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掀桌的老父亲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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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京城坚守的探子先后传来消息, 汇总过后晋征明当着覃静州的面儿足足怔了半刻钟。

    他明显是在怀疑人生:我好不容易继续实力,准备报复的时候,结果我还没真正出拳,你……先倒下了?!

    眼见晋征明人都有点恍惚, 覃静州依旧笑而不语, 耐心等晋征明自己缓过神。

    不用问也知道, 先帝有让晋征明早年“稀里糊涂”就不能再有孩子的本事, 而如今这个热热闹闹的“父子相残”剧本也是先帝提前写好的。

    系统插话:“看先帝最后时刻在乾清宫不忘尽力削减海成王身边得力干将,就知道他不会真放弃而是留有相当的后手, 只不过他时日无多,很多计划不能亲手实施。”

    “没错。只是他后续报复计划得再好,还是个昏君。既然自己是个医药天才, 像我一样多建点药田农庄和成药加工厂,再配合一定行销策略,赚得的银子轻松超过农税,有银子什么大事办不成?”

    系统应道:“有银子能买粮能养兵……他看不开做不到,可见就应了那句老话,性格决定命运。”

    覃静州微微一笑,“这话也适用当今的皇帝陛下。今上是比先帝强点, 不过这叔侄俩有个一样的毛病,自己不善兵事,就想崇文抑武, 我老家那边崇文抑武到有些魔怔的北宋国祚可只有一百多年。”

    系统也笑了,“光想着武将掌兵威胁统治,那些文人士大夫就是好的吗?印象里好像宋代的奸臣又多又有名。”

    覃静州“嗯”了一声“我老家那边的亡国之君, 真正到罄竹难书地步的也就徽宗钦宗二位。罄竹难书这词本来是声讨隋炀帝的,可隋炀帝哪里有资格和徽宗钦宗作比?”

    一宿主一系统有有笑, 晋征明忽然一拍茶几,“天助你我!”顿了顿又道,“皇帝要急招你我救驾!”

    覃静州笑容不减,“驾还是要救的,晋老哥,咱们两家的探子消息比圣旨来得可都快。”

    晋征明忽地仰头大笑,“贵妃也……出手了!”

    他完全精准地嗅到贵妃身上的同类气息:他们都要向大齐皇帝寻仇!

    皇帝倒是也没几年好活,但他不可能像先帝那样等在乾清宫里迎接他最后的命运。

    听太子在独孤家等世家的支持下反了,皇帝惊慌之余没忘了让内侍四处去探,传回来的结果是:太子卫率和五城兵马司都反了,大内侍卫和禁军大部分反了……

    皇帝心知这是他步子太大,砍半西军兵饷的反弹,并非这些将军士卒有多忠心于太子,但事已至此,多无益,他果断下令,带上贵妃和儿子以及一众心腹,在仍旧忠君的禁军护卫下,从皇宫北门离开,直奔京郊的京郊大营。

    彼时太子正在披甲侍卫们环绕之下,行走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

    听侍卫来报,父皇跑路,他整个人都懵了。

    太子在听自己身中奇毒且父皇许是真凶的时候,勃然大怒,独孤老爷子陛下连活路都不给,劝他反了,他脑子一热,答应了。

    数日过去,他冷静下来可不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太子妃绕过太医院,暗地里寻到了名医,偷偷进宫来问他诊治,之后他的情况并不严重,好生调养于寿数无碍……而且擅长下毒的一直都不是他父皇,而是先帝!

    倘若他真的弑父登基,背负大逆不道名声的他只怕只能仰仗独孤家,数年过去这天下究竟是他的还是独孤家的,都很难。

    所以太子想的是和父皇好好谈一谈,劝父皇退位,他拿齐该拿的东西顺理成章地登基才好。

    万万没想到,面儿都没见,父皇他……跑了!不管怎么样他逼宫篡位的帽子在他脑袋上扣瓷实了!

    太子越想越气,眼前一黑,身子了一晃,被左右心腹及时上前扶住。

    他深吸口气,仔细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把心一横,“随我上!”不用半个时辰他就“轻而易举”攻入了只剩粗使太监和宫女的乾清宫。

    随后太子便据守皇宫与京城,跟他身在京郊大营的父皇对峙起来——父子俩明显都骑虎难下,大多数朝臣世家都不想掺和,于是关起门来装出不问世事的模样,甚至宗亲们亦是如此。

    话皇帝把先帝的禁军分成两半,一半去了西军,另一半和大部分原本的海成王府卫都被他留在身边。

    有这将近十万的战兵护卫,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西军名义上二十万大军,实际上的战兵只有六万人,其余十四万人都是凑数的新兵和辅兵。即便如此,西军也和那几个王八蛋凑出的真正二十万大军了个旗鼓相当。

    他很清楚:那几个王八蛋都是闷声发大财,论真实实力并不亚于当初起兵讨伐先帝的他。

    想起当初……皇帝不免心中苦涩,盘算着西军究竟会是谁来救驾,又该如何让西军和太子卫率互相消耗,他端起手边温热的甜汤,想起依旧不改初衷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杨氏,饮尽甜汤之余还在想:放回三五杨家人好安杨氏之心……

    皇帝这一晚难得睡得昏沉,他……就在睡梦中被刺客抹了脖子。

    这天晚上,就睡在皇帝寝宫隔壁的皇子也被人“无声无息”地抱走了……

    贵妃听直接晕了过去。

    太子得到消息,他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话昨晚值夜班的两位将军都是覃静州的弟子——他俩可不是速成班结业,而是真正入门的弟子。

