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相发现真相的周乘月,亲口给周秉扬……
周乘月晌午去的老宅和周秉扬了一架,下午的时候,架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之前还为二少感到解脱的人们纷纷开始迷惑起来。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二少不是不在乎这个女人吗?那为什么要冲过去跟副总架?是为了面子还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一有这个猜测,吃瓜群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的不会的,二少的眼睛应该还没瞎到那种地步。”
毕竟,之前周乘月还当众放话,要是让他娶钟璃,那他就去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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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内因为架一事惊动了周老太爷连着周乘月的父母,放下工作纷纷赶过来,进门一瞧,周乘月袖子别了起来,脸上青了一块,再没什么别的外伤,倒是周秉扬,被少爷的青一块紫一块,眼角红肿,后颈有被挖下的痕迹,看起来周乘月是下了狠手。
“胡闹!”
周游治罕见的发了火,恼怒道:“去,给我跪下!”
周乘月撇了撇嘴,没有顶撞周游治,长腿一屈跪了下去。
“周乘月,你你是抽什么疯?”周游治骂道,“要解除婚约的是你,现在你叔舍身为你填了这块窟窿,放你天高任鸟飞,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周乘月眉头一皱没有话。
“你还在这儿拉脸了?看来我是太惯着你了,老大,去,把家法拿过来。”周游治道。
周清扬蹙起眉,有些不忍为儿子求情,“爸,这不太好吧,乘月他还……”
周游治冷哼一声,“?快二十的人在你眼里还是个孩子?那你真是可以去治治眼睛了。别废话,赶紧去把家法拿来。”
见状,周清扬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拿了家法。
顾染和正在给周秉扬上药,听见周游治的话,手下的力气不心重了几分,疼的周秉扬倒吸一口气,“嘶——”
“啊对不起,压疼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顾染和连忙回神。
周秉扬:“没事。”他将视线移到周乘月的身上,居高临下俯视看他,语气不咸不淡,“爸,没必要用到家法,毕竟乘月还,长辈这事对他来只不过是孩子的一次玩闹,孩子嘛,总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在他们眼里,错的都是别人。”
果然,听了这话周游治更生气了,“周乘月!”
周乘月懒懒应了一声“干嘛?”复又嗤笑一声,“这就开始生气了?爷爷,你心理抗压能力不强啊,这话又不是我的……不过,的也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少年笑的散漫,故意挑起眉头,歪着头,惜字如金:“——我没错。”
后来,不出意外,周乘月挨了一顿家法,趴在床上三天没能起来。
周秉扬来看他的时候,少年下巴枕着胳膊望着窗外的日光,神情很是惬意,只不过这份惬意在周秉扬到来的那一刻瞬间垮下了脸。
“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周秉扬靠着墙站着,视线顺着周乘月的目光望向窗外,“风景不错。”
周乘月冷哼一声,“到这儿就别装了,又没外人,装给谁看。”
周秉扬:“阿乘,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误解?”
窗外的日光细碎的洒进屋子里,照得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少年下巴枕着胳膊,语气不咸不淡:“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钟璃订婚?”
周秉扬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意外之情,显然他早就猜到了,若有所思:“一次两次都是为了钟璃,阿乘,你喜欢她吗?”
周乘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烦躁地撩了把头发,道:“关你什么事?”
“看来是了。”周秉扬声音平缓,不解道,“可是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与她解除婚约呢?婚约解除了,不正是符合你的愿望,那么你又在懊悔什么?而我接了你的这岔子……哦对,你还不知道。”
“我与钟璃的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周秉扬凝视着周乘月的眼睛,眼底释放出一闪而过的光芒,微微一笑,“换句话,是钟璃自己想要与我结婚。”
“阿乘,她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乘月瞳孔地震。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用力攥紧手中的床单,导致关节泛白。
仅这一句话便让少年胃里犹如翻腾倒海般难受,心跳变得剧烈,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样。
——她不喜欢你。
——所以才不愿意嫁给你。
……
周乘月养了三天的伤,还没好健全,便不顾后背上的疼痛,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顾染和拦都没拦得住,“喂!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儿啊?”
