了。”
吴所唯冷笑一声:“现在认错?晚了!我若是早知道你这张破嘴会出一些胡话甚至牵连了我,那我早该给你拿针缝起来!”
贺医生:“现在缝怕也是晚了。没听老爷嘛,咱俩都是陪嫁。”
“去你的陪嫁。”吴所唯道,“要做陪嫁你自己一个人去做,可别拉着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识的你。”
“彼此彼此。的好像我愿意认识你似的。”
两人互看不顺眼,争斗几句后便冷下脸来,谁也不搭理谁。
第二天一早,周乘月又在墓地中醒来,如以往一样,醒过来后钟璃已经不在墓地了。
他起身舒展了个懒腰,了个哈欠,兴致盎然的绕着墓地转了一圈,
走到一块墓碑跟前停一下,然后凑上前仔仔细细量一番,发现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后,又转移到下一块墓碑又凑上前看。
就这样他将整个墓地都转了一圈后,大失所望,又有些疑惑,“难道她没有葬在这里?”
周乘月刚刚从头转到尾,基本上每个墓碑上的照片都看过了,他的记忆很好,只要是他看过的就不可能会忘记。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璃并没有葬在这里。
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每晚跑到这里来睡觉?
周乘月大脑在这时转的飞快,漂亮的眸子半眯,扫视一圈墓地,喃喃道:“除非,这里有她要找寻或者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会在每晚都来到这片不属于她的领地。
少年抬起头,单手叉腰,望着那一块块黑漆漆的墓碑,深吸口气,决心再去搜查一遍。
平日里最害怕鬼最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东西的人这会儿却最为积极,踏着台阶上上下下的跑,在一块块墓碑前停留。
就为了证实自己心中那个逐渐不现实的猜测——有没有可能,璃她……根本不是鬼。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付诸实践的,他停留在墓碑跟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上方的照片是否有和璃的相似之处。
直到停留在第三层山间时,少年才有了反应,怔着神望着眼前那块墓碑——子,钟氏和豫之墓。
“钟……和豫?”
周乘月视线上移,望向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开怀,意气风发……周乘月听过这位钟先生,是从父亲之口:“和豫跟我还有你二叔一起长大,我们三个人好的如一条裤子里穿出来的兄弟一样。”
“我和你二叔从就调皮捣蛋,闯了祸都是和豫帮我们解决的,他从就比我们成熟,想的也比我们多。用以前的话呀,就是我们俩在前捣蛋,他在后边给我们俩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是从母亲之口:“他啊是个温柔的人,对他的妻子极好,懂得疼惜妻子,是个称职称职的丈夫。可惜呀,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唉。”
叔对他的描绘很少,只言片语,短短几句却包含了无数的思念,“我很想他。”
这样一个浑身都是优点的人,如果还活于世的话,得是个怎样的人啊。
周乘月不免心存好奇,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觉得古怪。
只因照片上的人眉眼之处跟璃竟然有几分相像。
周乘月愣了愣神,表情逐渐古怪:“不会这么巧吧。”
——
“第三十八次治疗。”
贺医生看了眼表,对着自己气,“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完他便毅然决然的踏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依旧是透明而公开的,鉴于这是钟璃在这一阶段的最后一次疗程,钟老特意没去公司在治疗室外陪着钟璃。
吴管家为钟老泡了杯茶,端到他的面前,见老人实在担忧,一个劲儿地往治疗室里看,吴所唯笑了笑,宽慰道:“先生,放宽心。”
钟老接过茶杯长长叹了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吴所唯道:“话也不能这么,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失败是成功之母,不管这次结果如何,姐总是在慢慢变好,她的病情也有了进展,至少,她愿意走出去,与人交流。”
“是啊。”想到这点,钟老也不着急了,布满皱纹的手缓缓摸上茶杯,端到嘴边抿一口,“慢慢来吧。”
吴管家的没错,只要钟璃有进步,那么一切慢慢来,也不是不可以。
-
“钟璃,听好了。”
“现在是北都时间早上九点整。”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贺乔。”
“现在,我要开始你的第三十八次治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钟璃瞳孔倏地放大。
贺医生手里的表在她面前不断摇晃,指针在表盘上滴答滴答地游走,“来,看着它,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
“放松……”
“对,什么都不要去想。”
钟璃的视线随着钟表左右移动,慢慢的,她的眼皮也逐渐怠惰,视线开始模糊,大脑一切空白。
恍惚间,记忆倒回在十三年前的那天。
——那是一个晴天。
钟璃五岁。
身边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堆不认识的人,他们当着面谈论她的生死,构想她的死法:
“要我啊,扔到油锅里炸了,老四不是最爱吃人/肉嘛,油锅一扔一炸,保证给你炸的香香脆脆的。”
老四是个光头大汉,头上点了六道戒疤,据年轻时当过一阵和尚,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当和尚了,反而干起了这杀人放火的勾当。
他是这伙绑匪里最凶残的一个,面相寡淡,脸上还有一道疤,将钟璃绑来后把她关押在那间黑屋里,只给了些食物后就不再理睬她。
“快三天了,那女孩也就吃了些面包,喝了点咱们扔进去的水,老板到底想干嘛啊,是死是活的好歹告诉我们声啊。”
老四瞥向老三,“多嘴,老板的事是我们能知道的吗?心你的命!”