    两位年轻的将军一人亲娘和自己都曾病重,命都是师父救回来的;而另一个则是出身世家,但家族内斗被冤枉地赶出家门的倒霉蛋……

    昨夜两人亲自巡逻,凭他们的功力完全能看清数道黑影分别钻进皇帝的寝殿以及贵妃暂住的偏殿,而随行的士卒几乎都一无所觉。

    即使师父没有任何嘱咐,他们知道师父和贵妃有默契在,于是干脆地视而不见。

    贵妃杨氏若非这天当值的是这二位将军,也不会让自己手头仅有的几名死士冒险。

    她命死士取了皇帝性命,再把亲儿子送走,了却心愿后写了封信让心腹带给覃静州,然后就当着匆匆赶到京郊大营的重臣宗亲的面儿大骂太子无君无父,然后一头撞死在了行宫大殿的立柱上。

    绝世美人倒在血泊之中,缓缓咽了气……整个场面残酷又凄美。

    在场数百人纵然大多数心硬如铁,此时都不由动容。

    顶着数百人犀利的目光,太子一时间百口莫辩,气得双手都在颤抖——不管怎么,皇帝遇刺身亡,皇子下落不明,太子都是最大的受益人,哪怕为此要背负罪孽与污名。

    太子仓惶逃回京城。

    消息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天下,讨伐太子的义军风起云涌。

    晋征明和覃静州也终于不必像以前那样敷衍皇帝,而是全力向四位藩王的联军发起了总攻。

    已经被晋征明和覃静州揍得没什么脾气的藩王们惊呆了:你们不是该掉头回京砍太子去吗?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可他们骂得再凶,还是得迎战。

    覃静州下定决心速战速决,带头冲锋,身后是他那“老带新”精心培养出的两千虎狼之师。

    一个照面而已,藩王联军的前锋和中军就接连被击溃,覃静州全力驱动战马,闪电一般现身在被团团拱卫在将士明显慌乱的主将面前,他蛮力一刀劈下去,让四王之一的主将一分为二。

    中军和后军的联军将士们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就眼睁睁地看着帅旗……倒了……

    主将都成两截了,还个屁!

    四王转眼少了一个,余下三个与其是兔死狐悲,不如是胆战心寒,他们三个都没合计一下就分头溜了。

    覃静州可不想放过这三位,让将士们修整一下,就追着一位跑路的王爷去了。

    成功把这位口碑不咋地的王爷也一刀两断的时候,剩下那俩王爷在遇到“拦路虎”覃静州他们的时候,麻溜儿选择投降……没办法,联军在主将身死后士气崩溃,将士们四散奔逃,两位王爷尽力收拢溃散的逃兵,身边也就聚了两三千人,撞见覃静州,这老哥俩的心腹爱将都在满脑门子汗地劝降。

    老哥俩仔细一想,就凭身边这点兵,他俩能全须全尾回到封地吗?

    半路冲出支山匪就能把他俩弄没了,再他俩家里也还有虎视眈眈的儿子和有二心的臣子啊!

    那就……先投降了吧。

    然后他俩就被开了眼界,眼睁睁地看着覃静州带着三万战兵加五万辅兵总共八万人,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平定了整个北方……除了京城。

    期间他还和想趁火劫的北狄骑兵了三仗,逼迫北狄人签下合约,并在关外关内正式开始互市。

    原本以为覃静州志在权臣和大将军王的两位王爷大概真正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俩算反应比较慢的,西军上下在这数年里渐渐归心,尤其是三个月平定北方,让那些暗地里有点想法的都心服口服了:在西军,总跟“从龙”沾点边儿吧。

    覃静州特地跟众人静下来思考的时间,之后他也没公然承认自己要当皇帝,只是发檄文,昭告天下他要讨伐暗搓搓地自立为帝的原太子。

    原太子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他父皇下诏救驾西军响应却自始至终没派人过来,他就确定西军上下都有异心。

    幸好他也有所准备,得到消息的同时就让心腹去把覃静州的大儿媳妇,大孙子,女儿女婿以及这对夫妇生下的一儿一女带到宫中来。

    心腹带着侍卫们匆匆出宫,却发现覃静州女儿女婿家早就人去楼空,覃静州大儿媳妇和大孙子他们顺利拿下,只是带回宫中经专人辨认,发觉……两人都是身形相貌十分接近的替身!

    原太子气急又无奈,只能把司承晖拖到了宫中。

    覃静州带兵兵临城下,就见便宜大侄子司承晖被吊在城门上,甚至还有余力向他哀求。

    他摇了摇头,从大儿子手中接过特制长弓,对准城楼上的那抹明黄色身影,弯弓怒射,一支他亲手造的长箭破空飞出,一道银光闪过,那道披甲侍卫们层层包围的明黄色身影仰面倒下。

    城楼上登时大乱。

    西军将士们:……这套路好特么熟悉!

    晋征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他已是满脸泪水。

    至于与诸将在一处的两位王爷见此情景心中只有庆幸:幸亏老子投降早!

    作者有话要:

    下个故事有覃爸最喜欢的儿子出场,贤惠缺爱但很有主意也很痴情的……爸宝男哈。

    再下个故事是有点特别的豪门真假千金,这个故事有覃爸最喜欢的女儿~~~~~

    下两个故事都“爹味儿”十足,当然是褒义上的。