没有回答,只留下一尾烟气。
恰好这时,周秉扬正从老宅走出来,顾染和见了就问:“他要去哪儿?”
周秉扬笑了笑,“阿乘这个年纪爱玩嘛,兴许是觉得解除了婚约感到开心,所以出去和朋友们喝一杯。”
“是吗?”顾染和道。
周秉扬点了点头。
“行吧,只要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那比什么都好,你是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活脱脱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一样……”顾染和望着车渐行渐远,叹了口气,“不娶就不娶吧,这些年我一直逼着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眼见他一天天长大,现在啊,我只希望他幸福平安就好了。”
*
夜幕降临,晕月泛着银辉。
钟家别墅很大,基本上被笼罩在月色之下,别墅外的那条长路旁的路灯泛着暖色的光芒。
周乘月站在路灯下,套了件黑色v领卫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双手插兜,四肢纤长。
橘黄色的光影在他的头发上,柔顺的发梢乖巧地贴着头皮,上挑的眼皮内敛,眼角上扬。
他的五官极其优异,面部立体贵气,侧脸骨骼感明显,无表情时淡漠矜贵,就像是凡尘中的高岭之花。
周乘月没有走到钟家别墅前去,离钟家有一段距离,这个位置正对钟璃的房间,站在这里抬头就能看到坐在窗台抱膝坐着看月亮的钟璃。
——她的病有没有好全?
这是周乘月在看到钟璃时,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依然还像以前那样,抱膝坐着,跟前没有什么人陪伴,孤单单地望着天上的月。
离得太远了,周乘月根本看不清少女脸上的神色,但他就是觉得她很孤独。
这个繁华的世界吵闹而喧哗,可热闹的地方总没有她的去处,她形只影单,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她是个人,可偏偏活的像鬼一样。
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没有爱人,更不需要爱人。
她离他们、离这个世界都太远了……
周乘月揽回思绪,漂亮的眸子垂下,转过身悄悄离去。
没一会儿,他又重新回来,手中拿着一株花,臂弯揽着一堆仪器。他蹲在地上叨咕半天,将花与卡片绑在无人机上后,起身,操纵着无人机向窗前飞去。
“咚——”的一声。
钟璃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什么?”
无人机停留在窗外,钟璃的目光垂下,望见那个操纵无人机的人躲到树下,避开她的视线,只留下影影绰绰的一片衣角。
她半跪在窗台上,伸手开窗,将无人机上绑着的东西卸下,拿进房间里。
——是一株蓝色鸢尾花,上边插了一张卡片,只写着:晚安。
少年的笔迹张扬利落,就如他这个人一般嚣张任性。
钟璃视线微垂,清冷的目光中也多了份暖意。
“晚安,周乘月。”
***
自从那天晚上周乘月从钟家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看着比以前要沉稳不少,第二天一早就向父母提出要回学校上课。
“你真的?”
“嗯。”少年吃完饭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不想再学美术了。”
话音落下,饭桌上的三人皆一脸震惊。
周清扬与顾染和对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你,你要……放弃美术?”
“嗯。”
周乘月虽然是个纨绔公子,但考大学却的的确确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考上来的。他从就对画画感兴趣,画风景画人物都有涉猎,画画能让他那跳脱的性子稍微安静个一段时间。
所以,他也坚持了很多年。
可突然,他却他要放弃画画……
周清扬抿了抿嘴,“那你想学什么?”
周乘月已经吃好饭,起身,平静道:“金融,还会再修一门计算机编程。学校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等这个月拿到专业课第一就可以转专业。”
着,周乘月走向玄关换鞋,临走前还老老实实地告了句别,也没有开他那拉风的车子,看样子算是让司机送他去上学。
这样想着,管家却突然道:“先生!二少自己走了,没有让司机送他!”