老三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这是潜藏在钟璃意识里的第一段故事,她被绑架了。
少女躺在摇椅上紧闭双眼,额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显然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沉睡在大脑中最久远的那段记忆陡然被她翻起,过往的经历重新暴露在她的面前,害怕和恐慌这两种情绪瞬间充斥在她的大脑里。
“不,不要……”
“不要!!”
正在这时,忽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不要害怕,阿璃,没什么害怕的,这都过去了。”
“……纵使以往再多痛苦,直至现在,它也过去了。”
钟璃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弛。
-
“这家伙的母亲也绑来了!”老四“啪”的一下将肩头上扛着的女人摔在地上,疼的女人痛呼一声,老四活动了下筋骨,“就差她的父亲了。”
老三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道:“怎么?你是想将她的父亲也绑来,送他们一家团圆吗?你别忘了,老板不让我们动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哦,我也不知道他跟老板有什么关系,总之,新得到老板的命令——这俩女的随意处置,那个男人不许动。”
“知道了,啰嗦。”
老三撇撇嘴,“你以为我想?”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正奋力向那间黑屋攀爬的女人,女人很年轻,长相清秀,像是江南一带的美人,莫名地他竟然对这女的生不起什么想欺负的念头,“喂,你别费力了。”
老三走到黑屋旁边,透过门缝看到那边的女孩已经饿到晕厥,他转过头望了眼手脚被绑的紧紧的,嘴巴也被塞了块抹布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于心不忍道:“你女儿晕过去了。”
“你别费劲了。”
听到绑匪的话,温乐身子猛地一怔,紧接着身体前后挪动,眼角含泪,奋力向黑屋方向爬着前行。
老三叹口气,“何必呢?反正,你和你的女儿都要死。”
温乐就跟听不见老三的话似的,拼命地向着女儿的方向前行。
“跟她那么多干嘛?”老四手放在裤子上,开始解皮带,冷酷道,“上一顿完事,早些让老板安心。”
老三低了低头没话。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老四却已经一把拽回温乐,将她腿上的绳子解开,两腿往外奋力开,感受到女人的挣扎和痛苦地呜咽声,他没了耐心索性道:“别动!要是你想你女儿好好的你就别动!不然,遭这些罪的恐怕就是那边那个丫头了。”
这话对一个当妈的人来最致命。
温乐果然不动了,任由绑匪开她的腿,扒光她的裤子,向更深的地方探进。
她的头偏了过去,望着黑屋的方向,从门缝间依稀可见丫头白白嫩嫩的肉手,没有留疤的痕迹,至少证明女儿没有被这些人伤害。
他们只是将她关在这里。
身下突然挺/进,温乐闭上了眼,唇边的色彩越来越淡,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渐渐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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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再次醒来时,听到门外有极的呜咽声和男人带着几分喘息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熟悉。
丫头忍着身体的饥饿向着门那边慢慢爬去。
她好饿啊……好想回家,想爸爸妈妈,她不想再呆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了。
她好想向以前那样累了饿了就钻入爸爸的怀抱,在妈妈轻柔的声音下着自己的诉求。
这里好黑啊。
什么都没有。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只有一群凶巴巴的坏人们。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来救阿璃啊,阿璃好害怕。”
钟璃揉了揉眼睛,擦掉眼角的泪水,“不哭不哭,阿璃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妈妈,阿璃长大了,要有一个当姐姐的样子。”
“我要给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
钟璃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门跟前,趴在门缝上瞪大眼睛向外面看。
“好奇怪哦。”
“周叔叔……为什么要趴在爸爸身上?”
“他们在干什么?是在做游戏吗?”
钟璃气鼓鼓道:“他们为什么不带我?阿璃也要玩!!”
钟璃刚算大力敲门,就在这时,她看见爸爸歪着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钟璃兴奋地刚算叫一声爸爸,却看见爸爸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