周清扬唰地站起来,快速走到门口,难以置信地望着少年离去时的背影,呆呆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他是来真的……”
顾染和:“我也是。”
望着一见周乘月改变,神经都变得不正常的爹妈,周漾叹了口气。
希望弟弟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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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信周乘月能坚持下去,他们甚至还赌他能坚持几天,可一段时间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少爷是来真的啊。
这段时间周乘月在学校加以充分地吸收着书本上的知识,上课认真听讲,要是没课就去图书馆泡那么两三个时。
他不再向以前那样那么嚣张任性,肆意洒脱,反而变得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听周少最近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成天泡在图书馆中,学的特别认真!”
“是吗?”有一个女生着,“他最近在学校的时间也多了,那么是不是证明我有机会了?”
周乘月一进校园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但当时他经常不在学校,人也张扬嚣张的很,即使他有许多迷妹,她们也不敢凑上前接近他。
“我看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像周乘月那样家世显赫的人是不会看得上我们这种普通人的。”
那个女生撇撇嘴,“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想跟他结婚,谈个恋爱总不过分吧。”
李悦道:“那也要人家能看得上你啊。”
“再了,你有见周乘月谈过恋爱吗?”
王萌突然怔住:“好像没有。”
“是吧,我也从来没见过。”李悦,“二少虽然看起来爱玩的很,但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像其他富家公子哥一样欺骗女人的感情。”
“这么看来,二少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呢,就跟他二叔一样,两个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是啊。”
六点,周乘月从图书馆出来。
七点半,抵达钟家别墅。
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周乘月也养成了习惯。每天都要去钟家别墅外边转一转,不论多晚。
他就站在路灯下,仰着头望着上边坐在窗子前的钟璃。
看看她今天状态怎么样,是开心还是难过,是喜悦还是哭泣。
偶尔,他会给她送一朵花,今天是鸢尾,明天就是向日葵。
无一例外的是,每次送的卡片上都是自己亲手写下的两个字——晚安。
【宿主,周乘月又来了。】
“嗯,我看到了。”
【你要怎么做?】
钟璃坐在窗台上,轻轻偏头,望着双腿盘坐,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的周乘月,她叹口气,“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一个月。”
少年拿出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的抬头望一眼看月亮的她。
“系统,这个位面我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系统:【作者未明确交代,因为你不是主要人物。】
“哦。”钟璃低低应了一声,望着天上的月,眸中晦涩难辨,“那么,就算死亡也可以吗?”
系统:【在无硬性要求下,我并不会干涉宿主的决定。只是,恕我多问一嘴,宿主您要干什么?】
钟璃靠在墙上,低声道:“杀了周秉扬。”
【那么,您的计划是?】
“没想好呢。”钟璃起身下去,缓步走到书桌面前,“啪嗒”一下开台灯,撑着下巴道,“只是,我又要写遗书了。”
*
月上枝头时,周乘月终于合起了笔记本。
少年将本子装进双肩包后,起身站好,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眼钟璃的房间,灯早已关灭,少女也不在窗台上坐着了。
“她今天这么早睡吗?”
周乘月嘀咕一声,收回视线刚算抬步离开时,视线一瞥,身子骤然僵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钟璃已经下了楼,站在道路对面望了他好久。
“你……”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钟璃没有话,仍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凝望着少年。
“璃……不,”周乘月抿了抿唇瓣,“钟璃。”
这是少年第一次当着钟璃的名字叫她的全名。
这一瞬间,周乘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面前站着的这个少女不再是墓地里那个‘女鬼’璃,而是钟家继承人,他前未婚妻——钟璃。
少年耷拉着肩膀轻轻抿着嘴唇,“你怎么下来了?”
钟璃:“你为什么要在我家楼下站这么多天?”
周乘月倏地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你都看到了?”
“嗯。”
见状,周乘月敛起眼皮,轻声道:“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话,钟璃猛地瞪大瞳孔。
少年继续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在你们家楼下站这么多天?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才每天都想看见你,在你家楼下半宿半宿地站着啊。
“钟璃,我喜欢你。”
他又了一遍,钟璃瞬间回神,直直望向周乘月的眼睛,淡声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果然。
她不喜欢我。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起,却又听她:
“我不愿嫁给你。”
“我喜欢的是你的二叔。”
“我要嫁给他。”
一连贯的话使少年的心早已跳动迟缓,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晕厥过去。
脑中不断有雷声噼里啪啦作响,周乘月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一个大洞,无法弥补。
少年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吗?那挺好的……”
钟璃歪了歪头,轻声道:“你不祝福我们吗?”
周乘月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她,嗓音清澈:“我祝福不出来,阿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
“好。”周乘月轻声开口,“听我……阿璃。”
“我二叔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背对着钟璃,不敢看她的视线,只好将目光放的远远的,“嫁给他你不会幸福的。”
钟璃却道:“那你是好人吗?”
“我吗?”
“嗯。”
少年垂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我也不是好人。”
——所以,你要远离我们。
离得越远越好。
……
手机上的红点不断移动,距他的方向越来越近,周乘月凝眉望着手机屏幕,向着那个方向逐渐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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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挂枝头,部分银辉躲藏在灰蒙蒙的云层下,试图将自己藏起来,不露出一点痕迹。
快到秋天,蝉鸣鸟雀声了不少,墓地本就安静,如此一来,显得荒凉又寂静。
“咔咔——”两道枯枝烂叶的声音同时响起,男人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穿过树丛,停到一处墓碑面前。
“豫哥,好久不见了。”
周秉扬伸出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这十三年,我很想你。”
周秉扬偏了偏头,将视线放到另一块墓碑上,笑着道:“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我想……总归是记得的吧。”
“十三年过去了,乐,你还恨我吗?”周秉扬站在温乐的墓碑面前,笑的一脸残忍,“我想应该是恨的,恨你怎么会养出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恨温扬这个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
“乐……姐,”周秉扬将这个字在嘴里反复碾磨,慢慢品了一遍才道,“我有很多年没有叫过你姐了,在你和豫哥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叫过你姐。”
“你知道吗?在你死之后,豫哥已经是我的人了。”周秉扬笑着开口,“我要了他,将他压在你被轮/奸的地方,让他彻底地属于我。”
“可是你死了之后他再属于我也没什么意义了。”
“乐姐,我送他去陪你了。”
“——一枪中了豫哥爬向你的双腿,然后……”周秉扬举起手比了个手势,“biubiu两下,死了他。”
“哈哈哈哈哈。”周秉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一脸残忍,“他都快要死了,还要爬向你,要抱着你。”
“他跟我什么爱你,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周秉扬笑着笑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止住笑声,喉咙哽咽,“你们俩真心相爱,那我呢?我算个什么?”
“明明,我才是最开始认识你们的人……”
周秉扬蹲下去,半靠在两个墓碑的中间,轻声道:“可是没关系。”
“你们的女儿阿璃,那是个很像你们的姑娘,几乎集合了你们身上所有的优点……”
“乐姐,豫哥,你们知道吗?”
“她就要嫁给我了。”
到这里,周秉扬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温声道:“她马上就会属于我了……你们不爱我,所以,她来爱我。”
墓地中荒凉又安静,只留下几声静而的哭啼声。
“——你杀了人。”
突然,一道嗓音清澈的少年声幽幽地在墓地回响起,周秉扬瞳孔倏地瞪大,猛地站了起来,循着声音找到话的那人。
霎时间,手指攥的紧紧的,咬着牙道:
“周乘月,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半个身子隐在树后,露出来的半张脸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更为白皙,冷淡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如果不来,我又怎能知道,原来你才是杀害阿璃父母的凶手!”
“周秉扬,”少年张口,轻声给他定下了罪行,“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